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梅母親一隻手撫摸著楚梅的頭發。楚梅覺得她也哭了。
“別哭了，”她讓楚梅靜下來，她的聲音顫抖著。“別哭了，孩子。還有媽在這呢，媽媽會照顧你的。
最終沒有更多的眼淚可以哭出來了，楚梅被哭空了，但緊接著的那種空虛之感明顯襲來了。楚梅不能改變發生過的事，但楚梅想知道楚梅愛的人不會因此遭受痛苦，這一點，楚梅必須做到。
楚梅坐起來，擦去眼睛上的殘淚。
“你不應該這樣做，”楚梅的母親責備。“那樣揉你的眼睛，會給你帶來皺紋。”
楚梅發現，媽媽對楚梅將來的魚尾紋的關注有點歇斯底裏了。楚梅試圖忍住，但還是禁不住“噗”地一聲笑了了出來。
“楚梅，堅強起來，那個惡魔死有餘辜。”
楚梅認為她的憤怒也是有趣的。楚梅又笑起來了，一旦楚梅開始，楚梅不能停止了。楚梅笑得肚子都要痛了，楚梅趴下來。
“哦，別笑了！”她推屯楚梅的肩膀。“這不好笑。”
楚梅笑到幾滴眼淚又被擠了出來。
“楚梅，真的！”但她也開始微笑了。
楚梅沉默了下來，因為楚梅不論是哭也好，是笑也好，楚梅的眼睛都幹得沒有了眼淚流出來了。楚梅聽到母親咯咯地笑，這讓她生出了一種痛徹心扉的疼。楚梅無法解釋，但是楚梅可以看得出，她的心裏也像楚梅的一樣恐怖和絕望。
楚梅的手捂在楚梅抽筋的肚子上，楚梅深深呼吸。
“是他安排的嗎？”楚梅輕聲問。
她的笑消失了。“誰啊？李澤堯？安排什麼？錢？哦。”。
楚梅等待著。
“不是！”她抗議。“他不會這麼做，他心裏並不是這樣想的，他心地溫和，不會想到殺人這種事的。”
“好吧，我也隻是問問而已。”
“我也不相信你的李爸會雇人做這事。但林翔翼————”
楚梅從他的惡夢中知道，他複仇的欲望有暴力傾向，楚梅已經看見他打王響的情景。那一次的記憶是烙在楚梅心中，林翔翼也有能力這樣做，而他的經曆也可能讓他這樣做。
楚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呼出。“警察知道了多少情況？”
“一切都知道了。”她的眼睛在內疚中溫和、潮濕。“魏豪死時，他過去的案底被翻出來了。”
“他是怎麼死的？”
“他們沒有說。”
“我認為這是不重要的，他們可能懷疑我們有殺人動機。”楚梅的手捋了一下頭發。“我們沒有機會親自去做這件事，不要緊的。你沒有作案時間，不是嗎？李爸呢？”
“他也沒有這個時間。你也一樣，是嗎？”
“是的。”楚梅不知道林翔翼的情況。哦，在時間上，他也沒有作案機會。並且，沒有人會想到，像林翔翼和李堯這樣的男人會為魏豪這樣的小混混而弄髒了自己的手。
哦，他還有別的可能性，為魏豪對楚梅做過的事，為財富，敲詐也會逼人心生惡念。
***
楚梅又一次捋上臉上的頭發，用一些水潑在楚梅的臉上，心裏盤算著如何將媽媽從楚梅的公寓裏偷偷地帶出去而不被發現。當楚梅發現她翻楚梅臥室裏的壁櫥——那種專注神情像楚梅的風格和表情——楚梅知道怎麼辦了。
“記得我在城南百貨公司買的那條裙子嗎？”楚梅問她。“綠色的那件？”
“哦，記得，很漂亮。”
“我沒能穿上它，因為我穿著它就讓我總會想起和它有關的一切事情。你能幫我找出一件什麼來嗎？我今天由你來決定我的穿著了。”
“楚梅，”她說，生氣了。“你現在應該要建立個人穿衣風格了，你不應該總是穿著這種運動服！“
“幫我找出來吧，媽媽。我馬上就回來。”楚梅拿著咖啡杯，想要離開她。“你不要到哪裏去了。”
“我能到哪裏去？”她回答，她的聲音聽不大清楚了，因為她走進了楚梅的壁櫥。
楚梅迅速地檢查了客廳和廚房。楚梅爸爸不見了，他臥室的門是關著的，吳劍的也不見了。楚梅急忙返回到楚梅的房間。
“這是怎麼了？”她問，舉起香檳色的絲綢罩衫，那件衣服華麗、優雅。
“我喜歡。你行啊！謝謝你。但我說，媽，你現在就得走了，對嗎？我不想耽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