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問道:“是不是又為未接機來道歉啊?討光,一上午就來兩批道歉的,這哪能吃得消啦?算了,請他進來吧。”
“好的。”商震應道而出。
85.一號別墅會客室 日
商震將吉樂仁引入。
蔣介石迎上與他握手:“歡迎大使先生來訪!”
商震做著吉樂仁翻譯。
吉樂仁:“謝謝!委員長閣下,您辛苦了。”
“大使先生,請坐!”蔣介石招呼他說。
坐下後,吉樂仁說:“今天,我來拜訪委員長閣下,是想告知閣下,丘吉爾首相欲於明日前來拜訪,故特來約定晤見時間。”
蔣介石:“謝謝大使先生!請您轉告丘吉爾首相,依照中國之禮,應為行客先行拜訪坐客。如若反之,則有反客為主之不義。故我欲於今日下午六時半,先行前往拜訪他閣下,以謝其地主之誼。”
吉樂仁聽後微笑點頭,示意理解。
86.開羅丘吉爾別墅 傍晚
蔣介石偕夫人,在王寵惠的陪同下,進入別墅。
丘吉爾迎上。
蔣介石與丘吉爾握手:“我很榮幸在開羅能與首相閣下相見啊!”
王寵惠向丘吉爾翻譯著。
丘吉爾微笑說: “謝謝!我以主人的身份歡迎委員長閣下一行!請!” 他邊說邊將客人們引進會客廳。
坐下後,蔣介石對丘吉爾說:“我和我的代表團成員,都非常感謝您給予的熱忱且周到之關照。故特來拜訪,以表感謝!”
丘吉爾:“依據中國人的話說,這是地主之誼,不成敬意啊。”
蔣介石聽完翻譯後笑笑說:“勿客氣,勿客氣。”
丘吉爾:“估計,蘇聯在擊敗德國之後,極有可能會轉而加入遠東戰爭。”
蔣介石聽後點頭示意。
丘吉爾:“我可以告訴閣下的是,遠東之反攻,我們也準備將於明年的一至三月間逐漸發動。”
蔣介石聽後笑顏道:“很好,很好啊。”
87.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會客室裏的人員有:王寵惠、商震、林蔚、周至柔、楊宣誠、董顯光、郭斌佳、朱世明、蔡文治、陳平階、俞國華、黃仁霖、陳希曾等。
俞濟時陪同蔣介石來到會客室。
蔣介石對大家說:“都來了啊,大家請坐!”然後問商震,“都安排好了嗎?”
商震:“大家都安頓好了。”
蔣介石便對大家:“好的。從明天起,大家就要開始分組工作。我想,由王秘書長和郭斌佳二人負責政治組,商震、林蔚、周至柔、楊宣誠、蔡文治和朱世明組成軍事組,由商震負責,董顯光副部長負責新聞組,郭斌佳兼任國際要聞組,朱世明和陳平階負責交際組,警衛組由俞濟時和陳平階負責,由黃仁霖和陳希曾負責庶務組。大家覺得還有什麼需要調整的嗎?”見大家點頭示意無意見後,便說,“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就這麼定了。我望諸位務必認真負責,一絲不苟。”
大家齊聲道:“是。”
“好,大家回去,早點休息吧。”
蔣介石說完,起身步出了會客室,俞濟時也隨後跟出。
88.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蔣介石對商震說:“你與林蔚一起去拜訪一下東南亞戰區總司令蒙巴頓將軍,與其商談一下有關反攻緬甸一案,並與他約定來訪時間。”
89.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會客室裏,率女兒來訪的丘吉爾在與蔣介石交談,隨其陪同而來的有蒙巴頓和魏亞特將軍。王寵惠和郭斌佳分別擔任翻譯。
蔣介石對丘吉爾說:“感謝首相閣下在百忙中攜公主來訪!”
郭斌佳向丘吉爾翻譯著。
丘吉爾說著,王寵惠向蔣介石翻譯道:“首相問您,委員長,昨晚在此休息還習慣吧?”
