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及時解惑(1 / 2)

柱子手裏拿著一本書,腳步匆匆,走向涼亭,紀閆鑫看不到他的麵容,卻還是從他的腳步中看出他滿懷心事。

紀閆鑫越發確定,隱秘的電話被柱子聽了去,他的心不由得煩悶,好不容易修複了父子情,若是為這事再橫生芥蒂,實在是不劃算。

思量片刻,紀閆鑫走出房間,匆匆下樓、出門,循著柱子的足跡而去。

柱子坐在涼亭中,書攤開放在石桌上,眼睛未落在書頁上,反倒盯著池中的蓮葉出神。

方才開始,柱子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師父和朗英是不是真的走了,為何會走;父親為何囑咐手下的人,找到了他們,不可帶回紀家宅院;師父究竟嗅到了什麼味兒,會不會因此惹火燒身?

一連串的疑問,困擾在柱子的心頭,令他困惑不已,他在心中問自己:若是師父和我爹之間有了矛盾,我到底向著誰?爹是我的親人,師父和朗英也甚似親人,他們之中任何人受到傷害,我都會心疼……若真是有那麼一天,我該如何是好?

柱子想得入神,以至於紀閆鑫走到他的身旁,坐下,都未能察覺。

紀閆鑫的目光掃過石桌上的書,書處於倒置狀態,越發證明了柱子心不在焉,他輕咳了一聲,柱子猛然驚醒,轉麵望著他,神色慌張:“爸,您啥時候來的,我看書太入神了,竟毫無覺察!”

“我就喜歡你這看書入神的勁兒,若不是當初在山裏耽誤了,你考個博士都沒問題!”紀閆鑫淺淺一笑,柱子靦腆的垂下頭,才發現,書倒著,他慌忙抬起手放在石桌上,把書擋在了懷裏。

“嘿嘿,誇你兩句,還不好意思了?”紀閆鑫調侃,以疏散柱子的尷尬。

“沒……我個大老爺們兒,有啥不好意思的,隻不過,我喜歡看武俠,跟學習八竿子打不著,即便是一直在城裏讀書,恐怕,我也是不學無術,難有所成!”柱子抬眼望著紀閆鑫,突然轉移了話題:“爹,你不是累了麼,怎麼又不睡覺了?”

“唉……睡不著啊!”紀閆鑫伸手握住柱子的手,歎了一口氣,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爹,您盡管說,不必有顧慮,我已經不再是孩子了,啥事兒都能扛得住!”柱子看出了父親的為難,立即寬他的心。

“你師父帶著朗英走了,看樣子,不打算回來了!”紀閆鑫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柱子,察看他的反應。

柱子輕笑一聲:“那個……爸,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都看過了,我師父啥都沒帶走,他們隻是出去遛彎兒,應該快回來了!”

“楊智建拿走了我臥室抽屜裏的十萬塊錢,那些衣物用品,他自然不再稀罕。”紀閆鑫的口吻平淡,並無任何波瀾。

柱子的情緒明顯激動,他騰地一下站起來,不可置信的蹬著紀閆鑫:“爸,您懷疑我師父偷了你的錢?無憑無據……這一定是誤會,我師父他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柱子,這是事實,你不要如此激動,我並無責怪你師父的意思,錢,對於咱們爺兒倆來說,一文不值,咱家的錢,夠你花幾輩子了;我又怎會為了區區十萬塊,冤枉你的師父?”紀閆鑫麵色沉靜,目光平靜,與柱子驚詫、憤懣的目光對視,頓了頓,繼續說道:“楊智建不光是你的師父,也是我的兄弟,他若是直截了當提出來,要跟朗英搬出去單過,你爹我會送給他們一套房子,吃喝用度安排得妥妥貼貼的,可他,竟不辭而別了,讓我很是費解!”

“就因為我師父沒打招呼就走了,您就認定他拿走了那十萬塊?因為那十萬塊,您派人滿世界找他,不肯讓他們爺兒倆再回來?或者,是我師父窺探到了您的什麼秘密?”柱子的聲音激昂,滿是不平,滿是聲討。

“柱子,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爹我是那樣的人麼?”紀閆鑫的心陣陣疼痛,事實證明,在柱子的心裏,楊智建的地位,遠勝於他。

“自我記事以來,就知道自己有一個死刑犯父親,無論旁人怎麼說您,我都不在乎,因為在我的心裏,我爹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就像是武俠中的江湖俠士;楊智建是我的師父,那些年,他撫養我長大,朗英就像是我的親妹妹,她是我親手從狼窩裏抱回來的……您能體會我的心情麼?”柱子情緒難自控,口若懸河的說了一堆話,句句話都如針,紮得紀閆鑫心痛不已。

回想前塵往事,紀閆鑫深感對不住柱子,就因他走上了邪路,看似風光無限,實則給妻兒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創傷;一家人分崩離析,沒過上一天闔家團聚的安樂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