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一進,盡神色有點慌張,她還是不忘看了一眼楚梅身上正穿著的寬鬆的運動短褲,緊身背心,然後,才神秘兮兮地說,:“楚梅。天哪!你不知道——”
“魏豪死了。”楚梅把門關上,緊張地往走廊盡頭那邊的客房看過去,心中祈禱著爸爸還是在睡夢中在南國邊地那邊上班。
“哦。”她轉身麵對楚梅,楚梅第一次可以好好地看著她。她的嘴唇因為擔心而變深薄,她漂亮的眼睛裏閃爍著的是煩惱的眼神。“警察來了嗎?他們剛剛離開了我那裏,然後我就來你這裏了。”
“昨天晚上來過了。”楚梅走到廚房去,直接走向咖啡機。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們嗎?我們應該跟你在一起,至少我們可以叫一個律師來跟你在一起。”
“他們隻是過來問問一點東西,也沒什麼大了不了的。媽媽。要一些嗎?”楚梅舉起那個玻璃水瓶。
“不了,謝謝。你不應該喝那東西太多,這對你不好。”
楚梅把玻璃瓶放回去,打開冰箱。
“天啊,楚梅,”楚梅媽媽喃喃說,看著楚梅。“你知道咖啡加糖再加奶,有多少卡路裏嗎?”
楚梅把一瓶水放在她麵前,走去回衝淡楚梅的咖啡。“他們來這裏約三十分鍾,然後走了。他們沒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隻是知道魏豪以前是我的繼兄弟弟,我告訴他們,我已經八年沒見過他了。”
“謝天謝地,你不多說。”她給自己斟上開水。
楚梅抓起自己的杯子。“我們到我的臥室小客廳裏去吧。”
“什麼?為什麼呢?你從不會坐在那裏的啊。”
她是對的,但現在使用它,這將有助於防止父母之間有個意外的口角。
“但你喜歡坐那裏的呀,”楚梅說。她們進入楚梅的臥室,楚梅關上門,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我真的喜歡這裏,”楚梅母親說,接受了這一結果。
她當然喜歡它這裏啦,是她裝飾了它。楚梅也喜歡它,但它其實對楚梅沒有什麼真正用處。楚梅已經想過,想把它裝修成跟自己臥室相毗鄰的林翔翼的臥室,但現在一切都可能改變了。他可能要離開楚梅了,他對她隱瞞魏豪的事,背著楚梅跟劉詩琳吃飯。楚梅想要一個解釋,並根據他所說的是什麼,然後再決定他們要麼重新前行,要麼就忍痛分道揚鑣。
楚梅媽媽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她的目光落在楚梅身上。“你跟警察打交道必須非常小心,楚梅。如果他們想再跟你談話,就告訴你李爸,這樣他能夠讓自己的律師來。”
“為什麼呢?楚梅不明白,楚梅為什麼要擔心楚梅說什麼或者不說什麼。楚梅沒做錯什麼。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就在浦江這裏了。”楚梅看著她,她的目光移開,楚梅的語氣很堅定。“怎麼了,媽媽?”
她喝了一口,然後說:“上周魏豪來到你李爸的辦公室,他想要兩百五十萬。”
如一記晴天霹靂。“什麼?”
“他想要錢,”她冷冷地說。“很多錢。”
“他憑什麼認為他會得到這些錢?”
“他手上有照片,楚梅。”她的下嘴唇開始顫抖。“視頻,你的。”
“哦,渾蛋!”楚梅用顫抖的手把咖啡放到一邊,彎下腰來,把頭夾在楚梅的膝蓋裏。“哦,天啊,我要吐了。”
到這時,楚梅心裏清楚,看來,林翔翼已經看見魏豪,他回答警察問題時的神色,他就是承認這一點了。如果他看到那些照片——他對楚梅的冷漠可能就就源於它們——難怪他不理楚梅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來到楚梅的床前時,是如此的痛苦。他可能還想要楚梅,但他可能無法忍受,他一見到楚梅,滿腦子就出現那些相片的情景。
隻能是這樣解釋,他的一切已經說明了這一切。
一個可怕的聲音從楚梅嘴裏發出。楚梅甚至無法想象魏豪已經拍下了什麼。楚梅不要想象那些。
難怪林翔翼不忍心看楚梅,上次最後一次纏綿,一直是在黑暗裏,在那裏他能聽見楚梅的聲音,聞到楚梅氣味,愛撫著楚梅,卻看不見楚梅。
楚梅咬著前臂,楚梅忍住,不讓自己痛苦地尖叫起來。
“寶貝,不要!”楚梅的母親跪到楚梅麵前,輕輕敦促楚梅從椅子坐到地板上來。
媽媽雙手扶著楚梅的雙肩,說:“噓。都過去了。他死了。”
楚梅蜷縮在她腿上,抽泣著,她知道,這下子,真的是過去了————楚梅失去了林翔翼。要遠離楚梅,他可能會恨自己,但楚梅也理解為什麼他可能無法阻止自己。如果現在看著楚梅就讓他想起自己的殘酷的過去,他怎麼能忍受呢?楚梅又怎麼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