蔣介石連聲回答說:“習慣,習慣。多謝首相先生關心巨細,無微不至啊!”
丘吉爾向他詢問道:“我聽說夫人身體欠佳,是否需要我的私人保健醫生莫爾來啊?他的醫術可是很好的哦。”
蔣介石聽後高興地說:“真是勿好意思。有勞首相了。”
丘吉爾聽後便對隨行而來的魏亞特說:“你去請莫爾醫生速來一趟。”
魏亞特點頭示意後,便出去了。
丘吉爾問道:“委員長閣下,我很想聽聽,您對戰後國際和平組織有何構想?”
蔣介石:“首相閣下,勿必客氣。我以為,戰後之世界和平秩序,有賴於該和平機構予以維護。故應在該機構內,設立一個永久性機構,並根據需要分設各組,以便分理各種紛繁複雜之世界事務。”
郭斌佳向丘吉爾翻譯過後,丘吉爾點頭說: “閣下的意見,很具建設性。我覺得,在此永久性機構以下,還應分設歐洲、遠東等分機構。”
蔣介石:“首相所言極是。例如,可分設一國際托管組,以便為弱小國家戰後獨立,維持過渡期間之秩序。”
丘吉爾聽後,顯有不快,為掩護其不悅表情,便點燃了夾持於手指間的雪茄。
90.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羅斯福總統的政治顧問霍普金斯來訪。
霍普金斯 “羅斯福總統已於今日上午十時抵達開羅。並命我前來,約蔣主席和夫人下午去他別墅相見。”
蔣介石點頭說:“好的。我與夫人將於今日下午4時前往拜訪。謝謝顧問先生了。”
霍普金斯聽後點頭說:“OK!”
91.開羅羅斯福別墅 日
會客室裏,羅斯福正在與來訪的丘吉爾談論著什麼。
羅斯福對丘吉爾說:“沒錯,殖民地的存在,乃是十九世紀的產物,戰後理應予以改造。”
丘吉爾聽後,無奈地說:“我知道,閣下於戰後必毀我大英帝國。盡管如此,但我仍要請您幫助,因為如果沒有您的援助,大英帝國亦可能會立刻不複存在。”
92.開羅羅斯福別墅 日
蔣介石偕夫人宋美齡來訪,羅斯福的兒子埃利奧特推著父親的輪椅,在客廳內迎向來訪的客人。
羅斯福伸手與蔣介石和宋美齡握手說:“聽說,蔣夫人在此身體多有不適,現在好點了嗎?”
宋美齡:“謝謝總統閣下的關心!我現在見到老朋友了,當然也就好多啦!”
宋美齡的這番話說得羅斯福和兒子都大笑了起來。
蔣介石向夫人示意笑什麼。於是,宋美齡便將與羅斯福的對話向他翻譯一遍。
蔣介石聽後笑了笑說:“勿要緊,勿要緊。”
隨後,羅斯福便招呼客人坐下。
蔣介石詢問說:“總統閣下,此次開羅之行,還順利吧?”
羅斯福聽後說:“總的來說,還可以吧。隻是艦艇在海上航行時,正遇上了美國海軍的實彈演習,不過沒事,有驚無險。”
蔣介石最後聽說無險後,便由緊張轉為笑容說:“無險就好,安全為首。”
羅斯福聽後笑道:“上帝對我說,我還有事沒做完呢。”轉而問蔣介石說,“閣下,對戰後有何具體想法?”
蔣介石:“中國積弱多年,受盡帝國主義之欺淩。故我想,戰後收回失地為國家之第一要務。進而以為,戰後務必在全世界消滅帝國主義。”
羅斯福聽後說:“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有些人卻不樂意啊!”
蔣介石:“我明白,總統是言有所指,這不奇怪!”
羅斯福:“我打算戰後,把滿洲、台灣和琉球等一起歸還給中國,您意下如何?”
蔣介石聽後說:“是的。這些失地除琉球之外,都應歸還給我國。”
羅斯福聽後不解地問道:“為何琉球要除外呢?”
