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覺得呢?”焚香覺得自己一定是昏了頭,這話就不是她的風格!
對方也是愣了一下,才抿嘴說道:“想留下就留下,在我這兒你恐怕很難得到好處。在這兒,唔,說不定老前輩就收了個女弟子呢!不過,見事不對還是要退身的,記住了,這扇大門你可以隨時離開。”
這陣勢品軼太高但也有缺陷,困得住像白衣國師這樣“高人”的同時,卻無法困住凡人以及尚算“低級”的修士,因為說實話她們根本產生不了威脅,就是接近了那“鎮守”也是無用,便如小兒根本舞不起大刀一樣,那樣的東西委實太高級了。
就在兩人出去不久,就在焚香本打算壯著膽子跟白衣國師打交道的時候,另一人也從外麵走了進來,不過他的形象比起白衣國師可是差了許多,看衣裳大概之前也是白色的,不過如今幾乎全是布條了,衣衫襤褸毫不為過,同時哪怕是臉上身上也被割出了許多細小傷痕,不過傷口處都沒有流血,反而是逸散著淡淡的白光,頭發一半是燒焦的,隻有胡子還是完好,焚香覺得她已經明白了之前娘娘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白胡子老頭大概就是這位吧。
“詩是好詩,還是經典,不過留作開門鑰匙就有些不恰當了,簡直就像是去敲寡婦門一樣,你說是不是啊,子陽前輩。”白胡子老頭剛一進來就對國師行了個禮,順口稱對方為前輩。
“少來,我隻是一具信願分身,你也隻是一口浩然氣成的形,咱來論起‘出生年月’誰大誰小還未可知呢!”白衣國師子陽懶懶開口,似乎很是不滿被人稱呼前輩。
白胡子老頭絲毫不生氣,笑道:“前輩常年作少年打扮我也有所耳聞,不料性情也是這般氣盛。”
“廢話少說,既然本國師今日在此就做定了那攔路虎盤山蛇,有什麼手段盡管用出來便是!”
白胡子老頭搖搖頭,直接靠著一根柱子坐了下來,說道:“前輩大概已經把那枚鑰匙捏斷了吧,這樣一來咱們可就沒法動手了。”
白衣國師這回是真的震驚了,他驚訝道:“你既然知曉這些,那怎麼還敢賠上一具分身進到這裏麵?”
實際上他便是這樣做的,那三道神意既是封印也是保護,去掉三道封印之後以他的力量可以輕易把它毀掉,但若是沒了那鑰匙這樣的陣勢隻憑他兩人無論如何也出不去,就是成為了他倆的監牢,日日夜夜隻等到與本體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小,便如無根之水一樣消散於人間,這幾乎已是必死的結局。既然有生死,如何不畏死,他想不明白對方既然知道這裏麵的陰謀,怎麼又敢陪自己共赴黃泉。
白胡子老頭歎了口氣,說道:“還不是為了她,不知前輩能不能放她一馬,好去輪回?”
白衣國師看了一眼霧氣少女有些癡傻的模樣,說道:“不止是如此吧。”他們這些分身具有本尊之能,雖說有些限製,但他仍然能一眼看透前因後果,這個過程外人是絕無法想象的,旁人能看到花木一枝,他們卻能看到種子脫離母樹,經過自然搬運從一個地方來到另一個地方,能看到日月輪轉種子發芽破土而出,看到之後幼苗吸收陽光雨露的滋養逐漸成長花枝茵茵的模樣,就如同是自己一路陪他們走來。日久生情,絕非虛言。因此這又是修行之道上的一個劫數,是禍福相依。不過這都是後話,白衣國師雖然覺得這個小姑娘可憐,但他並不覺得自己這個對手僅僅因為如此就願意搭上一具分身,尤其分身還是自願的。
白胡子老頭點了點頭,又瞟了一眼糾結的焚香歎了一口氣,說道:“都是可憐人啊”,他一眼就看穿了焚香的過往,但也就隻說了一句話,而後就輕輕揭了過去,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敢確認前輩究竟敢不敢搭上一具分身,咱們雖說已經是半個腦袋伸出了水麵,但到底不是那些‘唯我獨尊’的山巔霸者,就算我瞪著前輩看上一千年也看不出那個因果,所以換句話說,我也就是詐一詐前輩。”
白衣國師沉聲道:“詐一詐?不對吧,應該是有兩手打算,成功的話能接近這裏麵被鎮壓的紅衣本尊,或者是得到氣數鳳鳥,大概就是這兩者之一了,而且因著你境界比我高的緣故,說不得能把我這個信願之身也收了,而我自折鑰匙大概也在你預料之中,如此一來算是同歸於盡,誰也不賺誰也不賠!對不對?”
“接近陶小姐?嗬嗬,我可不敢!雖說那些貪心的“半步”家夥都在尋覓陶小姐,大概是想找隻軟柿子來捏,不過老夫從來不這樣認為,老夫覺得陶小姐的實力最少是能在那十人中排到中遊的,我見過她的拳頭,昭昭烈陽,巍峨高山!”他像是在回味,而後繼續說道:“我雖說是佩服她的,但大半的山巔十人我都是看不上眼的,不是實打實的境界,就像駕馭強龍卻沒有相配的韁繩,他們遲早會自取滅亡。再說吞食大勢總歸是外道,把自己吞成個巨無霸實在不是我輩讀書人該有的模樣。”
白胡子老頭說著說著居然自己笑了起來,“陽春白雪,才子佳人,這才是讀書人該有的瀟灑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