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偉大的祖國是一個曆史悠久的文明古國。在長期的曆史發展中,我國各族人民創造和積累了豐富的文化典籍和文物資料,為世界文明作出了重大貢獻。這些文化典籍和文物資料,經曆了漫長的曆史歲月之後,有些已失佚不傳;有些還遺存於地下,或密藏於洞窟山岩。可能有一天,它們將被發現而成為世界文化寶藏的一部分。
在古代,曾有兩次文物典籍的發現,即漢代的孔壁古文和晉代的汲塚竹書,都與文化有極大的關係。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我國的典籍文物,又有幾次大的發現,即河南安陽殷墟甲骨、西陲漢晉簡冊、明清兩代的內閣大庫檔案、敦煌千佛洞文書。這些文物典籍的發現,尤其是敦煌文書的發現,震動了國內外學術界,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關注與研究,並由此在世界上形成了一門新學科——敦煌學。
一、藏經洞遺書的發現
敦煌藏經洞文物的發現,距今尚不足百年。但由於現存記載相互矛盾,更由於缺乏可靠的曆史證據,其發現時間及過程還有待於更深入地研究。
據王道士墓誌——《太清宮大方丈道會司王師法真墓誌》記載,藏經洞發現於清光緒二十五年,即公元1899年。王道士墓誌是民國20年(1931年)趙玉明、方至福為其師、師爺道士王圓籙去世百年而立。墓誌嵌於莫高窟對岸王圓籙墓塔上,為木質陰刻,麵南,高174厘米,寬75厘米。碑首中央篆刻“功垂百世”四字,其兩旁各刻一龍。墓誌全文如下:
民國廿年古七月卅日,為吾師王法真仙遊之百日。門弟子鹹願碑記行略,請命紳耆,眾皆日可,何幸如之!夫吾師姓王氏,名圓籙,湖北麻城縣人也。風骨飄然,嚐有出世之想。嗣以麻城連年荒旱,逃之四方,曆盡魔劫,灰心名利。至酒泉,以盛道道行高潔,稽首受戒,孳孳修練。迨後,雲遊敦煌,縱覽名勝,登三危之名山,見千佛之古洞,乃慨然曰:“西方極樂世界,其在斯乎!”於是建修太清官,以為棲鶴伏龍之所。又複苦口勸募,急力經營,以流水疏通三層洞沙,沙出壁裂一孔,仿佛有光。破壁,則有小洞,豁然開朗,內藏唐經萬卷、古物多名。見者驚為奇觀,聞者傳為神物。此光緒廿五年五月廿五日事也。嗚呼!以石室之秘錄,千百年而出現,宜乎價重連城,名馳中外也。觀其改建三層樓、古漢橋,以及補茸大小佛洞,積卅餘年之功果,費廿多萬之募資,佛像於焉壯嚴,洞宇於焉之燦爛;神靈有感,人民受福矣!惟五層佛樓規模粗具,尚未觀厥成功。陸前縣長嘉其功德,委為道會司以褒揚之。今者羽輪雖渺,道範長存。樹木墾田,成績卓著,道家之香火可繼,門徒之修持有資。實足以垂不朽而登道岸矣!夫何必絕食練形而後謂之飛升哉!
子:趙玉明
千佛洞太清官徒 稽首謹誌
孫:方至福
《墓誌》所說的太清宮,俗稱下寺,與藏經洞所在的16號窟,近在咫尺,東西毗鄰,原為王道士的法堂及居室。
立《墓誌》者乃王道士的徒子徒孫,並且距藏經洞發現的時間已有30年之久。《墓誌》中所述情節與實際情況又不完全相符,內有虛構、浮誇之詞。所以此說雖有根據,但未必準確,學術界鮮有附會其說者。
另一說發現於光緒二十六年,是年為庚子年,即公元1900年,此說目前為學術界所公認。庚子發現說,最早見於葉昌熾《緣督廬日記》光緒三十年。《日記》說:“初七日夜敦煌王廣文來雲:莫高窟開於光緒二十六年,僅一丸泥,砉然扃鋪自啟,豈非顯晦有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