蔣介石:“琉球與台灣在中國曆史上,地位有所不同,台灣是中國的固有領土,而琉球乃是一王國,其地位與朝鮮相似。故琉球之事,心急不得。我以為,暫由中美共同占領以後,共管為妥。”
宋美齡向羅斯福翻譯著,羅斯福邊聽邊點頭示意明白。
蔣介石:“今日主要是來拜訪總統閣下,有些事也急不得。閣下路途勞頓,務必好好休息。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羅斯福聽後說:“好,反正我們還有時間晤談呢。”
93.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赫爾利大使在與蔣介石洽談中美英在緬甸的軍事合作事宜,由宋美齡擔任翻譯。
突然,蔣介石問赫爾利:“大使先生,蘇聯斯大林是否到此參加晤談?”
赫爾利聽後說:“斯大林不來開羅,幾天後,由總統和丘吉爾帶著開羅會議的結果去伊朗德黑蘭,在那兒他們再舉行會談。委員長閣下,有什麼問題嗎?”
蔣介石:“那就好。沒有什麼,我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赫爾利:“不過,據我所知,蘇聯派了他們的外交部副外長維辛斯基來此,參會旁聽。”
94.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蔣介石對王寵惠說:“王秘書長,您一會兒去拜見英國大使吉樂仁時,將我方對西藏問題之意見轉達給他,態度也盡可堅決一點。”
王寵惠遲疑地問道:“那會不會影響此後您與丘吉爾的晤談呢?”
蔣介石則堅決地說:“對這些帝國主義者,無需客氣!”
95.開羅羅斯福別墅會議室 日
中、美、英三國元首自二戰以來的第一次高峰會議將在此舉行。
參加此次會議的成員,除美國總統羅斯福、英國首相丘吉爾、中國國民政府主席蔣介石與夫人宋美齡之外,中國幕僚有商震、林蔚、朱世明和楊宣誠4人;美國幕僚有霍普金斯、馬歇爾總長、李海、金上將、亞諾、史迪威、索莫威爾、斯特沫萊、惠勒、陳納德和魏德邁等11人,英國幕僚有參謀總長貝律克、空軍元帥波特爾、海軍總司令克寧漢、野戰軍元帥狄爾、陸軍中將伊斯曼、海軍中將蒙巴頓、陸軍中將魏爾特等7人。
會議由羅斯福擔任主席。
羅斯福致詞說:“此會儀式雖簡,但此會為曆史性之會議,也為美、英、蘇、中莫斯科四國宣言之具體化,影響所致,將及於今後數十年之世界格局。”
全場與會者熱烈鼓掌。
坐在蔣介石身旁的商震,為其低語作同步翻譯。
羅斯福說:“同時,我與英國盟友乘此機會,特向蔣介石委員長和蔣夫人,以及來自中國的代表表示歡迎!”
蔣介石與宋美齡在掌聲中起身,向大家點頭示意致謝。
96.英國大使吉樂仁官邸會客室 日
英國外交大臣艾登、次臣賈德幹和吉樂仁大使,以及中國的王寵惠在座。
王寵惠嚴肅地對英方人員說:“在此,我想對艾登外長和賈德幹次長需要重申的是,西藏本係中國領土之一部分,其與中國之關係,乃屬一國之內政。為此,中國政府希望英國應及早改變過去之錯誤觀念,以增進中英之邦交。”
97.開羅羅斯福別墅會議室 日
“三巨頭”會議仍在進行著。
正在發言的美國幕僚霍普金斯說:“以上,便是美國政府提交會議的有關戰後對日本處理的《政治草案》。”
中國代表楊宣誠起身發言說:“我以為,日本在戰後應歸還中國的領土中,除了滿洲和台灣之外,還應加上‘澎湖列島’。”
對此提議,霍普金斯率先代表美國拍手予以讚同。
丘吉爾看了一眼羅斯福,便也隨即點頭表示同意。
羅斯福:“現在請蒙巴頓將軍就東南亞作戰案發言。”
