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下了晚自習已很久了,許諾和程雪伊才晃悠悠的從教室出來。看著外麵漆黑一片的天,許諾不禁有些悚然,“雪伊,都是你,非要把最後一題做完,明天做不也一樣嗎?”“嘿嘿,你說,你是不是害怕了”程雪伊笑著打趣道,“笑話,我許諾是誰,這就讓我害怕了,我幾歲的時候就一個人在家過夜了,也沒害怕過”許諾逞強道,“好好好,許諾最勇敢了,怎麼會害怕,是我失言了”程雪伊順道,“那是”許諾得意道,當然也沒有看到程雪伊唇邊那一閃即逝的笑容。
“好冷”許諾不禁打了個寒戰,挽著程雪伊的胳膊,腳上也不自覺加快了步伐,晚上的風真的很涼,不知道為什麼許諾一直有個不好的預感,今晚會發生什麼,但看著旁邊一臉自若的程雪伊,許諾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其實從教室出來,走出教學區,到生活區,一路上都是燈火通明的,倒也沒有什麼可怕,隻是在拐進生活區的時候有個小巷子,過了這個巷子,出來再走幾步就是寢室的大門了。眼看著就要走到巷子了,許諾的心也放下不少,等出了這個巷子,就到寢室了,許諾在心裏想著,快點快點,隻是若老天總是那麼隨人意倒也好了,更何況還有人的意願和許諾是相反的呢。
眼看著光明就在眼前了,路卻是不通了,在離巷口還有十幾步的距離處,一排四人擋住了許諾和程雪伊前行的步伐,借著巷口微弱的光亮,許諾看到領頭的那個女孩,好像是愛瘋的激進分子,高一(3)班的,好像叫什麼李倩的,所謂愛瘋也就是愛峰的意思,是顧峰的忠實粉絲,平時鄙視許諾的女生也以她為首。現在她站在這裏,其含義不寓而明。
本來許諾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不理她,直接走過去,可是對方卻仿佛是故意要攔她們的路似的,無論是許諾往左往右,始終都會有麵人牆擋住她的去路。
“你想幹什麼?”許諾終於忍無可忍了,“幹什麼,這還不是很明顯嘛?你,給我滾,滾的離顧峰越遠越好,有多遠滾多遠,知道不知道?”對方凶狠的說道,“我滾,行吧,麻煩你們讓條道?”許諾強忍怒氣的說道,“行,隻有你從這裏滾出去,我們就給你讓條路,怎麼樣?”對方不客氣的說道,其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了。“你們不要太過分”許諾一邊說道,一邊緊了緊握著程雪伊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悄聲的在程雪伊耳邊道,“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我先拖住她們,你去找人,快點”說完,狠狠的推了程雪伊一把,程雪伊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跑了幾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的許諾,恰巧對上許諾決絕的眼神,來不及思索,程雪伊再次邁開了步伐。看著程雪伊一步步跑遠,許諾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她本來還想著若是她們難為程雪伊,她就以身擋住她們,隻是沒想到她們那麼容易就放走了程雪伊,看來她們還是有些良心的,不想傷及無辜,許諾思忖道,正待與她們講道理,卻不料對方一拳揮過來,正中許諾麵頰。彼時,許諾隻感覺頭暈乎乎的,仿佛有粘稠的液體順著鼻孔蜿蜒直下,來不及多想,許諾掙紮著就想起來,卻不料一拳又打過來,這一次正中左眼,許諾隻覺得左眼火辣辣的痛,正待大聲呼救,一陣拳腳卻像狂風暴雨般埋沒了她的聲音,也埋沒了她這個人,在被暴打中,許諾隻知道不知是誰的腳踩到了她的左手,鑽心的疼痛,接著又是一陣旋轉似的踩踏,仿佛要廢了她的手似的,那種筋骨斷裂的聲音,許諾怕是一生都不會忘記了。整個校園安靜祥和,每個人都窩在寢室裏做著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發覺在這個校園的某個角落裏正上演著一幕血腥與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