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菲一聽他還要拉自己一塊呆在這裏,心想這可不行,他野口要是不出門的話,自己的計劃還怎麼往下執行?必須想辦法讓他出去,想到這裏,她又扭著身體擺出一個誘人的姿態,說他的前任渡邊一郎在這裏打死過人,她在這樣的地方更加害怕,到了晚上根本就睡不著覺,耳朵裏全都是人臨死前的慘叫聲,她這番話說完,就見野口穀河渾身打了個激靈。
“我們出去,不在這裏了!”野口穀河站起身來,“我會告訴他們,重新給我選一個辦公樓,這棟樓不好,不要了!”他心裏暗想難怪自己會在辦公室裏見到那麼古怪一張鬼臉,原來這樓一直就不幹淨,他打定主意,先到偵緝隊隊部去呆段日子,等選好新的辦公樓就把憲兵司令部整個搬過去。
“太君要去哪兒?”陳菲菲一隻手跨在他的胳膊上,把臉貼近他的肩膀,半睜著眼睛看著他的臉,做出小鳥依人的樣子。
“上次你不是要在眠月樓給我唱歌跳舞嗎?那次遇到詭異之事未能成行,不如現在去怎麼樣?”野口穀河被憋了這麼久,也想出去放縱一下,他叫來王桂芝,又帶了兩個全副武裝的日本兵做保鏢,他自以為萬無一失,開著汽車直奔眠月樓而去。
來到眠月樓門口,陳菲菲往黑壓壓的飛簷上看了看,心想野口穀河倒是很配合,沒怎麼費口舌就自己主動要求來了,眼下計劃第一步已經完成,她知道耿長樂的身手,隻要計劃如預料般一步步往下進行,最終必能成功。
王桂芝帶頭,大呼小叫進了大堂,老鴇子帶著一幫濃妝豔抹的女人把他們幾個團團圍住,野口穀河被女人們擠得動彈不得,聞到的全都是頭油脂粉的刺鼻味道,他心裏暗想:這女人的相貌氣質真的相差甚遠,這些女人盡管身上的顏色比陳菲菲豔麗得多,可她們根本就不敢往陳菲菲跟前靠,因為她們自己知道,誰過去都會被比作鳳凰身旁的麻雀。
野口穀河領著王桂芝和兩個日本兵忙著挑選中意的女人,陳菲菲獨自一人坐在妓院中間的大圓桌旁,在她麵前站著一排更年輕些的女孩,她們都是妓院裏的歌舞伎,她正在挑選給她伴舞的女孩,隻見她翹起二郎腿,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細長的香煙,慢慢點上,然後悠悠然吐出一個白色煙圈,那種旁若無人的氣場讓周圍的女人無不黯然失色。
等到野口他們挑好了人,都是一人摟著兩個女人往樓上走,包房都在上麵,陳菲菲也知道這一點,因此讓耿長樂在二樓的飛簷上挨個房間去聽,因為她待會兒會唱歌,隻要聽到她的聲音就可以確定目標的位置。
天色已變暗,無論從哪裏看,誰都不會注意到二樓外麵竟然躲著一個人。
等到野口等人在包房裏坐定,陳菲菲已經換好了衣服,帶著一隊伴舞女郎列隊進入,她們都穿著和服,除了陳菲菲,其他人臉上都塗著純白色粉底,用折扇半遮著臉,妖嬈地如日本女人般邁著小碎步跑到男人們跟前,未曾開始,先齊刷刷屈膝行禮。
“可以開始了嗎?”她用日語問道,野口點點頭,她舞起紙折扇,開始唱起日本的《櫻花》。
她的聲音宛如一根綿軟的羽毛,被暖熏熏的微風吹拂著,撓撥著人神經最敏感的部位,銷魂的聲音配合著撩人的舞姿,刺激著在場每個男人的情欲。
王桂芝跪坐在榻榻米上,左右各有一個女人服侍他吃東西,剛剛才喝了兩杯清酒,看著陳菲菲眼波流轉地在身前載歌載舞,她不時地會貼到自己身旁,讓那紙扇略過自己的臉,眼神中透著曖昧,讓他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