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知為何特別的寒冷,不知是否是因為房間裏門窗關閉的緣故,還是因為剛剛那一起變故的緣故,使得莫林總覺得背脊發涼。
他不明白清影為何要將那個女人擊開,也不想明白。若是換成是自己,一個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女人猶如鬼神般站在自己麵前,並且說著一些不祥的話,自己也是會將她擊開。隻不過那個人剛剛提到了清影的名字,這讓莫林不知該如何表態是好。
在臥房裏,胭脂與馬嚴一起照顧那位名為阿玲的女子,此時她似是熟睡了過去,眼睛緊閉著,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那種詭異的氣息。
胭脂仔細查看了阿玲身上剛剛被清影擊中的地方,幸好並無大礙。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以及脖子處,仍舊是發著高燒。俯下身聞了聞阿玲身上的味道,卻沒有聞到莫林所說的甜膩的味道,反倒是聞到了一股酒味,看來馬嚴用酒給他的妻子擦過身體。
確認並無大礙後,並與馬嚴一起走出臥房。在臨走前馬嚴還很細心地把妻子放在被外的手給放進被子裏,並且將被子捂實,這一舉動胭脂看在了眼裏。
胭脂與馬嚴來到客廳,發現莫林一臉鄭重的表情,而清影卻不在,想了想還是迎了上去。
“主子,那女子並無大礙,但是高燒持續不退……”
莫林捏了捏眉心,對著馬嚴道:“馬公子請放心,這事我定會幫你辦妥此事。你現在去把你開藥的那家藥店的名字,所開的藥的名字以及什麼時候去開的藥一並給我寫下來。”
馬嚴現在也不顧及那麼多,心中掛念的都是自家的妻子,連聲答應並取來筆墨,將莫林所要求的通通寫下來。莫林拿到紙張後並不著急觀看,而是小心折疊好放進袖子裏,並對馬嚴說:“馬公子,從今日起不要再使用那些藥材,我待會會命人取來藥材,你就照著給你妻子服下便是。現在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我們明天再過來。”
告別了馬嚴後,莫林與胭脂兩人走出了門外,看到清影站在角落裏不知低著頭在看什麼,輕聲喚了兩句也沒有反應,莫林與胭脂隻好走上前去。
站在清影背後的莫林一邊喚著清影的名字一邊抬起手準備拍拍她的肩膀,結果在手快要觸及她的時候,一股沉重的殺氣帶著一股勁風迎麵襲來,等到他反應過來,他看到的是清影錯愕的臉以及距離自己脖子沒有幾公分的她的手指。就連站在一旁的胭脂也是一臉震驚,她剛剛隻看到清影轉過身的那瞬間,那雙充滿殺氣以及冷酷的眼,但是卻並沒有看到她的手居然也動了起來……
三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還是莫林打破了沉默,笑嘻嘻地問清影有沒有什麼發現,儼然沒有一副剛剛才從死門關前走了一遭的緊張感、恐懼感,反而讓清影覺得很不好意思。
清影平複了下心裏的躁動,臉上保持著微笑搖了搖頭,雙手卻在不知不覺間緊緊握著。
莫林笑著說:“那就回客棧吧。”後轉身並走在了前麵。
莫林要是此時去照鏡子他會發現他現在的眼裏滿滿都是殺氣,而在袖子裏,右手緊緊握住那把名為莫麟的匕首,身體已然沒有了剛剛的寒冷,反而是渾身炙熱,全身都在蠢蠢欲動,精神在亢奮著。這種神情狀態若是給林信看到,他肯定會笑著跟懌心說:
“你看,那個人哪裏是綿羊,明明就是一隻獅子,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