蒙巴頓起身:“我謹代表東南亞戰區,就有關收複緬甸之計劃,向諸位作如下說明,一、除英美空軍與中國自雷多出動之兩個師的軍隊,將於1月中旬作戰外,第15團英印聯軍將進占阿拉幹前線,其作戰目的,是掩護吉塔港與加爾各答之安全。如情勢順利,則進攻阿恰布。二、同時,英坊方麵,英軍第4軍團將進至更的宛河西岸,其中一個師,預定於2月15日在尤瓦附近渡河。另以突擊隊2300人向帕克庫與印道之間前進,截斷卡薩方麵敵之交通線。另以傘兵攻占英坊機場,於3月中旬進駐密支那,與雷多華軍會師。三、雷多方麵之兵力,為中國駐印軍和雲南遠征軍,準備於3月15日出猛拱與密支那附近,4月占領八莫,在卡薩與英軍會師。雲南遠征軍亦將於3月15日出龍陵、騰衝,4月出八莫、臘戍,預定於4月在臘戍、八莫和卡薩線會師。此段戰事,我方最大困難為交通線。敵人之交通內線,自伊洛瓦底河至仰光將得到水運之便利,自印道與密支那間,又有鐵路之便利。為此,我們應有大規模之空運補給線,以相對抗。四、至於美國之突擊隊,將於2月以後,深入吉塔、大苗、雷多,作三次突擊,以協助中國軍隊作戰。中國駐印軍在進至加邁之前,由英國軍官統領,加邁之後,則恢複原來建製。不知此種安排,蔣委員長能否同意?”
蔣介石緊皺眉頭答道:“英方建議,待在地圖上表明後,再作決定。”
商震起身向大家翻譯。
蒙巴頓:“其次為運輸問題,眼下印度方麵運輸能力有限,而反攻緬甸則需要巨大運輸量。故11、12兩個月供給中國之運輸量,每月隻能是9200噸,明年1、2兩個月亦隻可各7900噸,3月開戰以後,運量可仍回至9200噸。其餘則均供給緬甸作戰之用。如仍不足,則運輸機數目,宜再設法增加。”
蔣介石麵有難色地說:“運輸量問題,宜另案研究。”
丘吉爾聽後說:“自意大利投降以後,我們已能抽調一部分海軍艦隊至孟加拉灣使用。此艦隊將以錫蘭為根據地,除其他配置艦艇外,將以最新式的喬治五世級戰艦2艘,重型戰鬥巡洋艦1艘,榮譽級備有15吋口徑炮之戰艦2艘,大型航空母艦4艘,小型航空母艦約10艘。此一海上力量,深信將超過孟加拉灣方麵敵人所能派遣之數。至於陸地方麵,英軍準備18萬人,連同盟軍部隊,其總人數可達32萬人,較之敵方亦占優勢。但我們交通線之困難,需加注意補救,務使質量兩方麵均勝敵軍。至於空軍方麵,在印度的英軍空軍與駐華之美國空軍,均相當雄厚。故我們覺得此次攻緬計劃,有成功之把握。隻需各軍事長官速定詳細計劃,即可開始行動。惟軍事最高機密,望本會議對於機密一層,特加注意。”
羅斯福:“請中國的委員長發言。”
蔣介石:“今日承丘吉爾首相告知,海上使用艦艇之數目,至為欣慰。予之意見,仍是此前黃山會議之結論。攻緬勝利之關鍵,完全在於海陸軍能否同時發動,配合作戰。蓋必如此,吾人可得製海之權,以斷絕敵人海上之增援與補給。否則敵軍海上增援源之增加,勝利將無把握。予之意見,如海軍未集中,則陸軍雖已集中,仍乏勝算。”
商震起身向大家翻譯著。
蔣介石:“吾人須知,敵人絕不會輕易放棄緬甸,且必在緬甸苦戰。因為敵人如在緬甸失敗,則他們在華南、華中皆將不守也。現據情報,敵人在緬甸可以使用之兵力,可達10個師團,如其後方不予截斷,敵人力量將必增加。望羅斯福總統、丘吉爾首相對於此點特別注意。敵人生死戰場有三,一為緬甸,二為華北,三為東4省,緬戰之重要,於此可見。直言之,陸軍集中與海軍集中必須同時,陸軍集中之日期,且應視海軍集中之日期為定準。”
丘吉爾:“海軍集中之日期,將在明年春夏之間陸續實現,蒙巴頓將軍對於登陸作戰之方法,也頗感興趣。”
蔣介石:“此乃技術問題。”
羅斯福問丘吉爾:“首相,您看此事能夠定下來嗎?”
