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建安風骨(2 / 3)

——當兵的經曆十分新奇,尤其是古代的戰爭時期。華雲在為一個年紀二十多的新兵擦了止血的藥後,不由地感慨。那新兵生的高大威猛,卻在步行許多路後不幸磨出了腳瘡,而他一時不察,不小心弄破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盯著包紮精致的布條,那新兵嚐試地動了動,發現不再疼痛時,“咦”了一聲,赧然道:“謝謝你啊!你真厲害!”

華雲搖了搖頭,客氣道:“不必謝了,這本是醫師的職責所在。”

“有你們在真好,俺覺得這次打仗,一定能活下來罷?”那新兵似乎是個話癆,一開口就說個不停,“你別看我二十多歲,俺可是成了親的人!俺年初得了一個兒子,俺從軍之前,他都能說話了!俺跟他說,兒子,俺一定打個勝仗回來……”

華雲附和地談了幾句,望著那張生機勃勃的臉蛋,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傷感。

她從帳裏走出來,準備前往司馬懿的軍帳候侍。途經半路,她不出意外地望見眾人各司其職:做營帳的做營帳,升火做飯的升火做飯,一支巡邏隊伍時不時地在籬笆外圍走來走去,每座帳篷的門口都有一、兩個士兵把守,尤其是那座主帥的,守衛最多……各個帳篷士兵們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此地是司州的弘農縣一帶,通向潼關踏進涼州的邊界許有數百裏距離罷?

眼見天色變晚,華雲瞄了瞄一些大人物們的身影——有十多個身影聚在一起悠閑地踱步,歎了一口氣,心想:看情景,今晚大概是在這兒過夜了。

士兵們目不斜視,分工明確,而以曹操為首的眾位文士們,則是“遊山玩水”。

是的,遊山玩水地作詩。

華雲眼尖地睢見,阮瑀和司馬懿也在其內。

涼風輕輕地吹動,一對不大不小的談話傳了過來:

“……偉長,楨少不得要見醜了——楨曾有不敬之處而被關過大牢,幸得徐兄為其求情!楨一直想還謝於徐兄,奈何尋不來一次機會!如今丞相命人作詩,楨便贈詩一首,聊表謝意!”隨後,一個語含感激的低吟誦道,

“步出北寺門,遙望西苑園。

細柳夾道生,方塘含清源。

輕葉隨風轉,飛鳥何翻翻。

乖人易感動,涕下與衿連。

仰視白日光,皦皦高且懸。

兼燭八紘內,物類無頗偏。

我獨抱深感,不得與比焉。”

“既然公幹都獻了詩,少不得幹也得回詩一首,此詩便叫‘答劉禎’罷。”一個充滿笑意的語調回道,

“與子別無幾,所經未一旬。

我思一何篤,其愁如三春。

雖路在咫尺,難涉如九關。

陶陶朱夏德,草木昌且繁。”

那倆人的詩一前一後地剛一落音,一位文士笑罵地上前,哼道:“你倆倒是情深意重,但卻不符合此情此景——哪來的北寺門?西苑園也沒見著!是不是作了詩卻沒贈與對方?故意拿來擺顯?……你們看瑒的罷。”

那文士思忖片刻,含笑數聲,“有了——”遂念道:

“巍巍主人德。佳會被四方。

開館延羣士。置酒於斯堂。

辨論釋鬱結。援筆興文章。

穆穆眾君子。好合同歡康。

促坐褰重帷。傳滿騰羽觴。”

另一文士眯眼,說道:“這首也不好!軍中路上,怎能如此肆意?該找個能夠應情應景的。”他突然瞟向默不作聲的阮瑀,笑眯眯道:“阮先生,可否作詩一首?”

阮瑀皺了皺眉頭,張口便道:

“邊城使心悲,昔吾親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