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悅耳的響起,因為北堂的那句“下課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約會”讓所有的同學都停下了馬上衝去吃飯的衝動。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枯燥乏味的大學生活過久了,看熱鬧就成了大家的愛好。特別是這種帥哥美女的角逐賽,總是成為別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我不想成為別人用來消遣的話題之一,所以還沒下課的時候就收拾好東西準備鈴聲一響就閃人。萬麗的飛揚跋扈和江一帆的冷漠多變是出了名的,還有聽說江一帆的背景很怎麼怎麼樣。我不想淌這渾水,這違背我的原則。閃人是最好的方法。
在我前腳剛踏出教室門,正暗自慶幸自己逃離了暴風圈的時候,一個殺千刀的聲音好死不死的在我背後響起。
“程雨,等一下。”
這句話成功的停住了我的腳步和轉移了所有人的目光。我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冷颼颼的風吹過,疑惑,憤怒,看好戲,鄙視的目光通通朝我身上射了過來,我現在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江一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旁邊,瀟灑地把外套往背後一甩,朝我撇了撇頭,“走啦,不是一起去吃飯麼,還楞著幹什麼?”說完也不顧我願不願意拉著我就往前走,我看著他那該死的幸災樂禍而且詭異的笑,我就知道,我完了。
背後的人顯然還不能消化這變化得太快的事實,“善變”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還更合適。萬麗低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卻突然覺得一向強悍囂張又活力充沛的她此刻卻顯得那麼嬴弱。北堂則是瞪大著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那是受傷嗎?我抬頭看了看江一帆,他比我高好多,手好長好細,像一雙女人的手,卻那麼用力地抓著我。我抿了抿唇,突然用力地甩開他,扯開嗓子朝背後大吼“秋,還楞著幹嘛呢?”
我背對著江一帆看著北堂,向她揚起一抹燦爛無比的笑,“秋,還楞著幹嘛,快啦。”說完就快步向前跑去,我不敢看北堂看我時的眼神,不敢看江一帆,所以,我又用了那一招,我承認,我是很懦弱的一個人。
我不知道是怎麼吃完這頓飯的,像嚼蠟一般難受。我也不知道北堂和江一帆他們說了些什麼,心裏一直有塊石頭壓得我心情好沉重。我知道我的頭頂上一直有一道熱烈的眼神在看著我,我不敢抬頭,像個鴕鳥似的把自己埋在碗裏。我沒做虧心事,我不怕麵對江一帆和北堂,但是我不喜歡周圍的人那種或質疑,或嘲笑的眼神,像要把人看穿一樣淩厲。特別是江一帆,他的眼神讓我無所適從。他的眼神,太複雜。
該來的,怎麼也躲也不掉的吧。歎了口氣,我從抽屜裏摸出一支煙,心煩的時候,抽煙已經是我戒也戒不掉的習慣了。
“我覺得江一帆…好像…很喜歡你。”北堂突然站到了我旁邊,迎著輕輕柔柔的風,緩緩地對我吐出了這句話,卻沒有看著我。陽台上,兩個女人看著隻剩半邊的夕陽,誰都沒有再說話,夕陽的餘輝照在臉上,暖暖的。
直到太陽完全被大地藏起來的時候,我對北堂笑了笑,她轉過臉看著我,嘴角掛著微笑,“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他,因為我喜歡你。”我對北堂俏皮的眨了眨眼,她一個巴掌向我揮過來被我巧妙的躲開了,“老娘又不是玻璃。”她追著我打,這個狹小的空間突然變得好大。這時的我和她都不想再提那不愉快的事情吧,但是,雖然不提,我心裏還是感到隱隱的不安。
江一帆,他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