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受罰(1 / 2)

你是誰?你從哪裏來?又往哪裏去?

在哲學思想史上,無數哲人試著回答這三個問題。可是誰也沒有能力拿出一個可以令所有人信服的答案。

似乎唯一的答案就是沒有答案。這些問題本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們本身就是一個過客。

大詩人李白曾說: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這個世界是屬於我們的客舍,我們則是其中的過客,能夠活多久其實並不重要,反正我們的生活本來就像是一個漫長的夢,而在夢中的我,能得到多少快樂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既然不必計較生活得到的快樂,那麼生活中的痛苦是否也應該不去計較?不,生活中的痛苦,哪怕是我不想計較,它也會深深地烙印在我的靈魂之中,盡日不停地折磨著我的靈魂。

集訓隊的生活真的很苦,這裏的吃食比看守所還要差,整日就生活在欺壓和被欺壓之中。

我和馬軍軍則隻能是被欺壓的那一個。

這種生活其實是痛苦的。可是我們也隻能選擇在痛苦中掙紮。

我們在看守所裏生活已經持續了一個禮拜,雖說我們在腳鐐上裹上了布,但是我們卻還是被這腳鐐在腳脖子上給磨出了一道繭子。馬軍軍的皮膚很嫩,早已經磨破了皮。戴著腳鐐的他,每走一步,都會痛得咧嘴嘶牙。

明明已經到了秋天,可是秋老虎在這個時候還是沒有離開。太陽依舊毒辣得很。馬軍軍每次出去工作,都會叫屈。

白化病病人對於紫外線的抵禦能力實在是太差了。我也曾申請過讓警官給馬軍軍早些防曬霜什麼的,隻是還是被警官給拒絕了。

集訓隊的標準就是折磨人,折磨到你真心悔改你在監獄裏麵所犯的過錯才行。隻是你什麼時候才是真心悔改並不是由你自己說了算,而是集訓隊的警官來決定的。

武哥讓我和馬軍軍老老實實呆著就好,在集訓隊裏麵千萬不要反抗,也不要去違紀。在看守所裏麵武哥自己都表現得很謹慎。

我問武哥集訓隊三樓的刑房裏麵究竟有什麼。武哥告訴我,集訓隊的裏麵刑房他隻去過一間,接觸過的刑具也就隻有一種,那就是電針。

醫學上有一種東西叫電針療法,電針療法是指在刺入人體穴位的毫針上,用電針機通以微量低頻脈衝電流的一種治療方法。刑房裏的電針卻不是醫用電針的區別就是所通的電流大小。刑房裏的電針上接通的電流強度要比醫療電針上接通的電流強度要高得多。但是電棍隻是在人的體表上進行點擊,電針卻可以直達人的體內進行點擊。

武哥說,這種刑罰,他在經曆過一次就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集訓隊之所以在監獄裏麵被稱為打死也不要進的地方,除了這裏惡劣的生存環境之外,就是因為有著這些刑具。

因為遵循著武哥的話,我和馬軍軍一直都是兢兢業業,膽小細微地做著每一件事,爭取完成每一個警官布下的任務。但是馬軍軍還是受罰了。

白化病病人的身體長期暴露在強烈的陽光之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以前不是很清楚,但是現在我確實明白了。

馬軍軍的眼睛眯得越來越緊了。他的實力本來就是很差,這樣一來他就更加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了。

馬軍軍挖地基的速度雖然很慢,但是好在我們還可以去幫助馬軍軍分擔一下任務量。但是晚上的鴨子步和長跑就不是馬軍軍能夠跟上的了。

在這樣的生活過了四天之後,馬軍軍終於還是倒下了。馬軍軍的倒下並沒有換來警官的憐憫。他讓人把馬軍軍帶回了囚室。然後把他脫光衣服吊在了床架上。四肢都被鐐銬鎖在了床架的柱子上。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看守所的囚室裏麵床裏地麵都會那麼高了。這就是為了保證這樣能夠把一個人完全吊起來。

馬軍軍被要求不能睡覺。

我試過去幫馬軍軍求情。結果卻惹怒了警官,畢竟我為馬軍軍求情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警官問我:“你是不是覺得老子的做決定是錯誤的?你是不是覺得在這裏你比老子更有發言權?”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不停地求警官:“求您放過馬軍軍,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代馬軍軍受過的,他不行,他扛不住的。”

警官看著我,冷冷地笑了:“代人受過?行啊。那我就讓你嚐嚐代人受過的滋味。”

警官把馬軍軍和我帶上了三樓,也就是刑房。

我終於見到了武哥所講的電針。這間刑房裏麵,有四張被死死固定在了地上的床,每張床旁邊有一個電針控製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