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王嬸有些慌,一個滿身血,一個臉色蒼白,怎麼看怎麼不放心。
“可能是中暑了。”張良輕輕放下蘇木,才轉頭回答王嬸的話,拽著身上的衣服有些嫌棄,“這不是我的。”
給她喂了些水,張良便脫了鞋上床,把她抱在懷裏,等到懷裏人的氣息平穩,他低下頭去在她嘴角親了親,她睡著的時候很安靜,閉著眼撅著嘴,十足孩子的表情,她眼睫毛很長,夕陽的餘暉在她眼瞼處投射著一道淺淺的扇子一樣的暈影。
張良是清晨的時候才回來的,他一整夜都在書房照顧那個他撿回來的受傷的男人,沒有合過眼,他後半夜有些發燒,張良怕他出事就不斷的換用水沾濕的布子,這會多少好點了,他讓常山和王嬸盯著,自己回來看看她。
他脫掉沾滿寒氣的外衣,躺在她身邊,看著她不由自主的滾進自己的懷裏,心裏的某個地方被填的滿滿的。他眷戀的看著懷裏的人,那樣不設防的表情,讓他心裏軟軟的。
他突然很想對她說: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風景,不是春天的風、夏天的樹、秋天的葉、冬天的雪,而是每天我醒來睜開眼看見的,你仍在熟睡的臉。
她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她是從張良的懷抱中醒來的。張良比她睡得還沉,長臂伸展,將她固定在他懷抱的一小方天地裏,用一種很親昵的嗬護姿勢。
蘇木抬頭盯著他下巴上新生出的青須,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像被針芒紮了一下,變得無比柔軟和敏感。
她一點一點的往上蹭著,生怕弄醒他,呼,終於,蘇木用額頭抵著他的,覺得太燙了,有些吃驚,卻也是慢慢的從他懷裏出來,坐在床邊打量著他,眼底的青色有些重,臉色也有些紅,手摸上他的腕,看了看他覺得他暫時不會醒,便穿戴好衣服,誰也沒有告訴,匆匆出門去了。
……
“很晚了,謝謝你送我回來!你的意見我會考慮的!”蘇木告別了那人,就回了家,說也巧這一路上誰也沒碰到,太過安靜,她有些不適應,在房門前站了一會才伸手推門。
門打開,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酒味,蘇木要交跳了跳覺得不太好,但仍繼續往裏走,才剛跨了一隻腳進門,突然就被人扣住了雙手推進室內,還沒等她看清來人,就被手上傳來的一股力道強迫著轉了身,門被“嘭——”地關上,背被壓著貼上了門板,唇瞬間被人攫住,然後就是一股濃烈的酒味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
驚慌從蘇木的眼中劃過,卻在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時漸漸退去,抬眼,果然是張良那張棱角分明的眉眼,唇舌間和環繞在周身的酒味有些嗆鼻,蘇木皺著眉忍不住微微咳嗽了幾聲,很快就又被男人掠去了呼吸,除了無意識地輕喘,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木閉著眼,放軟了身子,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攀上了他的背,乖順地承受著他的吻,男人的動作似乎是頓了頓,而後唇舌間的糾纏越發激烈了起來。
手裏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扯落,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蘇木微一分神,忽然腰間一涼,衣擺被撩開,那人的手探了進來,不住地在她纖細的腰間摩挲按壓著。
蘇木渾身一僵,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卻看到身前的男人眸色濃得好似是墨一般,麵無表情地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渾身泛著狠戾的氣息。
忽然一陣心慌,下意識地掙紮起來,伸手就要推拒,他卻巋然不動,輕而易舉地扣住了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甚至又壓上來半步,膝蓋一頂,一條腿擠入了她的腿間,將人死死地抵在門上。
放在腰間的手像是不再滿足,有些難耐地沿著她的腰線和背脊一路向上摩挲著,那手上的溫度燙得驚人,蘇木覺得自己幾乎就要被他灼傷,卻忽然感到他的手在自己背後頓住。 “子房,不要!”
蘇木驚恐地感覺到男人的手在自己衣服的暗扣處停留摩挲著,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掙紮著,才終於得到了半分喘息的機會,卻很快又被他吻住,背後的手仍舊沒有停歇,沿著她的脊椎時輕時重地按壓著……
“放……唔……不要……”心中的恐懼越來越甚,身子卻越來越軟,蘇木再也沒有了平時的鎮定自若,聲音裏帶著止不住的顫抖和哭腔,卻讓男人的動作一下子頓住,抽回了她背後的手,捏了她的下巴抬起:“小一,你看到了麼?”他微微拉開了些距離眼前的女人沒了平時的淡定和笑意,低聲地喘息著,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慌,眼眶通紅,男人的嘴角漸漸勾出一個弧度來,聲音低沉而沙啞,“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