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心象個溺水的幼兒,天旋地轉中雙手徒勞的望空抓撈,踉蹌倒地,她幽藍的眼眸無神的望著酒吧迷亂的燈光,嘶啞的嗓子澀澀的說,“拜托嗽下口再回來,莊旻旻,我忍你很久了,這裏不是你家,少來放屁薰人!”
“導師……威……武。”明歌精修無極道多年,身子一扭探手抓住車輪,她吃力的拖起牧心,盯著瑤薑說,“薑姐姐,我們明苑是個讓人留戀的好地方,我們都想賴著不走誒……我曉得老爺子必定不會非要我尋死覓活鬧一鬧,但是閑著真無聊——”
“你沒有機會鬧,乖乖的回寺裏呆著。”莊旻拿起酒杯和瑤薑微笑對飲,“咬人的兔子也是兔子,結果隻能由我決定,我的話我爸,巫女和瑤瑤,天那邊的和田雨子都沒推反過,你們折騰夠了還得認命,何必呢?”
“切,吹牛屁!”明歌傻愣愣的笑著賞給莊旻一根中指,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彎腰攙起地上的牧心,哽咽著說,“你就吹吧。師叔,魚兒姐不在,薑姐不喜歡我,這是你吹牛的好機會。”
“哦,小丫頭蠻機靈的,我不喜歡你都知道。”瑤薑喉嚨裏如有蟲子爬動,艱難咽下醇美的烈酒,擺弄著一旁昏昏欲睡的牧心,長噓一口悶氣,“剛聽到有人指控他的作品脫離大眾,挑逗靈魂惡欲,似乎很有道理,你們賴著不走有什麼道理?”
“我對眾生許過大宏願,此生追隨師叔幫他積功德做善事,成就無量道果。心願未了,不敢苟且從權,聽天由命。”
“你才十二歲,心智不全,小孩的願望不能算數。”莊旻冷笑,“想追隨我的人多的排隊,輪不著你!”
“你才十歲,憑什麼判定別人心智不全,信口開河胡言亂語,分明是有病要治,我留下來治你的病。”牧心雙手死死的鉗著莊旻的腳,淒婉的說,“你有超人的藝術天賦,不能這樣荒廢掉……”
“明明說過我不懂藝術——懶得理你了。”莊旻漠然發動魔功甩開兩個爛醉的人,他推著輪椅頭也不回的說,“明苑認定你們不是好人,進得去也是煉獄九重的熬煉,死活自己找,你們看著辦吧。”
“為什麼那麼多備選,王箏可以我不可以?我最早發現你,主子一樣前前後後小心的侍奉你,你喜歡大胸脯的女人,我……我在很努力的長啊……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牧心突然崩潰了,尖叫聲壓過舞池喧囂的音樂,引來無數好奇又恐慌的目光。酒吧裏一陣騷亂,音樂停息,徒留多彩的燈光不安的變幻……
人們靜靜看著淚流滿臉歇斯底裏的牧心,很多人知道她的大名,他們懸著一顆心,側起耳朵,直愣愣的看著魔女,大氣也不敢喘。
“你幹的好事,”瑤薑懊惱的擰住莊旻的左耳,“你跟兩個爛醉的酒鬼囉嗦什麼,腦袋裏麵進了水吧?找她們監護人過來領走,動作快點,我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