丘吉爾聽後狡黠地眨眼說:“海軍集中,事關機密,不便在此宣示,當應私下麵告。惟敵方之補給線,不僅在海上,泰緬間之陸上路線亦可通行。且此新築之線,距海麵頗遠,非海軍力量所能阻止。”
蔣介石聽完商震之同步翻譯後,即答道:“正因敵人在陸上尚有補給線,所以吾人必須控製海岸,予以妨害。”
羅斯福:“請問,目前泰緬之間的交通線如何?”
蒙巴頓答道:“泰緬之間現有鐵路交通線。”
丘吉爾補充說:“敵人眼下大多都靠馬來半島之鐵路,以維護其在緬軍隊之補給。我們現尚乏充足之空軍,不能威脅暹羅灣之敵人交通線。”
羅斯福:“今日會議到此為止,希望委員長參加美英軍事幕僚會議。散會。”
98.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傍晚
會客室裏,馬歇爾將軍來訪,宋美齡在座。
蔣介石對馬歇爾說:“我的意見有三點,一、收複緬甸必須要南北緬同時作戰,南緬海軍可攻安德曼群島。”
宋美齡向馬歇爾翻譯著。
蔣介石:“二、中緬前進之英緬軍,應以瓦城為目標,不應僅限於印道之鐵路線與更的宛河之西線。三、雲南中國部隊可以出援,但不能越過臘戍。”
馬歇爾聽後,解釋說:“今日蒙巴頓所述之方案,尚非完全之計劃,大家還可以商議的。”
蔣介石聽後點頭示意,說:“將軍閣下,我以為,美英軍事參謀長聯席會議,應有中國代表出席,或者直接設立中美軍事聯合會議,以便可使各方意見平等對待。對此,我曾委派熊式輝團長赴貴國洽談過,但結果未然。”
馬歇爾點頭說:“是的,此事我知道,也深表理解。因為當時美國軍方認為,既然盟國已經有一個軍事聯席會議,如果再重疊設置該類機構的話,有可能產生不必要的誤解。所以總參謀部就取消了此計劃。不過,委員長您放心,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美英軍事聯席會議,並願為此事積極努力的。”
蔣介石聽後說:“感謝將軍的理解!”
99.開羅羅斯福別墅餐廳 夜
羅斯福在宴請蔣介石和夫人宋美齡,美方作陪是霍普金斯,中方作陪的有王寵惠。
羅斯福問蔣介石:“請問委員長,您對丘吉爾看法如何?”
蔣介石聽後笑了笑說:“總統閣下,我以為,戰後一定要根除帝國主義之殖民地政策。不知您意下如何?”
王寵惠正欲向羅斯福翻譯,則被宋美齡攔住,並由她直接向羅斯福翻譯。
羅斯福聽後高興地說:“對此,我深表讚同。”
羅斯福又問蔣介石:“那您對戰後日本的處理有何見解呢?”
蔣介石:“首先,日本自甲午之後所攫取的中國之領土,應當如數歸還給中國,如東北4省、台灣以及其釣魚島等附屬島嶼和澎湖列島。因為釣魚島自古隸屬於台灣政府管轄,故其理屬台灣的附屬之地。其次是,凡在太平洋被日本武力強占的島嶼,應當永久予以剝奪。再次是,朝鮮於戰後應由中美兩國協助其人民獲得自由與獨立。最後是,戰後日本在華之公私產業,應由中國接收。以上4點為我中國對日本戰後處理之基本原則。”
羅斯福聽了宋美齡的翻譯後點頭示意讚同,說:“美國民眾對廢除皇室呼聲很高,您對此是怎麼看的?”
