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對魏郊的打擊,顯然十分嚴重。
這一切,龐癝都看在眼裏。
魏郊恨龐癝,十分的痛恨,痛恨為何自己是龐癝的兒子,痛恨自己為何沒有早死,更痛恨龐癝當年對母親的暴行。
“你累了,歇息吧!”
說了一聲,龐癝便離開了魏郊的房間,轉身便向如姬的房間走去。
自回到襄陵之後,見兒子魏郊每日酩酊大醉,如姬心中也是苦悶不已。
現在,魏郊不僅病倒了,而且生命垂危,她這個做母親的,更是心如刀割一般的痛苦,再加上精神不濟,很快就累到下來。
來到如姬的房間,見如姬已經躺到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龐癝便來到床邊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麼多年來,這是龐癝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瞧如姬。
如今的如姬,頭發早已灰白,臉上更是滿是皺紋,再無當年名動大梁的模樣。
看著如姬如今蒼老的麵容,龐癝眼眶中的淚水泫然欲滴。
可龐癝還是生生忍了下來。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也就是你了!”
沉睡中的如姬,眉頭不時的緊鎖,顯然是擔憂魏郊的病情。
看著如姬這幅模樣,龐癝又是心痛,又是後悔。
心痛如姬心中的痛苦,後悔當年自己所做的錯事。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離開如姬屋子,龐癝來到院子裏,就見一群丫鬟正在陪著一個四歲模樣的小女孩玩耍。
小女孩名叫魏茹,是魏郊和孔氏之女,也是龐癝的孫女。
看著魏茹滿院的跑,如同一隻皮猴子一般,龐癝心中更是痛苦不已。
“茹兒,別鬧!”
孔氏從遠處匆匆走來,朝魏茹嗬斥了一聲,便向龐癝屈身行禮:“妾身孔氏,見過相邦大人!”
“嗯!”龐癝點了點頭,而後方才去瞧小魏茹,並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
魏茹躲在孔氏身後,抱著孔氏的大腿,向龐癝這邊偷偷看來。
孔氏拍了一下魏茹的腦袋,示意她回答,魏茹方才開口道:“我叫魏茹,今年四歲了!”
“哦?原來你叫魏茹啊,名字真好聽。”
魏茹驕傲的昂著頭道:“當然,這個名字是我父親給起的。”說著,魏茹又低下了頭顱,眼神中充滿的迷茫:“可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父親了,母親說父親去外麵辦差去了,要好久才能回來,還不讓我靠近父親的房間,老爺爺,你告訴我,母親說的是不是真的?”
“來,你過來,爺爺告訴你!”龐癝蹲下身子,示意魏茹來到自己身邊,而後抱著魏茹說道:“你母親說的是真的,你父親確實出去辦差去了。不過臨走之前,你父親可是說了,隻要小魏茹再長高一些,他就能回來了。”
“真的?”魏茹眼神發亮的看著龐癝。
“是真的,爺爺不騙你!”龐癝一把抱起魏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