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走到書桌旁,隔桌而立,紀閆鑫冷冷的望著她:“說吧,什麼事?”
“我……我……”小翠曾反反複複練習,到了關鍵的時刻,卻是說不出口,紀閆鑫微皺眉頭:“別著急,慢慢說!”
小翠突然緊閉雙眼,下狠心的說道:“我、我懷孕了!”
久久不聞紀閆鑫作答,小翠猛然睜開眼睛,目不轉睛的瞪著他,紀閆鑫不自在的把臉扭向一邊,旋即又轉回頭盯著小翠,許久才說道:“好事,好好養著身體,紀家添丁進口,這是大喜事!”
“你不想知道娃兒是誰的麼?”小翠突兀的話,驚得紀閆鑫心中火起,但他竭力的克製著,冷言道:“小翠,你這話說得未免唐突,你是想告訴我,你肚皮裏的娃兒不是我紀家的骨血?”
“不不不……我肚皮裏的娃兒,是紀家的血脈,如假包換……隻不過,他、他不是柱子的!”小翠的話,如天打五雷轟,紀閆鑫不自覺的掏了掏耳朵,看上去似乎是沒聽清。
開弓沒有回頭箭,小翠看到紀閆鑫那副模樣,硬著頭皮說道:“娃兒是你的!”
啪——
紀閆鑫猛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大膽,竟敢信口雌黃,你信不信,我立即差人把你趕出紀家,永遠不準再踏進半步!”
小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小翠說的全是實話,絕無半句虛言,娃兒真的是……是您的!”
“亂彈琴!你老實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是齊宏還是簡冰?”紀閆鑫勃然大怒,深感小翠朝他身上潑髒水,若是傳了出去,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若是別的什麼女人這麼汙蔑他,紀閆鑫也不會在意,關鍵是,小翠是他的兒媳婦兒,如若他與她之間真的有染,那可是亂倫,有違倫常的,日後讓他怎麼出去見人;到了陰朝地府,又怎麼有臉去麵對娟兒?
聽到紀閆鑫提到齊宏和簡冰的名字,小翠心中大驚,麵上卻依然梨花帶雨:“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您做下的事情,難道轉過頭就不認帳了嗎?柱子……柱子他根本就沒碰過我,他、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住嘴!”紀閆鑫氣得捏緊了拳頭,骨骼喀嚓喀嚓響,腦子裏冒出柱子結婚那夜,他從何家大院回來,在飯廳發現的蛛絲馬跡,以及醉酒在書房醒來後的情景。
直到現在,紀閆鑫也無法確定,那夜,他與小翠之間,是否發生了關係。從天而降的娃兒,對於紀閆鑫來說,具備排山倒海的衝擊力,他的心中憤怒不已:柱子就是因為這件事,不認我這個父親,離家出走,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兒,該如何收場?若是柱子回來,小翠在他的麵前胡言亂語,我們父子之間的鴻溝,豈不是更深?不行,我決不能讓小翠在紀家興風作浪,攪得雞犬不寧、永無寧日!
“你起來!”紀閆鑫冷冷的喝道,小翠並未動彈,在沒有弄清楚他確切的態度之前,她是不會起來的。
“憑你一家之言,說明不了什麼,記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若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紀閆鑫縱橫江湖半輩子,沒有我查不清楚的事情!”紀閆鑫走過去,彎下身子,目光如炬:“我紀閆鑫隻有柱子一個兒子,你休想用娃兒來威脅我,危及他的地位!不管你肚皮裏是誰的種,我紀家都不會認;除非,他是我紀閆鑫的孫子!”
“你……”小翠內心失望透頂,她沒想到,紀閆鑫居然毫無遮掩的表明了態度,她心煩意亂的想:如此下去,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出去!”紀閆鑫站直身子,重又回到書桌後坐下:“你若乖乖的做人,我紀閆鑫保你衣食無憂,你若是想在我紀家興風作浪,那你是找錯了地方!”
“娃兒是你的,我自然該告訴你,至於你認不認,那是你的事!”小翠從地上爬起來,憤恨的瞪著紀閆鑫:“虧你還是縱橫江湖的老大,敢做不敢當,我鄙視你!”
“滾!”紀閆鑫一拳砸在書桌上,小翠的身體嚇得顫了一下,悻悻然開門離去。
嘭——
隨著重重的關門聲,紀閆鑫又猛地一拳砸在桌麵上,怒罵道:“威脅到我紀閆鑫頭上來了,找死!”
……
小翠回到臥室,將自己再次拋向孤獨,如今紀閆鑫回來了,齊宏定然不會貿然出現,她感覺孤掌難鳴;尤其是向紀閆鑫拋出了底牌之後,小翠根本就無法預料,日後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小翠心想:既然路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想回頭,完全沒有可能性,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不成功便成仁!紀閆鑫,你如此心硬,我又怎會心軟?我就不信,你不怕我把我倆之間的醜事抖摟出去,我倒是無所謂,隻是一個無人問津的漁家女;你可是L省眾所周知的大企業家,孰輕孰重,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