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精明過人的商界毒蛇景堯現在臉上也明晃晃地傳達著“此人智商已下線,請勿對其做出任何暗示”的信號,他甚至幹脆不看喬戴在一旁對他偷偷使的眼色,隻顧著和一臉肅穆的景如瑜似乎十分莊重地在討論著近日股市的波動情況。
二人難得的氣氛融洽,身遭充斥著“我們在談論重要的大事請勿打擾”的氣息,喬戴在旁邊都快被氣笑了,索性悠悠然地側倚著沙發一派閑適地盯著二人,眼神平靜,也不說話。
景如瑜隻覺得自己後背像是有十萬條毛毛蟲在爬,而軟綿綿的沙發此刻如同一塊燒紅了的烙板,他如坐針氈。隻是麵上愈發地嚴肅,用難得不嬉皮笑臉的聲音厲聲對著景堯道。
“荒唐!他易寰難道以為我景家好欺負?如此作為,不怕他人恥笑。”
聽到此言,莫名其妙什麼也沒說就被嗬斥了一番的景堯涼涼抬眸,看了一眼裝腔作勢的景如瑜,聲音如冰:“父親說的是。”
景如瑜被這眼神嚇得差點就想跪在地上了,到底還是忍住了,輕咳了一聲,繼續虛張聲勢道:“嗯,你知道就好,不枉我教導你一番。”
喬戴這次真的笑了。
她很少這般發自真心的露出一個笑容,此刻隻是覺得有趣,便順著本心笑了。卻不知景堯側眼一瞟,差點連鼻血都要噴出來了。
那一笑如同青蓮般翟翟生華,眼神黑亮如同點綴在蓮間的蓮心,輕輕柔柔,消暑去火。
景堯火沒去掉,反而燒得更旺了。
喬戴隻是一笑便收回,眼神戲謔,正想要開口嘲諷幾句麵前這二位擾亂了她正常生物鍾的男人,但剛巧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喬戴看了眼來電顯示,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突然鬆了口大氣的景氏父子二人,也沒再多言語,轉頭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接電話去了。
電話是蘇一怛打來的,如果他有幸看到他來電之前的場麵,他就會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徘徊到了死亡線邊上了。
真當喬戴喬大王的名號是胡亂叫的?初高中那麼多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青壯年勞動力,為什麼都俯首甘為喬氏出品包身工,還不是因為喬戴雖看著纖弱,一肚子壞水兒卻無人能敵。麵上瞧著笑語嫣然相談甚歡,轉身就能給你一顆子彈送你上西天。
蔫兒壞蔫兒壞的喬大王剛剛的五千句嘲諷沒能出口,轉頭便隻能砸在自投羅網的蘇一怛腦袋上了。於是蘇一怛剛剛興衝衝地從自己小女友手上主動攬過給喬大王打電話的活兒,一腔真心還沒來得及述說,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清冷女聲。
“怎麼,小蘇打,如此良辰吉時天造地設的上壘良機不好好把握,趁機抒發抒發你那數值尷尬的荷爾蒙儲備,反倒想起給我打電話,真是讓人不自覺地想入非非,非得想想是不是該給你介紹介紹某些出名的醫生瞧瞧。”
蘇一怛:……
於是,還沒上場的蘇一怛選手就已經在對手強大的氣場下赤/裸裸地陣亡了。
一旁的俞可看著蘇一怛麵紅耳赤又想扔電話又想罵髒話的表情,帶著早有預料的神色從他手裏扯過了手機,帶了點無奈說:“你這功力見長,小蘇打都快承受不住你的火力了。你看現在你一句話他就淘汰出局了,下次你要不說點溫和的,說不定還能多罵上一會兒。”
喬戴在電話那頭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覺得與自己狼狽為奸的俞可提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想法,當即便接受了這一點建議。而電話那頭,蘇一怛活像是一隻被主人捅了一刀的哈巴狗,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將右手緩緩覆上了自己行將毀滅的左胸。
開了一會兒玩笑,隨意地提了幾句二人的近況,俞可便開始說出她二人今日主動來電的意圖了。
“喬喬,小蘇打他父親昨天打電話來了,說是希望今晚能見你一麵。我們還是覺得要看你的意思,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