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遭遇(2 / 3)

現在,出了個安德魯·弗蘭岑。

他是個怪人還是個殺人犯?他的出現表明自己有幸遇上了一個簡單的案子,還是大量令人頭痛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謝菲爾德心想:我們很快就能調查清楚。然後他便合上文件夾,起身朝門口走去。

在偵緝隊辦公室裏,勞克斯頓剛剛在計算機上完成一項調查。他走到謝菲爾德身邊說:“傑克,在怪人檔案中沒有查到弗蘭岑的記錄。”

謝菲爾德側頭掃了一眼辦公室後麵一排用玻璃隔開的小間。在其中的第二間裏,丹·托拜厄斯坐在一張金屬桌前,手撐著桌子的一角,而前來自首的弗蘭岑背對著辦公室僵硬地坐在一把椅子上,還有一名警察局的速記員一本正經地坐在靠近角落的地方。

謝菲爾德說:“好了,勞克斯頓,我們一起聽聽他的口供。”

他和勞克斯頓一同步入審訊問。托拜厄斯迅速起身,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弗蘭岑還沒有向他交代什麼。托拜厄斯身材高大,頗有陽剛之氣,長了一雙粗壯的手,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像勞克斯頓一樣,他對自己選擇的職業有一種強烈的獻身精神。

托拜厄斯挪到金屬桌右角邊,而勞克斯頓走到左角邊,兩人像進行兩麵夾擊的足球中衛一樣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充當四分位的謝菲爾德走到桌子後麵,翹起半邊屁股,身子略微前傾,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坐在他麵前,雙手平放在大腿上的小個子男人。弗蘭岑長著一張圓圓的臉,臉上膚色紅潤,看上去無任何讓人覺得不舒服的感覺。耳朵長得很小,上唇呈弓形,棕色的頭發帶著波浪,發型優美,看上去像個孩子,不過謝菲爾德斷定他有四十來歲。他的無框眼鏡後麵那雙棕色眼睛酷似長毛狗的眼睛。

謝菲爾德從口袋裏取出一支圓珠筆,在門牙上敲了敲,審訊時,他總喜歡在手裏拿個東西。最後,他打破沉寂說:“我叫謝菲爾德,是負責這裏工作的中尉。在你坦白之前,我有責任告訴你你的權利。”

他簡明扼要地陳述了一番,然後說:“弗蘭岑,我說的這些權利你明白了嗎?”

小個子男人輕聲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那麼,你願意在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回答問題嗎?”

“願意,願意。”

謝菲爾德繼續用圓珠筆敲打著門牙。最後說:“好吧,說出你的全名。”

“安德魯·倫納德·弗蘭岑。”

“住在哪裏?”

“聖弗朗西斯科。”

“詳細地址?”

“格林威治906號。”

“住的是一套私人住宅嗎?”

“不,是一座公寓大樓。”

“你有工作嗎?”

“有。”

“在哪工作?”

“我是個個體顧問。”

“哪方麵的顧問?”

“計算機語言通訊設計。”

勞克斯頓說:“可以解釋一下嗎?”

弗蘭岑用單調的聲調說:“如果兩家公司使用的是兩種不同型號的計算機,但又想相互之間建立通訊聯係以便能夠使用對方計算機內存貯的信息,他們說會來請我。我可以進行兩台計算機之間的通訊設計,使它們可以相互理解、對話。”

“聽起來倒是一份專業性很強的工作。”謝菲爾德說。

“是的。”

“能掙多少錢?”

“大概一年八萬。”

謝菲爾德的額頭上出現了兩道細細的水平紋。弗蘭岑是位腦力勞動者,擁有一份受上流社會尊敬的職業,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承認自己是殺害三名生活儉樸的家庭主婦的凶手呢?更讓他疑惑不解的是,如果他的坦白是真誠的,那他行凶的動機又是什麼呢?

謝菲爾德問:“弗蘭岑先生,你今天晚上為什麼到這裏來?”

“來自首。”弗蘭岑看著勞克斯頓說:“幾分鍾前,我進來的時候就告訴過他。”

“自首什麼?”

“殺人。”

“殺了什麼人?能說的具體一點嗎?”

弗蘭岑歎了口氣:“今天在海灣區發現的三個女人。”

“隻有三個?”

“是的。”

“會不會還有幾個,隻是屍體尚未發現?”

“沒有,沒有。”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決定來自首?”

“為什麼?因為我有罪,因為我是害死她們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