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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亮了。上都府衙門的大門了,今天來聽審案的人格外多,都道是素心齋的驪姬是玉國的奸細,在升平已久的上都,這也算是爆炸性的新聞了。
當今宇內,共有三國鼎足而立。北邊有芳國,西邊隔著天蓮山脈,便是玉國的疆土。景國與芳國同宗同文,而玉國是完全的異族。與景國和芳國交往甚密不同,玉國一直是一個神秘的內陸國家。因為隔著陡峭的天蓮山脈,交通困難,一直以來從景國到玉國經商的商人到遠遠遜於到芳國闖蕩的。長期以來商人也好,軍隊的斥候也好,陸陸續續前往玉國的人馬很多,帶回來的關於玉國的描述卻不盡相同,有人說玉國人靠遊牧生存、茹毛飲血、窮兵黷武的,也有人說玉國也有沃野千裏、物產豐富、風情淳樸的。不過關於玉國人的描述倒是驚人的一致,都說他們生性刻板、驃悍,缺乏情趣,玉國的都城四方城也是一座醜陋、落後、不開化、不入流的城市。玉國每有新君登基之類的國家大事,也會派使臣送來國書通報,此外兩國朝廷之間也絕少交集。
芳國則不同,景國傳統上與芳國交好,當今景王的王後便是出生高貴的芳國公主,兩人琴瑟和諧,自此十幾年前不幸病逝以來,景王都沒有再娶,任憑後位空懸。
很長一段時間,玉國就好像是遠在天邊的一個名詞,或者是地圖上一塊總是無法被精確描繪的疆土。雖然三十年前,景國初立,玉國國王主動派了特使前來修好,要求通商,兩國的關係一直不溫不火,到玉國做些買賣的景國商隊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直到最近十年以來,玉國新君登基,玉國人像突然開了竅一樣,開始重視海外貿易,對到玉國做生意的商人諸多便利和賦稅的減免。商人總是逐利益的,以前隻有零星商隊經過的天蓮山隘口開始處流不息,大批的馬隊把玉國的寶石礦石、毛皮運進景國,再帶回茶葉、絲綢和黃金。玉國國君還特意遣使臣到景國,表示了願意加大貿易的願望。景國自然欣然應允。不過不久之後,玉國人就發現景國對玉國商品所課之稅甚重,且對芳國又是另一套標準。據說玉國國君被景王小家子氣的雕蟲小技氣得火冒三丈,當即命令五萬鐵騎集結天蓮山隘口,要殺到上都找景王理論。
那是景國近百年來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戰爭的威脅。景王連忙派了使臣前往四方城說合,奉上幾千匹良絹,巧舌如簧地說動了玉國國君。警報雖然解除了,玉國人的強悍作風和動輒兵戎相向的愛好讓景國百姓印象深刻。據說從此以後,玉國國君還派出了大量探子進入景國,就是為了時刻監視市場、刺探行情,不讓景國再作梗。這種陳兵邊境、意在幹涉貿易的戲文演過幾遍之後,景國和玉國的關係就變得愈發微妙起來。
且說這日上都府大張旗鼓的開堂審理南市素心齋吳家裏通玉國案件,關心吳家人的,來看熱鬧的,打醬油路過的,把衙門口圍了個裏外三層。
身著普通灰布袍的朱彭站在一個柱子後麵,位置毫不起眼,卻能把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在人群當中朱彭習慣性的放出自己的氣息探測一番,卻忽然發現人群中有不下十個氣息深厚的高手。這是怎麼回事?朱彭好生詫異,不等他進一步的探測,驚堂木一拍,審案開始了。
上都府尹孫兆麟是個身材敦厚的中年人,看上去像個賣菜的農夫。他一早起來就覺得頭特別疼,看來是昨晚伺候太太太累給鬧的。還好今天的案子特別簡單,按照上麵的指示,抬上堂的都應該是半死之人了,再找個借口一通亂打,當庭杖斃了事。這樣就能早點回家,多喝一碗十全大補湯了。上都府尹不好做,天子腳下,大街上落片葉子,砸到的人都比自己官大,誰來打招呼就聽誰的,這幾年下來倒沒出過什麼岔子。今天也不過是例行公事。
升堂,帶人犯。隻見出來的兩人,雖然布衣麻鞋,卻是一對金童玉女。哎,不對,他們不是應該被抬出來的,怎麼除了男子的臉上略有瘀青,看上去就像沒事一樣。不管了,那就找個借口亂棍打死好了。
堂下,這倒黴的叔嫂二人經曆了那漫長的一天,竟是第一次見麵。他們互相緊張地看了看對方,確認對方一切安好,這才放下心來。隻聽孫兆麟循例問了兩人姓氏年齡之類的問題後,清了清嗓子道:“經線人舉報,本官查實,刁民吳二借早年經商之際,勾結玉國秘密機構藍精社,此次抄沒的藍精石就是你叛國通敵的鐵證。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