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心口不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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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智建和紀閆坤立在後院的院子中央,遠遠的看著他們移動的身影。

“楊先生,你認識大嫂?”楊智建看得出神,突然被紀閆坤的話打斷。

他急忙擺手,神色慌張。

“你為何要否認?大嫂昨日喊出了你的名字,你看大嫂的眼神也很特別——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紀閆坤心中不是滋味,直接揭穿了他的謊言。

楊智建麵紅耳赤,神情著急的指指遠處,再指指自己,再次擺手。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沒什麼的!

在紀閆坤看來,楊智建此舉無疑是欲蓋彌彰,越是矢口否認,越是證明心中有鬼。他幾乎可以肯定,楊智建和娟兒之間,有不為人知的關係,他喜歡她。

既然他不肯承認,必然有他的考慮,紀閆坤也不想再刨根問底,他說:“他是我們的大嫂,永遠都是!”

楊智建聽出了紀閆坤的玄外之音,點頭讚同。

為了緩解尷尬,紀閆鑫說:“楊先生,不如我們下幾局象棋,打發時間!”

楊智建豎起大拇指,表示這個提議好。

兩人就在院子裏擺開了戰場,以棋較量。對於知己知彼的紀閆坤來說,他疼惜楊智建與自己同病相憐,同是天涯淪落人,心中裝了不該裝的人。

棋盤上的廝殺異常激烈,兩個人都把心中的苦悶發泄在每一個棋子上,每吃掉對方一個棋子,苦悶就減少一分。

……

爬上山頭,紀閆鑫才大踏步追上娟兒,他伸手拉住她,問道:“你就準備一直這麼走下去麼?”

“那你想讓我怎樣?”娟兒仰起臉,冷冷的看著天上遊走的白雲。

“既然你不問我,那我問你總可以了吧?你過得好嗎?”

“這個我有必要回答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派了那麼多人找我,不是早就知道答案?重複一遍有何意義?”娟兒口氣生冷,她也不明白,為何此時心中有一團火在焚燒。

“娟兒——你是不是在埋怨我,直到現在才找到你和柱子?其實——我——”麵對娟兒的冷言冷語,紀閆鑫的心如刀割,他心中內疚,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她受了太多苦。

“我沒什麼好埋怨的,要怪,也隻能怪自己沒本事,照顧不了自己,也照顧不了柱子,如今,我隻想跟柱子好好生活,彌補對他的虧欠——”娟兒目視遠方,往事不堪回首,她再也不願意去回憶。

“我不會讓你們再受一點兒苦,相信我!”紀閆鑫伸手握住娟兒的雙肩,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娟兒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說:“在我的眼裏和心裏,你隻是初次謀麵的紀先生,僅此而已!”

紀閆鑫尷尬的把手舉在空中,胸口劇烈起伏,他被娟兒的話怔住了。

半晌,他才問道:“馬栓兒呢?他也不在你心裏?”

“馬栓兒三年前就已經死了——”說這話的時候,娟兒的心擰在一起,疼痛難忍,聲音哽咽。

“是死了,還是被你遺忘了?我看,是被人取代了吧?”紀閆鑫再也無法忍受娟兒的態度,大聲質問。從昨天一見麵到現在,她和楊智建接連不斷的給他刺激,挑戰他的忍耐力。

“是又怎樣?我犯不著跟你這個陌生人解釋吧?”娟兒的強脾氣上來了,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心口不一。

“我是陌生人?娟兒,你摸著你的心好好想想,我真的隻是陌生人?難道非得要我回複原來的麵孔,你才肯承認我是馬栓兒?”紀閆鑫再次抓住娟兒的肩膀,這一次,力氣比較大。

娟兒奮力掙紮,想要掙脫他的手,越是掙紮,紀閆鑫的手抓得越緊,疼得她直咧嘴。

“你放開我——放開——”娟兒嘴裏喊著,抬腳踹他,卻是根本挨不到他的身體。

柱子和齊宏從後山跑下來,遠遠的看到幹爹捉住媽媽不放,他心裏一急,一路狂奔,邊跑邊想:敢欺負我媽媽,即便是我幹爹也不行!

他順手在路邊撿了一根木棍撰在手裏。

“娟兒,你回答我——”紀閆鑫幾近瘋狂的喊道。

“回答你什麼?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要讓我說什麼?”娟兒固執的堅持,女人有時候很奇怪,說出的話,永遠帶刺,紮了別人的同時,更傷了自己。

“你究竟想怎樣?你是不是因為楊智建,才忘了我?”紀閆鑫心中悲慟,用力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紀閆鑫的話像一根刺,深深的紮進了娟兒的心裏,一陣痙攣,她不可否認,此話擊中了要害,使她惱羞成怒,她咆哮著:“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事?”

“我沒有資格?你能抹殺掉柱子是我兒子的事實?”紀閆鑫竭力反擊。

“你們在說什麼?”聽到聲音,紀閆鑫和娟兒猛然扭頭,才發現柱子手握木棍,站在他們身邊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