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五章 迷局(1 / 3)

話畢,兩人皆是一陣沉默。

良久,紫光才微笑著說:“不說這個了。”她將酒杯一推,道:“關於軍密一事,你有什麼想法?”

海原似笑非笑道:“我的想法與你一樣啊。”

“哦?我的什麼想法?”

“此事幕後之人你我一清二楚,皇上也是心中有數,關鍵是你們作何打算。是要借機把他們都牽出來,還是欲擒故縱,隻把前麵的人查出充數。”

“現在還不是時機。南姬固然把持了兵馬,但東境沒有我們的人。東境可是與烏羯接壤的地方,我們真是輸不起的啊。”紫光慨然一笑,“所以,在安排好之前,再放任他們一次,這也是最後一次。”

聽得出她話中機鋒,海原心下了然,“我也知道你沒那麼魯莽。”

紫光從袖中取出一塊紫玉牌給海原,海原隻看一眼,笑道:“怎麼把這東西給我。”

“京城所有的夜衣衛,見此牌猶如見我,可執行最高命令。”紫光為自己斟了一杯,“軍密一事不得張揚,若是公開徹查難免查過火,打草驚蛇。你我在麵子上做好功夫便可,餘下的交給夜衣衛。”

話畢,紫光將酒一口飲盡,指尖一鬆,酒杯滑落在地。門外有侍女低聲道:“小姐可需要吩咐?”

“進來收拾。”

“是。”

話落,一名青衣小婢推門而入,回身將門帶上,單膝跪下恭敬道:“見過大人。”

海原一驚,心中有數。這房中鋪了上好的織花厚毯,酒杯落地幾乎無聲,若非訓練有素的暗人,怎能聽得到這聲音。

“本相不在都城的半月裏,都城有什麼異動?”

“回大人的話,七日前寧安長公主府上來了貴客,坐的是寬輪馬車。”

紫光眸中一深,“什麼人?”

“說是駙馬爺的遠親。”

“寬輪馬車的遠親?果然是遠啊。”紫光與海原對視一眼,冷冷笑著,“你看,駙馬爺出身官宦,竟也有從邊地來的親戚,真是人丁興旺。”

海原凝神不語,片刻後開口道:“那馬車的行蹤如何?”

“回大人的話,那馬車到府後倒是一直沒有動靜了,三天後又出城了。”

“之前之後,可有人出入公主府?揀要緊的說。”

“大人,並沒有。”

海原方要出口,紫光突然涼涼地插了一句:“本相看你是活得膩味了。”

那小婢身子一震,忙匍匐下去,微帶顫音:“天一該死。”

海原回首看紫光,隻見她麵色不變,仍舊是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樣子,隻是那雙攝人魂魄的雙眸中此刻已滿是殺意。

“你是暗人,本相是你主人,你應該知道背叛本相的下場,還敢如此放肆。”

暗人終身隻效命於一人,此時紫光提到此節,已有九成的殺意。海原心下疑惑,隻是不語。“五日前是長公主府收租的日子,人員往來蕪雜。況且既有所謂遠親,必有異動,緣何你說並沒有?”紫光盯著那小婢的背脊,目光似有千鈞重量,“把你袖子裏的東西拿出來。”

那小婢重重叩頭,“天一罪該萬死……”她並不敢抬頭,隻是膝行至紫光跟前,將袖中一物事扣進紫光手心。紫光眸中一跳,麵上卻並無異樣,連海原也未察覺。隻見紫光若無其事地將廣袖一籠,海原也識相地裝作沒看見。

“你出去。”紫光揮揮手,“你雖是有你的顧慮,但膽敢欺瞞本相,斷斷容不得你。大事當前,本相今日不罰你,改日你便知道。下去。”

“是,謝大人。”那小婢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隨即起身退下了。

待到一切又歸於寂靜,紫光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覺得聞名天下的夜衣衛不過如此?”

海原溫柔一笑,“說實話,我並沒有這麼想。事情若是這樣簡單,今日你便不會留她一條命。”

紫光一笑置之,道:“手談一局吧。”說罷就要喚人來收拾,海原按住她的手,“我問一句,你想要誰去烏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