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剪不斷,理還亂(1)(2 / 2)

沉吟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你……真的確定了?”

問得沒頭沒腦,悠子卻能明白她的意思,眼神很認真,語氣卻十分輕鬆,還帶著一絲解脫的氣息:“當然確定了。這麼多年,我能做的都做了,可以爭取的都爭取了,如果還不屬於我那就不必再強求,反正強扭的瓜不甜,我也沒那個本事去摘那不甜的瓜。”

安惠聽她說得有趣,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心頭倒也閃過一縷佩服,像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既然這樣,那我也真心地祝福你們。”她笑著說。

悠子看了看她,輕輕說了聲“謝謝”。兩人雖然淵源不短,卻沒什麼交集,感情也遠未好到可以聊八卦的程度,於是簡單聊了兩句,便各自走開了。隻是安惠的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看來這世上真沒有什麼永遠不變的東西,悠子也決定要重新開始了啊!相比之下,她比她有勇氣多了。

腦中轉動著紛雜的心緒,她走回了自己的休息室。一推開門,便看見老板坐在裏麵,臉色不是很好。

老板最近的日子仍舊不好過。雖然找安惠幫忙借了錢,不過事情並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公司依舊困難重重,他也依舊愁眉不展,對安惠如今半怠工的狀態也顧不得理會了,反而不用安排太多工作也好,省下來的功夫多琢磨琢磨怎麼把公司弄上去。

不過像今晚這種傳統的大晚會,他還是少不了全程陪同的。

安惠看了看他的神色,不由得詫異道:“老板,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老板勉強笑了笑,說道:“剛才晚會導演找我過去,跟我說要把你手上的刺青想辦法遮掩一下。”

安惠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反問道:“我手上的刺青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遮起來?”

老板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由苦笑著說:“他們的理由,是這個晚會的受眾年齡層太廣,怕刺青這種東西會給小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也會遭致老一輩人的反感。”

安惠心理的不悅禁不住層層翻高。她的刺青自認並沒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花紋,隻不過幾個數字而已,而且代表的是對母親的思念和對兒子的愛,含意深遠。如今卻叫她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遮起來?他們什麼意思?!

“怎麼回事?去年我參加的時候他們可沒做這樣的要求,今年怎麼說變就變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自己的怒氣,疑惑的事情要先搞清楚。

老板仍舊苦笑著,歎了口氣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了!”

安惠聰明絕頂,哪裏還聽不出老板的言外之意?當下再也按捺不住怒火,“騰”地一下站起來,怒道:“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不唱了!”說著就往外衝。

老板急了,一把拉住她叫道:“你冷靜一下!”

“冷靜?叫我怎麼冷靜?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她氣得就快要跳腳。

老板歎著氣,好說歹說把她拖回椅子上坐下,看著她狠狠灌了一大杯水冷靜了一些,這才繼續說道:“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了解,別人不知道,我還是很清楚你對你母親和孩子的感情的,所以我從不認為你在手上刺青有什麼不對。不過別人可不是這樣想的,尤其現在你的聲勢大不如前,很多人就有了刁難的心思,或者就算不是刁難,但以前不敢得罪你的話現在也敢說了。這就是演藝圈的生態,不用我說你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