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佩不自知地揚起嘴角,抬手拍了拍許朔的肩,欣喜道:“有勞許副官了。”話雖是對著許朔說的,可她的心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另一個人。
許朔被葉文佩突如其來的觸碰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隻不受控製地漲紅了臉,漸漸緩下腳步掉了隊伍。大步走到前麵去的葉文佩自然不知,此刻身後許朔繁亂的心緒和複雜的眼神。
許朔暗自大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克製又小聲地對自己提醒道:“葉小姐,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想的……別傻了。”
一個是上海名家閨秀,一個是鄉野寒門棄兒……他豈能高攀?
出了火車站,大門左側的官道上停了數輛汽車,秦晉山同秦嘯川身著秦軍正裝,領頭站在隊伍前麵,很是英武顯眼。
“晉山,真是辛苦你啦!”馮季鄉上前與秦晉山回了軍禮,若不是他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公路顛簸,不然他也不用勞煩大帥的兒子親自到火車站接待。
“馮老前輩真是見外了,家父臨去牧山前便告知我們,若老先生來天津,一定要好生接待,當如親人。”秦晉山應聲笑道。
“馮老……先生,請。”秦嘯川瞥見秦晉山沉下的臉色,於是急忙改了口,親自拉開了車門,護著老人上了車。
那馮季鄉上了車,隻探出個腦袋笑罵道:“哎喲,當年的混世小魔王轉性了呀!”
不遠處的葉文佩一聽,忍不住側頭偷笑起來,隻是再轉頭時,便對上了秦嘯川不善的目光。
秦嘯川麵上雖掛不住,卻還是忍住了,隻見秦晉山看好戲一般掃他一眼,接著也笑著擺了擺頭坐上車。
葉文佩望著陸續開走的車,卻仍站在原地不動,直到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她的跟前,她才微微挪了挪步子。
“葉小姐,請上車。”許朔神色已恢複如常,此刻正坐在駕駛座上,低頭對著車窗外的人恭敬道。
葉文佩豪邁地跨著長腿坐上了後座,座上的秦嘯川好笑地打量著她,赫然評品了一句道:“嘖,我怎麼覺得你這女人,除了好像又黑了點、瘦了點……醜了點以外,沒見著又有什麼長進啊?”說完,目光玩味地落在了她的胸上。
葉文佩也不生氣,隻刻意挺胸側頭好笑道:“秦嘯川,不用看了,我告訴你,我穿Код в。”
秦嘯川聽完隻故作驚訝地點了點頭,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坐在駕駛座上的許朔片刻後才明白了過來,於是臉紅得好似要滴下血來。
“你這女人……委實令人佩服。”秦嘯川附手抱胸,隻偏頭笑得露出一排雪亮的牙齒,眉眼更顯俊氣。
葉文佩的心頭微微顫了顫,目光忙往窗外偏去,街道上琳琅滿目的商鋪,掛著各式各樣高大的商品廣告,隻是海報上那些男明星的臉卻莫名通通變成了她身側那張笑容張狂肆意的臉。
“喂,下車啦。”秦嘯川突然覺得葉文佩這女人還是有些有趣好玩的,於是也不像之前那樣刻意疏離,態度緩和了好些。
秦嘯川這一喚,葉文佩回過神,才驚覺汽車已經駛入大帥府。
待眾人下了車,管家就迎了出來,欣喜熱切道:“三少爺,時間掐得正點兒,眼下進屋就能開宴了。”
秦晉山點點頭,轉身笑道:“本想說去飯店,想來老前輩向來注重養生,便做主叫府裏備了家宴,希望能合您老口味。”
秦晉山是馮季鄉看著長大的,品行端正,做事嚴謹,向來不會出什麼紕漏,隻是因為一個女人……荒廢了自己的身體,落下病來,委實令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