“奴婢覺得是沒複原康健的關係,尤其還是剛醒,睡了那麼久難保不成思緒不會混亂空白。禦醫也沒說會有後遺症狀,所以姑娘不是失憶而是記不清。”
“淺淺你真會說話。”我朝她釋懷一笑
“奴婢是實事而論。”
說著說著不知為何我又睜不開眼,全身倦怠乏力的很,靠著床沿來時昏昏欲睡的樣子。是這藥的緣由麼?
“姑娘累了還是躺下休息吧,奴婢會在這裏侯著。”淺淺輕柔的聲音像是催眠般,我躺回床上一閉上眼就沉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的夢裏有著恐怖的刀光劍影,被刺破的皮肉傳來真實感疼痛,喃喃喊出口仍是誰也救不了我。
手腕的拭痕流淌血紅液體,滴落泥土澆灌枯萎頹敗的花莖,吸飽了血液的花枝瞬間盎然,鮮豔的像妖嬈美麗卻含荼毒致命的罌粟,抖動攀延的枝頭牢牢吸附上流血的橫腕,變為搖曳的遊蛇纏繞喉頸勒緊不放。
“呃,啊!”睜眼喘息坐起,想要擺脫心有餘悸的夢境。
“姑娘做噩夢了?”淺淺拿著絲帕擦拭我額頭滲出的汗,搖頭甩掉難受的夢遺問道:“我睡了多長時間。”
“一天了,從早上一直睡到現在。”
慣性地朝窗外看望,“天黑了。”
“嗯,姑娘是該餓了,奴婢這就去把一早做好還溫著的羹品端來。”她轉身急跑出門
下床套好鞋發現可以走動了,鍛煉似的來回走來走去,看到放置在一邊的書本我伸手拿起來看,是女子必須要看的女誡論語,無聊的隨意翻看起來。
明火灼灼其華的燃燒,一攏月明幾聲弦音,旋律清晰的飄蕩在宮廷中。
“好動聽熟悉的曲調。”我深思卻無解
隨手推開闌窗,百靈鳥雀合著空氣中似有若無的琴音在興奮的鳴唱,吱吱喳喳上躥下跳,樹梢枝頭好不熱鬧。
素衣白衫青絲滿頭,浴照蒼顏無力,別樣年華靜美。
窗外,沁鼻的花香豔陽晴空,不大的香榭小院一派繁華盛景。一樹的雪白梨花,清萼蕊瓣玲瓏剔透,高長的枝芽隨意地伸展慵懶嬌媚姿態,隻需一伸手便能碰觸到如水延伸過來的茂密花期。
風吹拂,發絲纏綿繚繞,一脈盈香,花間雲袖,沐浴在柔軟舒適的深深春閨裏。
久久立在窗邊出神,不期然,隱於心頭的疑慮好似被風吹皺了的一湖池水顯現波動,我睜大眼眺望蔚藍遠方,抽絲剝繭般的碧空浩淼,卻更讓人神思凝佇無限懷感。
時光深流,破碎的記憶如同白雲。
心口像缺了一塊,被密集繁雜的塵囂堵塞冥想,頭像炸開般痛,我閉闔雙眼平息洶湧的未知,虛弱難受的感覺是這麼明顯。
整齊劃一的步伐在身後響起,唯聽的幾句恭迎敬語,“皇上金安。”
皇上!我睜開眼。
多日來的觸念如今就站在背後不遠處,心底竟泛出一絲慌忙,我驚蟄什麼?
“冷風吹多了對身體可不好。”音色純淨帶顯柔情
皇上……他也許比醒來的我更清楚以前,那麼,“我是誰?!”瑩瑩的祈求目光隨轉過的身影看向近在咫尺的皇上。
他略略沉默,冗長畫壁的身姿喧囂塵上。
“皇上,你是皇上?!”
“我是皇上。”他高貴又親和的負手回答
寢宮一片靜寂,鳥兒也不再歡騰,空氣中有荼靡花香。
“我是誰?皇上能否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