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快到了,呆會我們在朝堂上怎麼說?”尚之禮聳了聳肩,無奈的問道。
吳應熊緊鎖眉頭:“我不清楚鼇拜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會也不好去見班布爾善,不然找他問清楚情況,也比現在胡亂猜忌要好啊。”
尚之禮忽然開口問道:“你們說,鼇拜這麼做,會不會是想多詐咱們的銀子?”吳應熊和耿星河像看白癡似的看他,笑道:“如果他真想詐咱們的銀子就好了,事情也好辦的多,關鍵是現在不明白他心中究竟是滿清的基業重要,還是發展壯膽自己的實力重要,不摸清這點,還真難接下康熙接連不斷的損招。”
“哎,麻煩,照我說,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這麼吊著算什麼事?”尚之禮開口抱怨了幾聲,“這又不是菜市口買菜,還討價還價麼?”
吳應熊和耿星河同時眼前一亮,問道:“尚兄,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尚之禮跟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樣,喃喃道:“啊?我剛剛說,這麼吊著算什麼事。”
“不對!”耿星河打斷他道:“是另外一句!”尚之禮抓了抓腦袋道:“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
“靠!”耿星河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尚之禮的腦門上:“也不是這句,另外一句!”尚之禮摸摸頭,疑惑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我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問題?你不好好想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事,老抓著我說的話幹什麼,就算我說錯了什麼......那也不是故意的。”
“討價還價。”吳應熊用手托著下巴道:“不錯,接下來我們就在朝堂上和他們討價還價!打悲情牌,就說三藩鎮守要處的士兵多麼不容易,如今天下如何不太平,最好誇張點,飛鳥盡良弓藏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隻要前明反清勢力依在,我三藩就有和朝廷對峙的籌碼。”
耿星河點頭道:“嗯,吳兄說的有道理。”說完他衝鼇拜和班布爾善的休息處看了一眼,有些擔憂道:“不知道班布爾善說服鼇拜了沒有。”
尚之禮笑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再勸說鼇拜幫咱們呢?”吳應熊平靜道:“剛才班布爾善用眼神示意我,意思是讓我拖延早朝,好給他機會說服鼇拜倒向我們,憑他的機智,加上鼇拜對他的信任,他說服鼇拜不是什麼問題。”
吳應熊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著四周的大臣,心中暗歎一口氣:“如果能逃出北京就好了,這樣就有機會研製火器,如今西方正在飛速發展,如果中國再閉關鎖國的話,日後八國聯軍那一劫還是無法避免。”
“吳兄不必擔憂,既來之則安之,憑剛才朝堂上康熙和鼇拜的對峙,說明他們之間還是有很多矛盾的,我們不是沒有機會。”耿星河誤會吳應熊是在擔憂軍餉的事,出言安慰道。“是啊,是啊,該躲的躲不了,我們三個都在京城當人質,身處虎穴,指不定哪天就人頭落地了,還不如趁現在玩的瀟灑點。”說到後麵,尚之禮眼神黯了下去。吳應熊和耿星河同時看著他,人頭落地?想到這,兩人同時泛起了冷笑。
隨著一陣鍾聲,早朝繼續,吳應熊拍了拍耿星河和尚之禮的肩膀,示意跟上百官的腳步。這時班布爾善故意放慢了腳步,等到吳應熊等人走到時低聲道:“世子放心,鼇相爺那老夫已經辦妥,到時候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唯獨有一點......那就是,鼇相爺覺得你們要的銀子太多了,怕國庫承受不起,讓你們自己注意分寸。”說完,班布爾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徑直走進大殿內。
吳應熊和耿星河麵麵相覷,注意分寸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