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這小臉兒油光光的呢?
胸前還掛著一顆大珍珠!
嗯,看來這妹子過得比他好呀,想來千金公主不是個壞的……
寶兒告訴努日圖,若沒有冷天奴相救,她早就死在馴奴管事的手中了,對冷天奴,她心有感激,甚至在心中將他視為大哥一般的存在。
努日圖明明泛紅的瞳子裏滿是感激,可卻朝冷天奴撇撇嘴,一副趁他不在,他搶了他妹子的酸味兒。
正強忍疼痛,眼角微抽的冷天奴看了眼朝他暗戳戳撇嘴的努日圖,淡淡一笑:“霍大哥,努日圖也傷著,要不,你也給他抹點兒給我上的傷藥?”
霍不與斜了眼巴巴看過來的努日圖:“不必,就他那點兒傷,死不了,何必浪費本公子的珍貴藥材。”
努日圖又暗戳戳的心道霍不與小氣,卻不知自個逃了切骨挖髓的痛。
“天奴,”掃了眼額頭鬢間汗濕的冷天冷,霍不與壓低了聲音,笑容邪邪,“痛是吧?忍著!知道我為什麼一開始沒給你用這傷藥?”
“為什麼?”冷天奴很配合的問。
“你當時險走火入魔內傷嚴重就剩下半口氣,若是再用上這猛藥,你壓根兒就受不住,立時會咽下那半口氣,現在嘛,嗬嗬……”
看著睚眥必報的霍不與,冷天奴撫額無語。
雖寶兒信任冷天奴,但努日圖對冷天奴還是有所保留,確定了努日圖真是寶兒的大哥,冷天奴也不屑再與他計較,而努日圖則將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十二年前,老族長,也就是鷹奴的祖父突然失蹤,連同寶兒的父親和哥哥;八年前,繼任的老族長,也就是鷹奴的父親,和十幾個族人在伺候老冒烏頓和冒烏頓汗王父子兩人打獵時遇上山崩被砸落懸崖,兩年前,鷹奴繼任。
其實鷹奴的祖父並非突然失蹤,而是遭到追殺,所幸被努日圖的父親拚死所救,可努日圖的父親也因此失去了兩條腿,至於鷹奴的父親,也是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被冒烏頓汗王殺人滅口。
而鷹奴之所以能活下來,全是因他當年才十幾歲且不知內情。
鷹奴的祖父和努日圖父子二人之所以這麼多年不曾聯絡上鷹奴,實是情況所逼,一個中毒命懸一線,一個傷殘著,一個還是個半大的小子,不敢拋頭露麵又怕給鷹奴父子惹來殺身之禍,這才拚著命的逃離土庫族領地,再不敢露麵……
而此次努日圖冒著生命危險入狼群過道取狼寶,就是為了用狼寶給老族長治多年未去除的毒患。
至於什麼秘密會令鷹族兩任族長身遭不測,努日圖不說,冷天奴也沒追問。
而努日圖手中用盡了的“噬粉”、“食人瘋”花粉和“迷香迭”皆是十二年前逃亡時所遇的一個同樣落魄逃亡的中原婦人所賜,許是同病相憐,又許是見努日圖傷殘的父親同是漢人的份上起了憐憫之心,總之,這婦人給了努日圖三樣防身殺敵的武器,就是這三樣毒物。
這三樣毒物為他們的逃亡生涯解了幾次凶險,可三樣毒物到今日為止也已全部用光。
也是這中原婦人給老族長服了藥,雖未盡解劇毒,可也令老族長殘存到今日,至於如何找到能入藥的狼寶救老族長,也是這婦人教的。
“婦人?什麼樣的婦人?可知她名姓?”霍不與似頗感興趣。
努日圖搖搖頭:“她雖然戴著麵紗,可我還是看見了她的臉,我爹也看見了,我爹說她才二十出頭,可梳著婦人的發髻,她長得很漂亮,很美,尤其她的眼睛,可以將人給看睡了。”
冷天奴鳳眸立時看了過來,霍不與眼睛霍地一跳,收了臉上的邪侫之氣,沉聲問:“什麼叫將人給看睡了?你說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