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二人騎著兩匹馬馬早早上路了,遠遠看到一列長長的馬車隊,寧瓔拍打著馬兒,迫不及待地趕了上去。
“謝舒韞,我可趕上你啦!”寧瓔說著,翻身下馬,朝他跑去。
謝家的馬車陷進了泥裏,前後耽擱了一個多時辰,舒韞並沒有什麼好臉色,當頭便是一聲嗬斥:“二小姐怎能如此任性,我即刻命人送你回去。”
寧瓔臉上高興的神采還未退去,見他態度如此,哪裏忍得下去,也不管周圍忙成一團糟的工人們,撲簌簌的淚珠灑落在臉上,她情緒激動地將左臂伸到他麵前,“謝舒韞!我為了追你,住在一個又髒又冷的小店,半夜還被蛇咬了差點兒被毒死了,命都快沒了,醒了後,又馬不停蹄趕來,你就這麼趕我回去?謝舒韞,你沒良心!嗚嗚!”
謝舒韞原未在意,手腕上清晰的咬痕使他不得不信,這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確實遭受到了一場痛苦的體驗。
“被蛇咬了?毒有沒有除清?”他也顧不得禮儀,緊張地拉著她的手,仔細察視著手腕上的傷口,見周圍血肉沒有變色,稍微放寬了些心。
“唔,我遇到了一位神醫,及時除了毒,才撿回一條命。”寧瓔說著,邊朝懷衫擠了擠眼睛。
舒韞這才鬆開她的手,看向旁邊的少女,禮貌一笑:“舒韞代表謝家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了,以後若有謝家幫得上的地方,還請姑娘開口不要介意。”
懷衫淡淡一笑,“我也是和姐姐有緣,方才在一個山野小店遇上,且都前往皇城,故才結伴而來。”
“謝舒韞,你聽見沒有,懷衫妹妹救了我的命,我才不放心她一個小女孩兒一個人去帝都,所以你不準遣散我回去。”寧瓔早已擦幹眼淚,親密地挽著懷衫的手笑嘻嘻說道。
此地離皇城不過三十裏的路,舒韞沒再堅持送寧瓔,見還下著毛毛雨,怕她倆受涼,忙把她們安置在一處馬車裏,後吩咐夥計們加把勁兒,爭取今兒進城。
大半刻鍾後,馬車緩慢地行了一多裏地,又有一輛陷了進去。舒韞不讓兩位姑娘下來幫忙推車,一群人嗬斥嗬斥地忙開了。
官道上想起得得的馬蹄聲,懷衫心裏驀地一緊。
林椴衣躍下了馬,問明情況後,加入了推車的隊列,馬車很快便走出了泥濘。
“謝謝大哥的英勇相助了。”舒華對著椴衣客氣答謝道。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敢問公子,有沒有見過一個黃衣少女騎馬經過的?”
舒韞不動神色地看了一眼最後麵的一輛馬車,微笑著答道:“在下的車隊在這條路上行了幾天,並未看見您要找的人。”
椴衣明顯有些失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幻月山,當真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不過,舒韞若是見到了她,一定會代為轉告有人在找她的。”
“嗯,謝謝你了 。”椴衣說著,跨上了馬,不論如何,他還是要去一趟秋褚宮的,十五年了,不知秋晚池還怪不怪他。
懷衫直到馬蹄聲消失了很遠,才打開車簾下馬,遙望著前方,一座山遮擋住了視線。
“他上山去了。”轉身碰上謝舒韞探詢的目光,懷衫也懶得理,悶悶地坐回馬車。
“妹妹可是不舒服?”謝寧瓔見她臉色難受,關切地問。
“姐姐,我想進皇宮,您一定得幫幫我。”懷衫話還沒說完,早已經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