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你沒事吧?”葉文佩察覺到了不對勁。
藤原風間哆嗦著唇,閉口不言,隻端起茶壺仔細又辨認了一番,接著便臉色蒼白地放了下來......她記得這個紋路,這是本該給那位少爺預備的茶,宏北勇野還給了她一包藥粉,要她當著他的麵將藥粉投進壺裏的,就是因為如此,她才將紋路記得格外牢靠,趁著上菜的時候暗自調了包,之後她便將這壺下了藥的茶端回了後廚。藤原風間的神經驀地緊繃起來,她努力回想著來這個包間時上菜的過程......她多麼希望是自己在後廚端錯了,可她回想起來,這壺茶,卻是別人刻意遞到她手上的,而那個人正巧是這些日子服侍宏北勇野的女人。
“風間......”葉文佩不明所以,正想追問,可此時包間外卻傳來咚咚幾下清脆明晰的敲門聲。
“風間,你先走,我找機會再聯係你。”葉文佩驟然變了臉色。
藤原風間慌亂地點點頭,她額上起著冷汗,推開了牆上的一處暗門,側身躲進了隔壁的空包間。
許朔敲了敲門,包間裏卻久久沒有回應,他擰眉覺得不妙,正欲轉身,身前的木板推門卻緩緩張開了一條縫,那條縫越開越大,泄出包間裏明亮的燈光,全數攏在了許朔那張登時目瞪口呆的臉上。
“葉......葉小姐?您怎麼會在這裏。”
葉文佩側身讓出入口,麵上表情凝重,“許副官,進來說話。”
許朔進了包間,目光無處安放,隻安靜地聽著葉文佩聲音,腦子裏卻不受控製的回放著方才看見的一幕。
葉文佩焦灼地轉述著宏北勇野的陰謀,卻聽得許朔一愣,忙道:“九少其實早就猜到這群扶桑特使今晚會有所算計,於是打算將計就計......”
“胡鬧!你身為他的副官,怎麼能由著他一起胡來!”葉文佩說完,精致的臉上浮起慍色,氣得一掌拍向桌案,隻是這一氣,體內漸漸升騰起一股陌生的躁熱。
“葉小姐......”許朔心下一涼,還不待他把話說完,葉文佩又問道。
“現在離你們計劃的時間還有多久?”
“七分鍾......”
“來不及了,咱們直接去美芮子的房間,先把美芮子解決掉再說。”
......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秦嘯川晃了晃腦袋,視線卻漸漸渙散起來。
宏北勇野沒有起身相送,隻是唇邊掛笑,“今晚招待不周,不如請九少在此處歇息一晚,宏北正好聊表歉意。”
秦嘯川擺了擺手,起身,“不必......”說完隻輕飄飄地邁出一步,高大的身子便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這時,早已候在一旁的女招待眼疾手快地簇擁而上,架著人就往早已備好的廂房走去。
“接著!”葉文佩小聲喚道,將手中的流蘇小包扔給了床榻邊不遠的許朔。
許朔打開一看,流蘇小包裏麵裝的是一把手槍,他忙擔憂地望向葉文佩,想將槍留給她用,不料葉文佩卻早有準備,她單腳踩著床榻,抬手撩起了銀色珠片長裙的裙擺,原來修長的大腿上還綁著一把手槍。
“做好準備,美芮子到門口了。”葉文佩的聽力敏銳,已經察覺到有人往廂房靠近的腳步聲。
許朔的臉不自覺地燒了起來,忙挪開目光,進入狀態。隻是他們沒料到,同美芮子一同進屋的,還有秦嘯川。
“你們下去吧,轉告父親大人放心,美芮子會好好服侍少爺的。”
“是,小姐。”
簡短的幾句對話結束,美芮子關上了房門,身著一身素白的浴衣走向床榻,她已經洗漱完畢,今夜就要為了鬆本大將的心願獻出自己的處子之身。美芮子爬上了床,抽開了浴衣上的腰帶,繼而俯身開始解著秦嘯川軍裝上的紐扣,麵對床上英俊高大的男子,少女的臉上渡起潮紅,隻是才播開幾顆扣子,嬌小的背脊上便抵上了一根硬邦邦的槍管。
葉文佩跪坐在床尾的床帳裏側,美芮子的注意力在秦嘯川的身上,於是沒有注意到她。
“滾開!”葉文佩說著許朔聽不懂的扶桑話,還來不及消化,便收到葉文佩的眼色,於是一個箭步上前,用早已浸了藥水的毛巾捂住了沒來得及呼救的美芮子,那女孩子年紀不大,沒一會兒便生了藥效,昏死過去。
葉文佩望著秦嘯川的臉,恍如隔世,自從馬場上那衝動一吻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她伏上身給秦嘯川扣著扣子,手卻不受控製的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