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瓶啤酒。”服務生走後，秦玉笑笑，“你還好嗎。”
喧鬧的酒吧裏，我覺得空氣已經凝固了，那些震耳欲聾的音樂絲毫沒有影響到我。
“你變得太多了。”我一口氣喝了一瓶啤酒。
“其實，每個人都會變的，你不也一樣嗎？”秦玉冷漠地說，“你還想問洪楠吧，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或許他已經把我忘了吧。”
淡淡的幾句話，我的心頭一陣寒冷，心痛起來，關於洪楠的問題他再也說不出口了。
秦玉見我半天沒有說話，連著喝過幾瓶啤酒之後，他的臉紅了起來，說：“你倒是沒變多少，是不是失去了任雪，失去了南林，又想起了蕭然。”
這句話狠狠地傷了我。“其實，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秦玉打斷了我的話。
“我跟蕭然真的沒有什麼，至於任雪，我是有苦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不這樣做，南林會自殺的”
“苦衷！又來虛情假意……”秦玉冷笑。“救南林就一定要娶她嗎？你突然把任雪拋棄了，你有沒有想過任雪會自殺，她那麼愛你。你知道嗎？你們分手那天，她天天跑到酒吧來哭，你看過她嗎？你安慰過她嗎？你有問過她的情況怎麼樣嗎？”
“秦玉，我……”
“理屈詞窮了。不要裝出這種無辜的樣子。”
我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對不起！”
“嗬嗬……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當初做什麼去了。”
“你不明白！”
“我很明白，因為我的眼睛沒有瞎，我看到的就是這些。”
又是一家酒吧，巨大的音響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音，在暗淡的燈光下，所有人的臉龐上都是曖昧不已。我和秦玉都戴上了眼鏡，看起來就像從精神病院裏剛剛跑出來的病人。秦玉要了杯伏特佳，雖然用的是小的可憐的杯子盛著，但那絕對是烈酒。他一口飲盡，可以說那不是再喝酒，而是在唱命。
我把酒當做毒藥，但是它們卻被人們高高的舉起，一杯又一不的飲盡。
“今天有沒有寂寞？”音響裏有女人的聲音大喊著。
“有！”人群沸騰了。
“今天晚上有人不回家嗎？”
“有！”人群歇斯底裏絕望的嘶喊著。
我不知道秦玉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裏，陪著他一杯又一杯的飲下紅色的液體。舞池裏噴出一陣陣白色的煙霧，人群置身於仙境。所有人都是瘋狂的，似乎酒吧就是叫人歡樂至死的地方。
秦玉兩眼已經迷醉了，他突然仰天大笑，在這個歡樂至死的地方，沒有人會理會他絕望的大笑。他指指吧台旁邊的那個紅色衣服的女生，那個女生趴在桌子上，看樣子已經喝醉了，我也有些微醉，晃著自己的身體，端著酒杯走向那個女生，坐到她的旁邊，伸出中指輕輕的撩了撩她的頭發。那一刻，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鏡，他看到任雪，一時間愣在那裏。
任雪雪膚花貌，此時的她就像一隻生長在烈火裏雪蓮花。
我這才把上目光投向了已經趴在桌子睡著的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