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南鄭城,還有兩千收兵,麵對王翦一萬五千人規模的人馬,未嚐不能阻止一些時間,為關中秦軍的到來贏取時間。
可漢中郡的郡守卻是一個膽小怕死之人,更是因為如今魏國勢大,漢中郡守認為將來秦國必定為魏國所滅,還不如自己利用漢中,為將來謀一條退路。
故而,在王翦大軍到來之際,想也不想,漢中太守便舉城投降了王翦。
而此時,秦國的援軍距離南鄭還有兩百裏的距離。
當聽到漢中郡守舉城投降王翦的消息之後,秦國援軍將領便開始停足不前,向秦王嬴政彙報這邊的消息,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而嬴政在得知了這一消息之後,雷霆大怒,朝宮人發了一頓火之後隻得接受這個現實。
既然南鄭已經失守,以王翦之能,秦國那五萬援軍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故而,經過一番思慮之後,嬴政便下令大軍返回關中。
而漢中東側的旬陽、上庸、房陵等地,在得知了王翦占據南鄭的消息之後,便也紛紛效仿漢中郡守,舉城投降魏國。
這樣一來,魏國便徹底占據了整個漢中。
而上庸、房陵等地的投降,也使得魏國向漢中運送物資的路程大為縮短。
原本,魏國需經過南郡,沿江水到達巴蜀,再由巴蜀將物資運送到漢中。現在好了,魏國可直接由南陽經上庸等地,直接向漢中運送物資,路程縮短了不止兩千裏。
魏國占領了漢中之後,天下進入難得的和平時期,各國都在修養生息,為下次的生死之戰做準備。
這年七月,被押送回封地的襄陵君魏郊病重,已經臥床不起。
龐癝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匆忙將國事委托於尉繚、範增二人,自己匆匆趕往襄陵。
待到達襄陵見到魏郊之時,魏郊已經病的不成人形。臉色枯黃,雙眼無神,如果不是仔細瞧,龐癝根本就想不到床上的這人就是自己的兒子魏郊。
在魏郊的病床旁邊,如姬早已哭暈過去,而孔氏也是梨花帶雨,精神萎靡。
讓孔氏離開房間之後,看著魏郊,龐癝長歎一聲:“你這又是何苦呢?”
魏郊苦笑:“何苦?你說呢?自出身以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父王所生,老頭卻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你告訴我,為何如此?我為何是你的兒子?啊?”
看到魏郊氣憤不平的抓住自己的衣袖不放手,龐癝輕輕拍了拍魏郊的手臂,示意其放鬆,而後方才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你仔細調養身子要緊,我已經下令讓人將全國各地的醫者都請來了襄陵,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想法治好你的病的。”
“治病?”魏郊的眼神依舊充滿著怒火,“現在覺得我是你兒子了?是不是特別不希望我死,好讓你這個做父親的問心無愧?”
“我做什麼事都問心無愧!”龐癝大義凜然的說道,轉而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除了你們母子二人!”
“原來你也隻得‘愧疚’兩個字?”魏郊譏笑不已,“現在你滿意了?我每天如同一個囚犯一般,呆在這個如同囚籠的府邸,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