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有時(五)(1 / 2)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學校像炸開了鍋似的議論紛紛,中心點就是那個殺千刀的江一帆,帥哥不論走到哪裏都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而且這位貴公子還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在學生會還有那麼一席重量。當我聽到北堂興高采烈的說她這位心上人是多麼多麼了不起的時候,我嗤之以鼻,誰說禍水就隻能是女人了?這裏就有個貨真價實的禍害。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我和北堂一路走過,雖然盡量不去在意那些無聊人士的眼神攻擊,但仍然在心裏生著悶氣。

“都是那個江一帆害的。”我忍不住抱怨。北堂把頭垂得低低的,我隻看到她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和北堂就這樣急匆匆地往教室裏趕,在教學樓的拐角處我突然刹住了腳步,萬麗正抄著兩隻手呈稍息狀態,好像等很久的樣子。這樣的意氣風發,這樣高傲的姿態,又是那個平常不可一世的萬大美女了。是來者不善麼?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輕輕的勾了勾嘴角,站在原地等她開口。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再多我都願意和這位美女消耗消耗。北堂也緊緊的盯著萬麗,生怕她有什麼過分激烈的舉動。

我們就這樣一直僵持著,就這樣一直看著對方,其他同學的經過完全像不存在似的,直到上課鈴響。我們像要在對方的眼裏讀出什麼似的,一動也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萬麗突然爆出一陣大笑,我和北堂麵麵相覷,不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隻能這樣靜靜的等她笑完。她捧著肚子大笑著,像要把她毀滅似的大笑著,那麼痛苦,比哭還痛苦。也許悲傷的時候,連哭的權利都被剝奪,那是很殘酷的吧。我伸出手想扶她。但是“啪”的一聲脆響,萬麗反手揮開了我伸出的手。北堂一聲驚呼,時間定格在那一秒。

“你想幹嘛?”她瞪著銅鈴大的眼,狠狠的盯著我。

我緩緩的收回了我的手放回褲袋裏,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

“我隻想告訴你,別把自己看的太高。”萬麗走到離我隻有10厘米的地方停下,我能感覺到她灼熱的呼吸,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裏的堅定和倔強,這樣的氣勢,我頓覺自己矮了三分。

“至於你——”她突然轉過頭看著北堂,讓北堂有點措手不及。就這一點,北堂已沒有氣勢再像上次一樣頂回去。

“哼——”萬麗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也許北堂上次的挑釁讓她自尊心嚴重手損而耿耿於懷吧。

“你——什麼也不是。”萬麗的笑容在臉上漸漸擴大,北堂的手握得死緊,像要把指甲鑲進肉裏般,但是她終究什麼也沒做,頹然的把手放下。

“哈哈哈哈——”萬麗仰著頭大笑著,踩著高跟鞋“踢嗒踢嗒”的離我們視線越來越遠。

北堂看著萬麗遠去的背影,低下頭默不作聲。我抽出手,手背上三條明顯的指痕正隱隱的泛著血絲。那是剛剛被萬麗的指甲刮傷的。我看著北堂,眉頭不自覺的皺緊,北堂好像感覺到了我的視線,抬起頭來,突然溢出一聲驚呼:“哎呀,你的手流血了。”北堂緊緊地抓著我的手,顫抖著想用手去碰那三條血痕,但又馬上縮了回來。我的心情仿佛突然間變的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