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末,自然又是一連串的排行、頒獎。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樂壇似乎來了個大換血,以前曾經叱吒一時的明星們紛紛落馬,如田朵之流的新人占據了半壁江山。甚至連安惠也隻不過拿了一兩個安慰性的獎項,唱片大獎之類的連圍都沒有入。
娛樂記者們抓住機會在那裏大唱“一代新人換舊人”,裝模作樣感歎巨星的衰落,旁征博引、東拉西扯編造所謂的“天後替代的真相”,煩不勝煩。如果是以前的安惠,碰上這樣巨大的落差,被人這麼編排,怕不早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但如今,隻不過淡淡一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除了全心全意照顧兒子,就是一門心思撲在新歌上。
盡管風光不再,但餘威猶存,辭舊迎新的年度晚會還是少不了她的份的。像這類節目影響大、慣性思維也強,來慣了的人總是有機會來,新人削尖了腦袋想要加入卻是不得其門。不過今年倒是有個大八卦,田朵那個有性格的小姑娘,不但沒有到處鑽營著想進來,而且當晚會組委會特意去請的時候,還當場就拒絕了,當然名義上不能說是不想去,而是說大年夜的希望能陪在家人身邊。
消息傳出來,引起一片嘩然。
安惠表麵上看不出異樣來,心裏受到的衝擊卻絕對不小。從田朵這裏,她再一次看到了偶像和實力歌星之間的差距。
雖然她也認為這年終晚會的象征意義遠遠大於實際價值,而且越辦越注重名聲而忽視節目的可視性,但當今歌壇絕大多數人還是把能上這個晚會當作自己是否夠名氣的一個評判標準。不過田朵這次的行為卻證明了,第一,隻要人有實力,那麼不用自己去求,自然會有別人找上門來送你好處;第二,真正有實力的人自然有底氣來端架子,可以選擇自己想去的節目,而不必擔心得罪了某某而混不下去。
走過長長的回廊,電視台裏現在可說是一片混亂,所有的人都在為即將開始的晚會忙碌著。像這樣延續四、五個小時的大型晚會,加上演出、幕後人員怎麼也得好幾千,就算是全國最大的室內演出場地此時也是忙得不可開交,誰也沒工夫管誰的閑事。
既然號稱是全國最大的室內演出中心,後台自然也大得離譜,來的上百號明星每人都能有自己的休息室就很能說明問題。安惠不過去了個廁所,卻也要走很長的路。
悶頭走著,忽然瞟見前麵的陰暗處似乎站著兩條人影,她一愣,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兩個人影緊緊粘在一起,直到她走得近了,才似有所覺慌忙分開。她凝神一看,大是出乎意料。
一男一女,男的是Toy樂隊的主音裴力,女的卻赫然正是悠子!
孤男寡女躲在陰暗處,還貼在一起,能幹什麼?這下不僅是那兩個人,就連安惠也不由尷尬起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裴力率先打破了沉默,輕咳了兩聲道:“這個……你們想必有話要說,我先走了。”
悠子也恢複了點鎮定,衝他笑了笑,目送著他離開。
於是剩下兩個女人麵對麵。
安惠想了又想,卻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盡量用著打趣的語氣說道:“你們也真大膽,也不怕在這種地方被人看見,狗仔隊的本事可是很大的!”
悠子笑得坦然,道:“有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安惠愣了一下,隨即釋然。她的性子一向如此,否則也不會說跟室哲明散夥就散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