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津鍾趕回高科技產業園,見到齊雲,齊雲問他紀閆坤身在何處,他一問三不知,一臉懵懂。
齊雲氣惱的瞪著夏津鍾:“津鍾啊,不是我說你,牛高馬大一個漢子,咋就被區區一點兒酒,搞得五迷三道?你這臉丟大發了!”
“先生……我也不曉得咋整的,您說說,我平日裏喝酒,可不是這麼拉稀擺帶的!唉,這次可真是丟人現眼!”夏津鍾麵色尷尬,抓耳撓腮。
齊雲笑道:“吃糠咽菜的人,吃不了細糧,要怪,還得怪阿鑫備的酒規格太高!哈哈哈——”
“先生此言有理!”夏津鍾終於找到了充足的理由,來掩蓋自己的無能。
“酒醒沒?沒醒接著睡!”齊雲捋著銀白的胡須,在屋裏來回踱步,夏津鍾疑惑的望著他:“先生似乎有心事?是在擔心坤哥吧?”
“阿坤莽撞,此次不聽阿鑫吩咐,若是闖禍,定然沒好果子吃!可不,真替他捏一把冷汗!”齊雲麵色凝重,夏津鍾滿心歉疚:“都怪我,醉得神誌不清,啥也沒記住,坤哥啥時候把我丟在酒店床上,我都不曉得!不然,我該提醒他……”
“得虧你神誌不清,不然,還不得跟著阿坤一起犯渾?行啦,睡去吧,一切等明兒跟阿鑫商量後再定奪!”齊雲說完話,走出門去,將夏津鍾獨自丟在房裏。
登高望遠,站在樓頂,齊雲借著月光的冷暉,望向遠處,徐徐涼風拂麵而來,使得他的大腦異常清醒。
往事曆曆在目,一樁樁、一件件,仿佛發生在昨天,過去的已然成為曆史,卻在每個心存仇恨的人心中,總也翻不了篇;將來縱然未知,卻也在齊雲的心中形成了雛形。
齊宏和柱子本為兄弟,卻在陰差陽錯之間,成為對手,發展下去,必為仇人。齊雲心想:取得和平的辦法,唯有將他們徹底隔離,讓他們此生永不碰頭……對,這是唯一的辦法,既能將深陷泥沼的齊宏拉出來,又能保柱子周全,更重要的是,維護了我與阿鑫兄弟之間的生死情誼……
……
冷風刮過,屋外的樹枝沙沙作響,窗簾隨風起舞,紀閆鑫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些冷,抬手在胸口一摸,光溜溜的,心中一驚,猛然睜開眼睛,居然發現自己袒胸露懷的躺在床上。
紀閆鑫騰地一下坐起來,環視著屋裏,桌子上倒著空酒瓶,杯子裏殘留著暗紅色的酒液,他的目光停留在虛掩的門上,腦海中回憶著昨夜回來後的一幕幕,清晰的記得出門拿酒回來明明關上了門。
紀閆鑫心中狐疑:誰進來過?
意識漸漸清醒,紀閆鑫聞到自己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吸溜了兩下鼻子,不禁大驚失色,這味道,與他昨夜在餐桌上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低頭看著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樣,紀閆鑫憤然捏緊了拳頭,麵色陰冷:“小翠來過?我跟她到底做了什麼?”
紀閆鑫心煩意亂,站起身,整理好衣服,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麵上的空酒瓶、酒杯,彈跳幾下,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玻璃碴子頓時碎了一地。
咚——咚咚——
聽聞巨響,管家匆匆跑到門口:“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紀閆鑫拉開門,走出來,麵色冰冷:“派人徹底清理一遍,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書房半步!”
“是,先生!”管家側身讓到一旁,紀閆鑫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樓梯,不由得側臉看向餐廳,餐桌上的酒瓶不見了,想必,已被人清理。
嗵嗵嗵的上樓,經過新房時,紀閆鑫目光冷冽的看了看緊閉的門,屋裏異常安靜,沒有任何聲響,他心想:柱子總是看書到大半夜,這會兒應該還在沉睡!小翠此刻在哪裏?
紀閆鑫進入臥室,立刻反鎖了房門,把自己投身在噴淋頭下,水流從他的頭頂流下,他抬手抹了一把臉,順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怒罵道:“紀閆鑫,你他媽的就是個畜生,你怎麼對得起柱子?”
紀閆鑫的內心痛苦不堪,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柱子,更不知道,這件事情,何時會掀起狂風驟雨,破壞他和柱子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父子情。
這一切,絕非偶然,紀閆鑫開始懷疑小翠並非單純的漁家女,大有可能是對手安插在他和柱子身邊的細作。
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羞於啟齒,紀閆鑫不可能找任何人商議,他隻能自己承受,快些找出真相,確定自己跟小翠之間,究竟有沒有作出苟且之事;如若,真的發生了不堪想象的事情,他真的無顏活在這世上……
……
紀閆鑫穿戴整齊,從臥室出來,恰遇柱子早他一步走下樓梯,他喊道:“柱子,睡醒了?”
柱子回頭,瞪著血紅的眼睛,充斥著鄙夷的目光睖了紀閆鑫一眼,不聲不響的轉過頭去,跑下樓梯,衝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