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老實交代,是不是遇到心儀的了?”平兒故作神秘地看著她,目光不時朝屋外的大樹瞥去,隱約可見也該悠然的身影在樹葉間若隱若現。
“我聽謝姑娘說,這個人武功高強且救過你們的命,是不是英雄救美,情根深重、、、”
“夠了!”懷衫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你們是閑著沒事做就拿我嘲笑了吧?是不是平兒你看上人家了。我倒可以給你做媒哦?算來程淩妻子過世幾年了吧,他又救過我三次,撮合一下你們,倒是可以的。”
她這樣說著,朝大樹招了招手,“程淩你過來一趟,我有事兒相告。”
程淩見有兩個陌生女子在旁,多少有些不方便,遠遠搖了搖頭。
懷衫狠狠瞪了他一眼,拉著她倆進屋,“這人不知好歹,不要也罷。你們過來什麼事兒啊?”
“也沒什麼緊要的事,就是想和姑娘說說,咱們要不要一塊兒和劉大姐說去繡莊了。濟婦堂隨不計較我們吃多少,用多少,老這樣呆著不做事身子骨怪不舒服的。”
“哦?”她到沒料到是為這事兒,又看向婷芸,“謝姑娘沒來幾天,也想去繡莊嗎?”
婷芸點了點頭,“我在家也是這樣沒日沒夜地繡東西的,在這兒消停了幾天反倒不習慣了。”
懷衫猶疑地看了眼床上正睡得香甜的恕兒,平兒和婷芸將她的擔憂看在了眼裏,急忙說道她們可以幫忙一塊兒照顧恕兒。
懷衫於是笑著同意了。
五日後程淩帶來消息,謝家的人在前往北境的路上救秘密逃脫了,皇帝暗中找了許久沒有得到任何線索,估計他們已走出康頌的國土,到達外域了。
雪央可以光明正大地做繡莊老板娘,謝家的人又怎會逃離外域,他們忍辱負重慣了,一定不會輕言放棄?難道雪繡坊的幕後老板就是他們?難道他們不僅躲地好好地,還重操舊業開起來雪繡坊?
懷衫心裏如此想著,但這件事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否則就是又一次把他們推向刀尖,皇帝若找到了任何線索,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閑聊中她想姐妹們問起了雪繡坊的來曆,姐妹們七嘴八舌,據說這個繡莊是個死了丈夫的遺孀開的,用他留下來的銀子開了這麼幾家店為的是給年幼的孩子積累些家財,又說雪繡坊在京城開了幾年了,卻在去年謝家繡莊倒了後迅速擴張,才在短時間內達到如今的規模,也算是厚積薄發。
會不會是謝家原本就開了雪繡坊以防萬一?可是在他們陷入困勁的那段時間內,又是誰在打理著一切事物?懷衫發現自己似是陷入了一個親手編織的迷網中,她可以理所當然地認人謝家人未雨綢繆,狡兔三窟,卻連不起那個斷了的鏈子。在謝流碧暴亡,冰展不知所蹤,謝家人囚禁西南的那些日子了,是誰迅速將雪繡坊擴大延伸,一發不可收拾。
又是誰有通天神力,居然能夠從押解的士兵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救走謝家老老少少八十餘人?
“冰展姐姐,是你嗎?難道你真的沒死嗎?”懷衫在心裏這樣想著,卻找不出任何根據,從深宮大院裏逃出來已經千難萬險,她一個弱女子,又怎會有如此大的魄力使雪繡坊在一年的時間裏壯大到如此地步?即使可以,她又用什麼解救謝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