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紀閆鑫安排的那樣,紀家宅院一切如常,並未絲毫新喪的痕跡。
次日一早,紀閆鑫安排楊智建留在家中陪伴朗英,齊雲因身體欠佳也留守家中,他與紀閆坤、鐵蛋、柱子前往火葬場,處理小翠的後事。
小翠的屍體火化之後,當即送到公墓下葬,速度極快;喪葬結束,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紀閆鑫,頓感一身輕鬆,清除了叨擾柱子幸福的障礙,從今往後,紀家宅院便安寧了。
眾人回到紀家宅院,卻不見楊智建和朗英的蹤影,問遍了家丁、傭人、門衛,無人知曉;齊雲一直在臥室裏休息,更是一無所知。
柱子命人裏裏外外找了一遍,毫無蹤跡,擔憂寫在臉上;紀閆鑫內心懷疑楊智建不辭而別,嘴上卻安慰柱子:“你甭著急,興許,你師父帶朗英出去玩兒了!”
“家裏新喪,我師父怎會有心情陪著朗英玩兒?”柱子完全不相信這樣的解釋,總感覺哪兒不對勁兒。
柱子心中滿懷疑惑,親自進楊智建住的屋裏查看,什麼都沒有少,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在衣櫃裏;他又到了朗英住的屋裏檢查一番,也無異樣。
柱子心想:大概,是我多心了,小翠發生意外,朗英被嚇得夠嗆,我師父帶她出去散散心,也在情理之中!
返回客廳,柱子麵色恢複了平靜,說道:“爸,興許是我多心了,他們應該就在附近,一會兒就會回來!”
“那就好,這兩天大家都累了,都回屋歇著吧!”紀閆鑫著實感覺身困體乏,近乎兩夜沒合眼,這下總算可以高枕無憂,能睡個囫圇覺了。
“鑫哥,家中老老小小需要照顧,店裏事兒又多,雨涵一個人怕是忙得暈頭轉向,我也該回去了!”鐵蛋起身告辭,紀閆鑫頗感意外,挽留道:“兄弟,這兩天你也夠累的,休息一下,明兒再走;你疲勞駕駛,我可不放心!”
“沒事兒,這點兒路,我扛得住!我再不回去啊,家裏怕是要翻天了,我家那個混世小魔王,被老人寵得不成樣子,沒個能鎮住他的人在家,還真是不行!”鐵蛋執意要走,紀閆鑫也不好強加挽留,道:“你實在要走,我也不留你,但是,我派人開車送你回去,你剛好在車上打個盹兒,到了金都才能甩開膀子幫弟妹分擔,這事兒,你必須聽我的!”
“行行行,還是鑫哥想得周到,我恭敬不如從命!”鐵蛋欣然接受,柱子很是不舍的拉著他的手:“鐵蛋叔,您好不容易來一趟,沒好好招待您,還把您累得夠嗆!”
“你這小子,一家人還說兩家話?L省省會離金都那麼近,不過兩、三個小時路程,我啥時候有空,又來了!”鐵蛋拍了拍柱子的肩膀,轉臉看了紀閆鑫一眼,囑咐道:“柱子,好生在家陪陪你爹,別再四處瞎跑;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該試著幫你爹分擔,別總讓他忙得不可開交,還替你操心!”
“鐵蛋叔,您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不過,我若是再回金都去,您不會不接收我吧?”柱子悄悄的偷窺了紀閆鑫一眼,心想:還是金都好,有一幫誌同道合的朋友,呆在那兒,靠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多舒坦;大少爺的優越日子,我還真是不稀罕;若非怕惹我爹不開心,我今兒就得跟鐵蛋叔一塊兒回去!
“有空時跟你爹一起來看我,自個兒就甭瞎跑了,你若是再偷跑,我可不答應!”鐵蛋沉下臉,瞪著柱子,一臉嚴肅。
柱子撓著腦袋,嘟囔道:“這不還是不接收我嘛!”
“好啦,不閑嘮了,來日方長!”鐵蛋在大家的送別下走出別墅,鑽進車裏,揮手而去。
“我顧不上你們了,得上樓睡會兒!”紀閆鑫上樓,走進臥室,發現屋內有翻動過的痕跡,仔細排查了一遍,放在衣櫃抽屜裏的十萬塊現金不翼而飛。
“楊智建,你果真走了,你如此行事,是我紀閆鑫哪兒對不住你麼?”紀閆鑫苦笑著搖頭,走過去躺在床上,騰地一下又坐了起來。
呆坐了幾分鍾,紀閆鑫掏出手機給夏津忠打電話,吩咐道:“津鍾,多派些人手,出去找楊智建和朗英,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我找回來!”
“是,大哥!”夏津忠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沒多問,領命掛了電話。
十萬塊錢,對於紀閆鑫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東西,他會放在保險箱裏,鈔票,在他的眼裏,隻是如紙一樣的尋常之物。
楊智建不辭而別,著實惹惱了紀閆鑫,他若是明言,不願意住在紀家宅院,紀閆鑫一定會安排得妥妥貼貼,房子家具,吃喝用度,應有盡有,讓他和朗英搬出去單過;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總讓人感覺如鯁在喉,不得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