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智建和朗英的到來,給紀家宅院注入了新鮮血液,令原本死氣沉沉的宅院增添了幾分活力,尤其是朗英咯咯笑著在屋裏屋外奔跑時,總讓人感覺這院子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有人歡喜有人愁,紀閆鑫因為家裏增添了新元素而滿心歡喜,期待著柱子看在楊智建和朗英的麵子上,早日歸來;小翠則對他們的到來耿耿於懷。
小翠總覺著,朗英人小鬼大,剛進門就給她來了個下馬威,日後,定會成為她的頭號大敵,阻礙她的大事。
小翠完全摸不清楚,紀閆鑫為何對朗英千依百順,疼愛有加,她時不時撫摸著腹部,暗自沉思:我是不是該對紀閆鑫拋出底牌了?早些讓他知曉,早些搞清楚他的態度,我早些安心!
自從紀閆鑫回來以後,小翠始終心神不寧,擔心夏津鍾在他的麵前胡言亂語,將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悉數告知與他。小翠警惕的觀察著紀閆鑫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夏津鍾來到紀家宅院的時候,她總是會悄無聲息的躲在一旁,偷聽他們說話。
前幾次,小翠聽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慶幸的是,夏津鍾不知何故,並未提及她跟那麵具人苟且之事。後來,小翠想明白了,認為夏津鍾是怕說出實情,無形中將自己牽涉其中,畢竟,他摟著一絲不掛的她,是許多人親眼所見。
小翠心想:既然夏津鍾有意隱瞞,對我來說是有益無害,我又何不順水推舟,將肚皮裏的娃兒的出處,鄭重其事的告知紀閆鑫?
這日,夏津鍾再次來到紀家宅院,與紀閆鑫在書房裏閉門交談,小翠瞅著四下無人,躲在書房外偷聽,眼睛時不時四處張望,查看著有無暴露的危險。
紀閆鑫的聲音灌入小翠的耳朵,他說:“津鍾,我得去一趟金都,你好生招呼楊智建和朗英!”
“大哥,剛回來,怎麼又走?”夏津鍾憂心的追問。
“柱子流落在外,終歸是不安全,雖說,鐵蛋會照顧他,可是,你我都清楚,金都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魚龍混雜,危機四伏,柱子單純敦厚,恐會惹禍上身,更何況,齊宏和簡冰虎視眈眈,他的安全屬實難以保障!”紀閆鑫的話說罷,夏津鍾接話道:“也對,早些接柱子回來,以免後顧之憂!可是,柱子他肯回來麼?”
“我把楊智建和朗英接回來了,柱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一次,我敢肯定,他一定會回來!”盡管紀閆鑫的話很是肯定,夏津鍾還是不免擔憂,今非昔比,柱子真能因為楊智建和朗英,拋開前嫌,回到紀家宅院,麵對背叛他的小翠?
“你在這兒做什麼?”小翠聽得正入神,朗英冰冷的聲音嚇得她魂飛魄散,她一把推開她,低喝一聲‘不許喝說八道’,急匆匆上樓。
聽到門外有動靜,夏津鍾快速衝到門口,拉開門,朗英正朝裏張望,他沉著臉問道:“朗英,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我剛剛看到……”朗英話未說完,就被迎麵走來的紀閆鑫打斷,他笑眯眯的說:“朗英,一邊玩兒去!”
“哦!”朗英乖乖的走開,三步一回頭,紀閆鑫笑道:“這妮子,在山裏野慣了,住在這深宅大院裏,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真適應不了!”
“大哥,你太寵朗英了!”聽聞夏津鍾的話,紀閆鑫感歎道:“別說,有個閨女真不錯,隻可惜,這一輩子我跟娟兒分分合合,總也不能如願!”
“大哥,都怪我不好,又讓你想起大嫂了!”夏津鍾一臉自責,紀閆鑫心中掠過一抹悲傷,淡淡的笑道:“這不怪你,有些人,有些物,擱在心裏,至死都是無法抹去的!”
……
回到臥室的小翠反鎖房門,氣哼哼的跌坐在床上,咬牙切齒的罵道:“臭丫頭,又壞了我的好事,你等著!”
此時並非生氣的時候,柱子要回來了,小翠心中忐忑不安,心想:柱子回來了,若是他攆我出門,我該如何?不行,我決不能離開這紀家宅院,柱子既然不要我,我就該尋求保護,穩穩的在這紀家宅院立住腳,讓他沒本事攆我走!唯一能夠留下我的人,那就是紀閆鑫,隻要他一發話,還有誰有本事攆我走?
事不宜遲,小翠思考著行動計劃,心想著,一定要在紀閆鑫離開紀家宅院,前往金都之前,與他攤牌;否則,待柱子回來,一切就不可挽回了。
吃過晚飯,小翠瞅著紀閆鑫進了書房,鼓起勇氣敲響了房門,紀閆鑫開門,意外的望著小翠,沉聲問道:“怎麼是你?有事?”
小翠抬眼望著紀閆鑫,目光複雜,低下頭:“我找你的確有事!”
“進來吧!”紀閆鑫轉身回到書桌前坐下,小翠進屋,忐忑不安的關上門,紀閆鑫說:“門不必關!”
“還是關上門好,省得被人聽到了……”小翠目光裏充斥著不安,紀閆鑫不置可否,聳聳肩膀:“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