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了餐廳,管家便有條有序地張羅著上菜,都是中式高端菜係,專門按照馮季鄉平時的養生習慣,投其所好。
前廳眾人開了宴,管家點了點頭菜的樣數,才發覺少了一樣,於是沉下臉去了後廚查看。
今日賓客較多,後廚上菜的人手不夠,便又調了幾個樣貌上得了台麵的丫頭幫忙,隻是似乎還差了一個丫頭。
“李管家。”後廚的人一臉詫異地抬頭望向臉色不悅的管家,異口同聲地行了禮。
“前廳少上了道頭菜,你們知不知道!現在立刻,把負責那道官燒目魚的丫頭給我叫出來!”管家平日裏說話待人都極溫和,隻是遇到這類不細心做活的人便會火冒三丈。
幾個切菜的老媽子麵麵相覷,還是靠前的幾位剛上了菜回來的丫頭相互點了一下人數,其中幾位丫頭偷偷推搡了幾下,才有人開了口。
“回,回李管家,那道菜是芬兒姐姐負責的,隻是……隻是方才有人找她,她去了後院偏門,眼下還沒回來……我們,我們也不知她會錯過上菜的時間,還請李管家寬饒了芬兒姐姐。”說話那丫頭年紀最小,平日裏受過芬兒不少恩惠,於是才壯了膽替她求情。
李管家不悅罵道:“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想我年輕時候還近身伺候大帥那麼多年,也沒見同這丫頭一般不守本分!”罵歸罵,罵完了事情還是得解決,於是他收了氣,忙想出了對策:“你!你!還有你!瞅著手腳麻利些,待會記得把那道漏掉的前菜同中菜一起端上去,都給我機靈點,不準再有紕漏!”
“是,李管家。”
前廳的宴席上,人陸陸續續地下了桌,隻餘馮季鄉和幾個資曆尚老的軍官還由秦晉山應酬著。秦嘯川因為天氣炎熱,沒什麼胃口,於是早早便下了桌。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抬頭盯著不遠處壁頭上安置的電話,隻是還沒能如願等到它響起來,倒是聽見了身後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秦嘯川,你向來都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
秦嘯川回頭揚了揚嘴角,敷衍道:“哎!那你還真是少見多怪了,我向來都不招待客人。”
葉文佩毫不在意地貼身坐下,悠然自得地望向秦嘯川道:“哦,那還真是失算,本來還想著能無尚榮幸,由咱們鼎鼎大名的秦家九少帶著轉轉天津,看來我要失望了。”
秦嘯川挺了挺身,極為自然地拉開距離客氣笑道:“嗬,這樣的事我可不在行,不過我六姐倒是對天津各個好玩、好看的地界兒如數家珍,隻可惜她近來同朋友去了嘉興遊玩,沒能在家。不然,我倒是可以請她帶你轉轉。”
“哎,看來我那套騎馬裝算是白帶了。”葉文佩語氣失落地歎道。
秦嘯川突地來興致,明知道這女人是故意給他下套,他還是忍不住挑眉問道:“你馬術很好?”
葉文佩謙遜一笑:“尋常水平而已,不過畢業那年僥幸拿了全校第一。”
這話激起了秦嘯川的勝負欲,於是想了想,起身道:“我倒是好奇,你那第一該有多少水分。”
“一試便知。”她十分帥氣地挑釁笑道。
……
這秦嘯川領著許朔同葉文佩前腳剛走,後腳前廳便散了席,秦晉山帶著眾人回了陸軍署,正熱火朝天地商議著在北地建立軍校的事宜,不料中途卻被幾位不速之客打斷了進展。
“你說是什麼人?”秦晉山眉頭緊蹙,心情複雜地問道。
哨兵回道:“那幾人一身東洋打扮,說是扶桑派遣來的特使,想要與總長一見。”
馮季鄉變了臉色,諷道:“好一個扶桑特使!”這群人還真是賊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