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他還對這女人怕得要死,半個月前,他又對這個女人恨得要死,如今,他對這個女人想得要死,不過眼下她是屬於自己的長官野口的,誰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有機會和她共度良宵呢?
想到這個,他不由得幹笑了幾聲,隨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選對了主子真的很重要!”他喝酒的時候還想著野口和渡邊的區別,渡邊從不信任任何人,而野口則不一樣,隻要你真認他當幹爹,他就真認你當幹兒子,對於立誌於做幹兒子的王桂芝而言,這無疑是個巨大的福利。
“還是我的眼光準,薛半仙給你燒紙...”他歪著嘴橫著自己“創立”的小調,色眯眯的盯著陳菲菲從和服裏露出來的雪白大腿,這又是另一種誘惑,他偷眼瞧了瞧野口穀河,發現他也專注於陳菲菲露出的一抹亮色。
“總有一天這小娘們兒得是我的。”他胡思亂想著,覺得自己身體越發輕飄飄似乎要飛起來,眼前一切都變得緩慢,音樂聲也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
陳菲菲此時也是同樣的感覺,她知道鎮靜劑開始發揮效力了,身後的伴舞女郎有的已經軟綿綿跌倒了,她的雙腿也慢慢變軟,背靠著身後的女孩們慢慢斜著滑坐於地。
耿長樂已經找到了他們包間的位置,一直蹲在窗外聽著裏麵的動靜,直到聽到裏麵傳出的歌聲戛然而止,他知道時候到了,於是把一件黑色的鬥篷套在身上,隻露出一張臉,又用鍋底灰把臉上塗抹成一團漆黑,想想裝扮地應該差不多了,接著從外麵往裏推開窗戶,爬到了屋裏。
一進屋看到一群人東倒西歪躺了一地,眼睛都還睜著,隻不過不能說話,不能動彈,陳菲菲也倒在人群裏,他想起臨走前她的囑咐:進去後不要管其他事情,隻要拗斷野口穀河的腦袋,然後立刻離開,一切隨之了結,想到這裏,他伸出胳膊,對著野口穀河一步步向前逼近。
他向前逼近的時候,還特意裝作一頓一頓的樣子,在他的印象裏,“鬼”要是會走路的話,一定是這麼走的,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讓自己的形象看上去更逼真一些。
陳菲菲此時就躺在地上,意識還沒有消失,見他毫不協調地逼近野口穀河,心裏有些著急,她希望耿長樂能一下就把野口的脖子拗斷,最關鍵的一步沒做完,她心裏就不踏實,可現在自己無法開口也不能開口,她隻能在陷入昏睡之前默默祈願,希望不要出現什麼意外。
耿長樂終於走到野口穀河跟前,見他背靠著一張桌子,身體傾斜但是沒有倒下,他沒法動彈,隻是用充滿驚恐的神色看著自己,往日的戾氣全然不見,此時的他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無助地等待著最終命運的降臨。
耿長樂把他的腦袋扶正,一隻手按在他的天靈蓋上,另一隻手握住他的下巴,此時隻要他兩隻胳膊一用勁,就會聽到“哢擦”一聲,野口穀河這個名字也就隨之灰飛煙滅,縣大隊成立之後的第一個任務即將完成,他雙手開始發力,隨後做出了致命的一扭。此時野口穀河在鎮靜劑的作用下陷入了昏睡階段,其他人也都一樣,沒人會知道野口將死在他手裏。
令他感到詫異的是,在他雙手同時發力下,野口穀河的腦袋竟然紋絲未動,隻見另一雙黑色幹癟的手也按在野口穀河的腦袋上,隨後更令他大吃一驚的是,一個黑色的腦袋慢慢從野口穀河背後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