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浮生若夢又一朝(2 / 2)

諸葛南衣沒有說話,隻是將視線看向諸葛白清俊的臉龐,暗暗下定決心,這一世,她定然要活個錦繡。

眼見外麵的雨聲已經停了,諸葛南衣朝顧愷之笑了一下,道:“南衣謝夫子能幫哥哥洗清冤屈,今日上元,乃家母的生辰,我與哥哥還要回家行拜祭禮,就此與夫子告辭了。”

諸葛南衣站起身來朝諸葛白看去,諸葛白與她對視了一眼,也朝顧愷之行了一禮,“夫子,家中有事,學生就先告退了。”

“理應如此。”顧愷之目光中忽然閃過一絲黯然的笑意,“此時下山想必已沒有了危險。”他目光炯炯的看著諸葛南衣,語氣確定,神色中是篤定的了然。

諸葛南衣的視線毫不慌亂,一雙瑩亮的眸子微笑著與他對視,沒有一絲心虛。

也許是見她眸光中沒有絲毫心虛,顧愷之便也移開了目光。隻問道: “不知南衣你是如何上山來的。”

“正要回稟夫子,今日是一個貴人送南衣上山的,還請夫子能派一輛馬車送我和哥哥下山。”諸葛南衣毫不客氣的要求到,神色中完全沒有扭捏。

顧愷之見她如此落落大方的模樣,腦海中忍不住又浮現了那個與她神似的身影,哈哈一笑,“你這小姑子,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好極好極,如此就用我的馬車先送你下山了。”

說罷,顧愷之便吩咐那守門的小童帶諸葛白兄妹兄妹出去。

他們兄妹二人朝顧愷之與眾學子道別後,便跟在那小童的身後走了出去。

走到長廊之上,諸葛南衣才微微輕籲了一口氣,被顧愷之那灼灼的視線看著,她忍不住後背都汗濕了,生怕露出一絲馬腳。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過蹊蹺,也不知道用寶物是否搪塞的過去。

“妹妹,你今日怎麼進學堂裏來了。”

適才兄妹二人在顧愷之和眾位學子麵前,並沒有多做交流。如今走到長廊僻靜的地方。諸葛白才頗為激動的看著諸葛南衣,詢問她為何今日進了學堂。又想到倘若不是妹妹進了學堂,今日他還不知道要麵臨什麼。想到妹妹適才找出真兄,諸葛白也沒有什麼驚訝,他素來就偏愛諸葛南衣,隻覺得自家妹妹原本就冰雪聰明。

可是他有些疑惑的是,夫子為何用炯炯的眼神看著妹妹,那神色實在太過奇怪。

“女郎,小子謝女郎大恩,今日要不是女郎,我整個桃花庵可都遭殃了。”還未待諸葛南衣回答他的話,那領路的小童忽然轉過身,朝諸葛南衣鄭重的鞠了一躬,神色中滿是欽佩。

諸葛南衣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當,還請小郎君日後也莫再提了,還當知懷璧其罪。“

她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此事,畢竟萬一聽到傳言的人以為她家中真有這種寶物,必定會引來他人的覬覦,那她與哥哥必定是沒有安定日子過得,諸葛南衣看這小童的樣子十分機靈,便含蓄的暗示他。

那小童楞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小子明白了。“隨即殷勤的給他二人引路。

“妹妹,這位小童適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諸葛白皺著眉頭問道。他覺得妹妹今日有些神神秘秘的。

“哥哥,隔牆有耳,我們還是回家再說罷。”

諸葛南衣上前一把摟住諸葛白的胳膊,靠著他的肩膀,“隻是哥哥為何從來都沒有告訴我,學堂中有人如此欺負你。”她假意生氣的瞪著雙眸看著諸葛白低聲問道。

諸葛白楞了一下,麵上浮上一層羞澀,“妹妹不要怪我,是哥哥不好。”諸葛白的聲音有些低沉,“我隻是不想妹妹擔心,父親本就不在家,作為兄長我不能保護妹妹就算了,怎麼能讓妹妹時刻為我憂心呢。”

少年青澀的麵容尚未曾完全張開,隻是身形卻如勃勃翠竹,已有朗朗挺立之姿,看著他此刻臉上浮現如此沉重的表情,聽著他低落的話語,諸葛南衣隻覺的一股酸澀之意從四肢百骸湧入,直達心間。

她覺得眼眶有些濕潤,忙偷偷的側臉用衣袖擦掉即將湧出的淚珠,才轉過頭看著諸葛白,正色道:“我沒有怪哥哥,隻是你我兄妹相依為命,自然任何事情該坦誠相對,若是我什麼話都不對哥哥說,倘若有朝一日,我有什麼危險,哥哥又怎麼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