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綺雲袖。”
綺雲袖,“我是,綺雲袖,我的姓名。”懇切誠摯的眼再次望去肯定他的答案,他盈然笑意邁步走近我,“對,你是綺雲袖。”
“那你呢?”恍若初見的熟悉笑眸令我犯渾,張口就問出這句逆天的話,不過問出口才發覺不對,羞澀別過緋紅的臉不敢在看。
他牽起我垂放身側的手,握住的指腹似是無意的叩上橫腕脈搏處,我看了下被牽起的左手,卻被更用力抓緊。“墨臨!”
“呃,什麼?”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我沒聽清楚。
搖頭無奈言語,索性直接牽著我來到書桌旁,拿起毛筆蘸了蘸便在平滑的白紙上寫出‘蕭墨臨三個有力大字。
“蕭、墨、臨……”我深深回憶這與我有關聯的幾個字眼,是他姓名也是曾經。
不由側首看去,他一臉緊張期待的表情,脫口而出:“墨臨——”
他摸摸我的頭,“於我,你還是有記憶的,並非真的對一切都不記得。”
我記得嗎?好像不全是。
“原來我叫綺雲袖,很唯美意境的名字,是哪個雲袖。”拿過筆的手停頓回首問去,搞不清是雲袖、雲宿還是雲岫。
墨臨不以話回答,原本捏著筆的手被他的大掌包過住,親密的身貼身隨他揮握運筆,心髒不禁漏跳了一拍呼吸淺促,瞪眼看著寫在紙上的認真筆畫。
“露華正濃掬水碎月,荷風並舉誰言思量,唱罷春光月舞雲袖。”
“這……”
此情此景就是一女子在月光中翩然起舞,一曲鳴笛附合曼妙舞姿,豔波橫媚欲語嬌羞,清風徐徐送來水殿荷香……這分明就是廣寒宮中的月之仙子。
蹙眉,“雲袖,是我嗎。”
“當然是,獨一無二的雲袖。”
“我如何在這宮中,受傷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即是問了就會問個清楚明白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
“可墨臨你會告訴我的,不是嗎!”相信自己的直覺
昏迷時給予的依賴安心是我選擇相信他的原因,那時我說過,若是能守候到我醒來的那一刻我便再也不會離他而去。
“是,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有些事隻有到了適合的時間自然就會說出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因為你父親的罪禍而被抄家沒入後宮,遇見你的時候你還隻是徭役司裏做雜活的小宮婢,隔著一堵宮牆我們月下弦音傾心,一些人一些事無意中給你帶來了不可避免的災難,最後才在背後推你摔下西亭。好在你已經沒事了!”他慶幸著
家族禍端,月夜交心,他是皇上我是罪人,災難於我便不能避免。心房被歉疚難過所占據,“那我現在是不是也給你帶來了不可避免的麻煩?”
“別多想,你於我而言不是麻煩是幸運。真害怕之前你會一睡不醒,直到親眼看見你站在這裏才確定自己沒看錯。”一麵輕聲細語誘哄一麵寬慰我心
我窩在這具很是暖貼的胸懷,努力感受彼此之間的共識,是他熾熱熟悉的溫度,但那隻是相似而已。還有誰與我這樣親密無間呢?沒有其它更多的動作,單單一個相擁我就臉紅心跳甜蜜到底。
這是不一樣的胸懷!
禦醫來了又走,診斷完隻說句“一切都好”,淺淺清清極其精心照顧,待在流華宮的日子過得平靜如水。
我聽說了,百裏挑一的新人們都已被安排侍寢,晉封的賞賜的讓別宮嬪妃豔羨又嫉妒卻仍舊踩爛了門檻,這沉悶的後宮終究比平時熱鬧多了,就連臥榻的皇後也好了些。
(月舞雲袖--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