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溫柔的夜晚,漸漸的吹起了風來,漫漫的烏雲從遠處一步一步的挪來,樓重熙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就是說不出來時哪裏不對,像這樣的夜晚雖然是偶爾有的,但是就是彌漫著 與往常不同的氣息。
陸離還是自己給自己斟著酒,這可是樓重熙最珍愛的胭脂紅,跑遍天上地下大江南北大街小巷都不是輕易能喝到的,這是樓重熙的獨家專利,人世間隻此一家別無僅有。
不知道今晚有什麼事情值得慶幸,樓重熙拿出了這樣珍貴的跟男人眼淚一樣的酒出來招待,不管樓重熙意圖何在先喝個夠再說,就算是死也要狠狠的宰他一頓,也不枉此行了。
忽然一抹影子閃過,樓重熙麵不改色的問陸離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閃過,一項膽小的陸離嚇的夠嗆,剛到嘴裏的酒還沒來得進入腹中就要噴出。
本來是對著樓重熙的那張臉的,隻是陸離在看到樓重熙那個厭惡的眼神,硬生生的又給咽了回去,憋的臉都紅的跟紅棗似的,樓重熙站起身來,說了句你真惡心。
向著黑影的方向追去,陸離本想說浪費是可恥的,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來一陣寒風吹過,月亮又不見了蹤影,嚇得陸離像被老鼠夾子夾住了一樣喊了聲小熙熙等等我,一溜煙的追了過去。
樓重熙跟隨者黑影一路追來,卻什麼都沒有看見,黑影就在拐角處消失了,打更的人還是平淡的不能在平常的巡視,幾片潔白的瓊花簌簌的在風中搖擺落下來,偶有一片遺落在樓重熙的身上,有些小調皮。
一路跟來的陸離站在樓重熙的身邊,左顧右盼,確定這裏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才靠著瓊花樹蹲了下來,撿起身上的花瓣含在嘴上,把扇子別在腰間,等待著樓重熙說自己所發現的。
“奇怪,怎麼會忽然之間不見了”樓重熙自言自語道。
陸離仰頭看了一眼樓重熙吐掉嘴巴裏的花瓣站起來“我說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這深更半夜的那還有人溜達散步,連小偷都早早的回家睡美容覺了。”
“你不說話,也不會有人把你當做啞巴的”樓重熙看也不看陸離,轉身走了。
獨留陸離一臉委屈的樣子呢喃“我說的可是實話”又對著樓重熙的背影問道“小熙熙,你又要幹嘛去。”
“回去睡覺,你都說小偷都回家睡美容覺了,我還能繼續做貓頭鷹嗎?”樓重熙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又補充道“你再喊什麼小熙熙,小心你的舌頭。”
陸離聽到樓重熙這麼說,用一隻手連忙捂住嘴巴,像樓重熙這樣的性格是說的出來就做的出來的,跟上樓重熙的腳步。
回到房子裏的樓重熙還在想也許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望著遠處東歌房間裏的燈火還沒有熄滅,樓重熙心裏想這麼晚了,不知道東歌為什麼還沒有休息,轉身走向了東歌的房間的方向。
剛走到門口準備敲門的樓重熙聽到裏麵的對話,把手停在了半空中,看著門窗上倒映出的影子,顯得那麼單薄。
“好妹妹,你就先放下手中的活早些休息,不然明天休息不好,可是不漂亮的。”影兒在一旁催促著東歌。
“影兒姐,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在弄一會就去休息。”東歌央求道,看著那天沒有送出去的蕭墜子,覺得太過劣質了,想重新的改做。
“我的好妹妹,你說的話我可不信,我要先把你照顧睡下我才能安心,你看教會你了就不聽師傅的話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福氣,能得到我的好妹妹的一雙巧手做出的東西。”
影兒接過東歌手中的蕭墜子放在收納盒裏,扶著東歌去卸掉頭上的釵飾。
樓重熙聽影兒說的這些話,心中微微的有些甜美又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把僵在半空中有一會兒的手放了下來,不聲不響的走了。
他走回自己的房間後,坐在在臥房裏獨設的桌子前放下手中的燈盞坐了下來,鋪起宣紙,用千年楠木雕刻的鎮紙壓住,提起毛筆想下筆又不知該怎麼動筆。
想著東歌那日在優曇花中央那優美的舞姿,還時刻的浮現在眼前,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優美,她的笑顏,纖細的臂膀,楊柳的身姿,都在刻畫著故事,樓重熙想著想著,竟不覺然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