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司空聿聽罷，一雙丹鳳眸子微微翹起，一時間神光逼人，“這世上從來沒有第三種人，王君還是堅持原以為的想法較為妥當。”這世上當然沒有第三種人，就算有，他也要把他變成第一種人！
“如此說來，你有辦法說服那兩人？”裴華琰淺笑，他知道司空聿是一定能的，否則也不會說出那無第三種人的話來。
司空聿設置好木簫，將它懸在右臂上，頓時木色與陽色分明如斯。仔細想了想“朝天五妖”的身份、來曆、如今又身在何處，才沉吟著道：“仍他君酌君大將軍，再如何不將功名利祿當做一回事，他也會為了自己日後能繼續在戰場，而擒賊、護王——”
擒賊、護王？這四個字在裴華琰的腦海中一一閃過，隨後出現的卻是一張清麗的臉，像雪一樣的蒼白……，他知道了這所謂的護王，仍舊需要犧牲掉她。司空說過，若是有一天長信王君登上了帝位，辛虔雪必死，可是他……，卻不一樣，他不會讓她死，哪怕是傷一縷發，也不舍得！
隻是按照司空的說法，想要讓君酌做到護王，就必須以朝天帝璽作為壓力施加給他……，而這帝璽……
裴華琰苦笑一聲，溫柔的眸光裏浸透著道不明白的無奈。“司空，你繼續說下去。”
司空聿丹鳳眸子微微一掃，便觸及到了方才失了神的華琰王君，眸暗聲起：“再者長信王君其人，一時間他還真不會殺了君酌，所以就需要我們來製造假象給君大將軍了……，等到了他與長信王君翻臉的那一天，縱使有朝一日長信王君能夠在我們的威壓下翻身，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必然是殺了君酌，這個手掌四分兵馬的元帥——，而君酌自是不甘死在他的手中，忠於國、忠於君是他的信念，王君你說他除了做第一種人，還能如何？既然解決了君酌，那寧跫音又談何話下？”
他微笑著，語出驚人自己卻不覺得。
他是朝天五妖之一，所學的是“謀”，雖然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違背了先帝最初的意願，但是隻要華琰王君登上了帝位，誰還記得什麼朝天五妖？更何況如今成了這般模樣的，又不止他一人……怕什麼？
“最後一件事，”裴華琰聽完司空聿的話，也算是明白了他想幹什麼，隻是有些事情一日弄不清楚，他便一日無法安心，“朝天五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當年秋風高潔時，司空聿帶著一身的傷來找他，他說：“我能助你得償所願——”後來才知道，他就是父皇手下的五妖之一，道玄司空聿，主謀。天下的事情在他的眼裏就像一縷纖雲，沉浮與否，那是他的事。
裴華琰曾經問過他：“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說：“我想要的東西太重，你給不了我，天下人都給不了我，所以、不要問。”
他笑，一雙眸子中透出的神光，讓人不敢直視。
隻是，一個連天下人都給不了的東西，作為五妖的你，又是為什麼要去謀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