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亂想著,就感覺他摟住自己,很平靜地問了句:“今天嫂子對你說什麼了?”
他喝了口水,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想再等待那麼長時間了,小一。”
蘇木繼續努力:“隻是幾個月不能那什麼啊……”
“是不想再等那幾個時辰”他笑著勾了下她的鼻尖,相信我,非常難熬。不過孩子,我們隨緣不強求!” 她哦了聲,喜滋滋地爬上了床。
蘇木被張良以近乎軟禁的方式關在屋裏待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裏她她每天就是在床上或軟榻哄孩子,其它的什麼都不用她幹,有時候他好心會給她從書房帶本醫術過來,不過也不允許她看太久。
今天他終於鬆口讓他出來溜溜風,怎麼著也的好好玩一下。
王嬸看著在街上歡天喜地的蘇木,看到什麼都摸摸,什麼都想嚐嚐,好像沒見過市麵的土包子,可誰家土包子長的這麼好看!
“王嬸,王嬸快來,這個我可以要嗎?”蘇木正站在一個小攤前,用手指指著那一串串的冰糖葫蘆,像極了管大人要糖吃的小孩,越看越像。
王嬸掏著身上的錢給攤主,“來一串!”
“可不可以要兩個?”蘇木嘴裏塞著一整個,說話有些含糊。她用另一隻手拉著王嬸的袖子,嘴角上沾了著融化了的冰糖,在陽光照射下亮晶晶的。
王嬸板著臉從懷裏扯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看著她一臉的諂媚,覺得裝不下去了,“行了,多大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再買一個嗎!回去給不疑和子房。”蘇木繼續努力著。
“給不疑?他才一個月好吧!給子房?你覺得他會喜歡這個!你呀,想吃就直說!”王嬸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好了,最後一串!”
“嗯嗯”蘇木乖巧的點頭仿佛剛才在撒嬌耍賴的不是她。
攤主看的也有些愣了,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原來這姑娘這麼大了!
一圈下來,王嬸有些無奈的看著籃子裏的吃的,全是她吃過的小吃,自己吃一份,再要一份帶走。還有她那圓滾滾的肚皮,這消化恐怕也要好久。
蘇木自己拿著冰糖葫蘆,想讓張良嚐嚐,還沒有推開門,門就被人從裏麵推開了,她看著滿手血的常山,有些暈,他今早上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成這樣了。
常山看見她,緊繃的臉上有了一絲鬆動,“夫人,你回來了,公子他讓你去趟書房。”
他話還沒說完,蘇木就衝了出去,手裏的東西掉了也不管,她腦子現在出現最多的就是他要是出事了自己和不疑怎麼辦。
沒等她考慮出結果,書房就到了,她沒有立刻推門進去,反而是躊躇了會,剛把手放上門就開了,看到他好好站在自己麵前,覺得慶幸,卻在他滿身的血跡時,一陣眩暈,幸好張良及時出手扶住了她,手撫上她的額頭,語氣裏帶了些急躁,“怎麼了!不舒服。”
“我沒事”蘇木緊緊的盯著他,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不見了似的,“你……”
張良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看了看蒼白的臉色,伸手將手放到她的發頂,揉了揉,“我沒事,這不是我的,乖,不要擔心。”
張良牽著她到屏風後,指了指躺在哪的人,“是他的!放心”
蘇木眉頭緊蹙的給他檢查著傷口,男人的傷不少,雖然有些觸目驚心,但好在除了腿上的,其他都隻是些皮外傷,蘇木讓張良扶著他,小心翼翼地幫他接了骨,動作輕柔地塗上藥,然後用布將傷處仔仔細細地纏上、固定住,這才終於舒了口氣。
剛剛因為擔心他,後麵又因為救人,腦子裏的弦一直緊繃著,不敢放鬆,剛才事情解決完,她鬆了口氣。
就在那一瞬間,蘇木有些暈眩,但無奈渾身軟軟的,一點力都使不上,然後意識開始有些渙散, 張良注意到她搖搖晃晃的身體,伸手把她攬在懷裏。
“怎麼了?”他似乎有些生氣,灼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地噴落在她臉上。
“應該是中暑了。”蘇木氣若遊絲,想摸摸自己冰涼的額頭,以確定自己的說法。沒想到才剛抬起手,就被張良的大手按下,手心覆手背,然後,自然而然地十指緊扣,低沉的聲音輕哄,“乖,不要亂動。”
然後一把把她抱起,走出了書房,門外的人看著這架勢都有些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會怎麼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