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低聲道,似疼痛般皺了皺眉輕抽一口氣,“待鷹奴傷好後,有了氣力,會想辦法再馴服一頭虎雕為左夫人所用。”
左夫人冷冷盯視著他,良久,目光從他幹淨清澈卻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轉到那半張紅腫的臉和點點血染微繃的唇上,忽眼前浮現出另一張清冷俊美的臉,鳳眸中同樣是平靜無波不起一絲波瀾……
冷天奴,不知他的身子他的滋味是不是同鷹奴的一樣美好?
難怪應珠巴巴的喜歡著冷天奴,這個身上有著點點清冷寒香氣,像畫中人一樣的美男子,直到今日近距離接觸,才知竟是這麼令人過目難忘。
若有所思的左夫人眼神閃爍不定,黑紗後的唇勾了勾,忽抬起手,涼涼的指腹劃向鷹奴飽滿而弧度完美的唇,她看見他眼底裏突然起了波瀾,一抹緊張厭惡顯現……
見左夫人動手摸鷹奴,哈納雲心有緊張,臉色更是難看,腳下剛一動,又生生止了步,鷹奴已經挨了耳光,若是再觸怒心情不快的左夫人,她簡直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左夫人指腹緩緩劃著,點上了鷹奴唇角的血漬,在她明晃晃難掩欲望的目光下,忍無可忍的鷹奴猛的扭過頭,左夫人指下一空,回了神,目光一厲,霍地伸手掐住鷹奴的下巴,強行扭了過來,迫使他看著她,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鷹奴,本夫人先不說你和刺客有沒有關係,可若你不盡心辦事,敢吃裏扒外對本夫人生二心,本夫人定親手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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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偷窺之際被許爭抓了個正著的趙嬤嬤,瞬間的驚慌之後再抬起眼簾已是一片淡定。
端著盆的趙嬤嬤神態自若的朝許爭屈了屈膝,聲音沉穩,道:“見過許管事,老奴手中不方便,失禮之處還請許管事見諒。”
“你在看什麼?”
在許爭目光炯炯的瞳子下,趙嬤嬤懸了心,莫名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可畢竟是趙王府的老人兒,見多識廣,這麵上自是能把持的住,她淡定道:
“老奴是在看那個剛進少主氈房的女孩兒,看她穿戴,應是伺候千金公主的突厥女奴,老奴想著,少主這才當差第一日,就遭了罪以致背上的傷盡都開裂,如果這個突厥女奴能在千金公主眼前說上話,不知能不能讓我們少主多歇上幾日好生養養身上的傷?”
“老奴賣身為奴,身上無一物,便是想為少主上下打點一番,也是力不足,想來許管事您定會替少主想想法子。”
不動聲色的許爭掃了眼一臉期盼色的趙嬤嬤。
“少主這一身的傷,老奴整整擦了兩盆的血水,看著就心驚膽顫的,少主他該多疼啊,咳……”
趙嬤嬤禁不住長歎一聲,眼眶又泛了紅的她下意識又看向冷天奴的氈房處,再回過目光,臉上難掩心疼之色,活脫脫自家的兒孫受了折磨令她心有煎熬般。
許爭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大可汗罰少主為馬前奴,身為馬前奴,吃苦頭在所難免,你隻管做好自個的份內事就是,其它的,無需費心。”
“是,老奴記下了。”趙嬤嬤忙點頭,掩下眼底裏的淚光,端著盆子,低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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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雖對大她十多歲的哥哥努日圖沒什麼印象,可畢竟血脈相連,很快,便哭成了淚人一頭紮進努日圖的懷中,雙手抱著他腰身,再不肯撒手。
寶兒擔心冷天奴的傷勢,從曹禦醫那兒要了些傷藥就顛兒顛兒的跑了來,不成想,竟得以兄妹相認。
努日圖忍著背上傷痛,撫著妹子的小腦袋,滿目疼惜心有酸澀。
他的妹子喲,沒有父兄在身邊,這些年可吃了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