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喜歡與吳戈親近,可絕不是那種……
“哥……你就聽我一次吧,我們換個人好不好?你也聽到了,吳戈說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當上咱紅河灘的縣長。你想想,如果他真當上了,那我們……”
“扯淡!”
胡大海“滋溜”了一口碗裏的二鍋頭,吧嗒著嘴瞥了胡小雨一眼,這妹妹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她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他?
“我說小雨,哥知道你也是個大姑娘了,看到小白臉動些心思也算正常。”
看到胡小雨張嘴欲要反駁,胡大海“嘿嘿”一笑,連忙接著說道:“你的終身大事,哥早就替你想過。你放心,哥就是自己這輩子不娶媳婦,也一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咱媽當年死前,拉著我的手讓我照顧好你,哥可記著呢!”
“哥……”
提起了往事,胡小雨也不禁眼圈一紅。
“唉!小雨呀,哥不騙你。這旅店咱哥倆再開二年,等給你找了婆家,哥就賣了房了去大城市混混,聽說那些大城市,遍地是錢,好賺得很。不過你得聽哥的話,這吳什麼來的小白臉……唉,咱就不說他是不是吹牛,至少他不會是你的好郎君……你別急,聽哥給你說。”
碗裏的酒,隻剩下個碗底了,胡大海索性豪爽了一把,一飲而盡,又打了酒嗝,這才對著滴酒未沾,但臉卻比他更紅的妹子說道:“人家是大學生,大學生懂吧?那是滿腦子都是彎彎道的。咱哥倆呢?哥一天書沒念過,你就上了幾天小學,勉強能算算賬,寫自己的名字都跟蛛蛛爬似的……唉你別打,哥說錯了,我妹妹寫字好看著呢,模樣長得也好看,哈哈……可再好看,你也配不上人家,人家也不可能會看你!所以,你還是跟哥一起,賺錢最重要!”
用力的揮了下手,胡大海眯著雙眼,給出了最後的論斷,便酒意上湧,站起身來踉蹌著躺到床上,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呼嚕聲。
胡小雨坐在飯桌前,嘴唇緊抿著,一雙大大的秀目懸垂欲滴,肉肉的小鼻子皺出了幾道淺紋,顯示出了她內心極度的糾結。
哥哥的話,輕易的便觸動了她心裏最柔軟處。
“是的,哥說的沒錯,我配不上他的,人家是要做大官的人,而我……不過是個小村姑。我還是跟哥老老實實的賺錢,以後……不過,我是不會害他的,如果哥一定要我做,那我就……”
女孩兒的臉色更紅更熱了。
關外的女子都是敢作敢為的性格,胡小雨仿佛突然做出什麼重要決定一般,春池豔水般的秀眼中,折射出兩道堅定而又堅毅的目光。
這時,吳戈還在街上閑逛著。
紅河灘的兩條老街,十年前就是這個樣子。沒有現代化的高樓,街邊的店鋪也又髒又亂,就連街道中稍上些檔次的小畫,也極為少見。
神州大地上的改革春風,十年來仿佛一直沒有吹到這裏。
這是一片典型的關外不毛之地,但也是一片充滿著發展機遇的蠻荒之地。這裏百廢待興,隻要能撬動一絲縫隙,它就必然會跳出勃勃的生機。
一邊走著,吳戈一邊在反複考量,什麼樣的發展路線才適合紅河灘。
還沒有當上縣長,他就已經從縣長的位置上開始考慮問題了。
“呀!你……是吳戈?”
過於專注的吳戈不小心,一下子與街邊的行人撞到了一起,可這位穿著淺藍色夏季警服的女警不但沒有動怒,反倒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喊出了吳戈的名字。
“呃……我是吳戈,你是……”
“呀!你真是吳戈呀……混蛋,你居然連你同桌的名字都敢忘?啊!怎麼,考上了京大,就目中無人了?”
“不是……我……啊我想來了,你是小辣椒!”
吳戈猛的一拍大腿,這語氣、這潑辣的性格,還有那圓圓的臉蛋,可不就是他讀中學時的同桌小辣椒嗎?
當然,人家的大名可不叫“小辣椒”,這個綽號還是吳戈給她起的呢,隻因這個同桌讀書時便在班裏異常活躍,是老師眼中的寶,初中三年,她都是班長,當年吳戈可是沒少被人家管。
小辣椒複姓鍾離,單名一個晴字。
也不怪吳戈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都說女大十八變,當年刁鑽蠻橫的黃毛小丫頭一轉眼就變成了一個身材惹火的大美女,還是個美女警花,穿著製式的警服,也依然透著些別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