蔣介石:“我以為,此次日本戰爭禍首,實隻是幾個軍閥,應首先將軍閥打倒。至於國體問題,宜由日本人民自己解決,以免構成民族間永久之錯誤。”
羅斯福聽後則問道:“那您認為要不要提交會議討論呢?”
蔣介石:“我看不必了。”
羅斯福聽後點點頭。
100.商震住處會客室 日
蒙巴頓和貝律克來訪,會客室裏就坐的有商震、林蔚、朱世明、周至柔,史迪威和陳納德,以及英方的克寧漢元帥。
蒙巴頓:“我們來此,主要是向中國幕僚解釋攻緬計劃案,並想聽聽中方對該案的意見。”
商震:“對於攻緬計劃,中國方麵的意見可以綜合為以下幾點,一、海陸軍須同時行動。英方之海軍計劃如何,應予告知。二、中國方麵堅持,每月一萬噸空運量,應予維持。三、攻緬計劃,第一期應以曼德勒(瓦城)為目標,第二期應以仰光為目標。”
蒙巴頓:“對華補給量,因同時補給在緬作戰部隊之緣故,很難維持每月一萬噸之原額。”
克寧漢:“關於海上行動,英方已有計劃,當由丘吉爾首相麵告蔣主席。”
史迪威:“奉蔣主席命,堅持三點意見,其內容與商震上述三點相同。”
101.開羅羅斯福別墅會客廳 夜
羅斯福與蔣介石的晤談已由餐敘轉入了會客廳晤談,中方在座的有宋美齡和王寵惠,美方在座的仍僅有霍普金斯一人。
羅斯福對蔣介石說:“在日本投降以後,我希望中國能夠派軍隊代表盟國在日本駐軍,起碼是以中國軍隊為主,以防其死灰複燃。”
蔣介石:“中國尚乏擔當此任務之力量。還是請美國給予主持,但中國願意盡力相助。至於日本民政之管理,則宜由日本自決,毋庸外人指揮。”
羅斯福:“關於日本戰後賠償問題,您有何看法?”
蔣介石:“我的想法是,中國在戰後,首先要收回失地,即東北4省、台灣和澎湖列島,以及遼東半島之大連旅順兩港口,包括香港,起碼九龍是應收回。其次是,應由日本在華的工業機器、軍艦、商船、鐵路、車頭等實物抵償。”
羅斯福聽後,點頭說:“我完全同意您的想法和要求,就連中國收回香港,我都深表讚同。隻是英國那個讓我頭疼的家夥,甚難同意。我建議,中國在收回香港後,再由中國宣布為自由港。您看怎麼樣?”
蔣介石:“如若英國同意中國收回香港,中國可以接受總統之建議,將其宣布為自由港。但還請總統先生向英方盡力交涉為盼。”
羅斯福聽後點頭同意。又問道:“那您能否同意將大連港也宣布為自由港啊?這樣可以讓我們的盟友蘇聯在遠東也可得一不凍港嘛。”
蔣介石 :“隻要蘇聯尊重中國對東北4省之主權,對此提議,可以考慮。”
羅斯福聽後點頭同意,並說:“對此,我願在德黑蘭會議中,向斯大林全力勸說。”隨後,羅斯福說,“對於中美合作事宜,我有兩點建議,一、中美兩國應妥訂互助辦法,以防止侵略事件之再次發生。二、美國在太平洋之各基地,應予維持,以盡其防止侵略之責任。中美應在決定辦法之前,先有會商。您看如何?”
蔣介石聽後高興地說:“我非常讚同您的提議。為此,我建議,中國願以旅順港作為中美共用之軍港。”
羅斯福也高興地說:“謝謝!另外,對於朝鮮、越南和泰國在戰後的地位,中美兩國也應有一個共同之了解。”
蔣介石:“朝鮮應予獨立。中美應各盡努力,也務使越南得到獨立之地位。我以為,泰國在戰後也應使其獨立。”
宋美齡向羅斯福翻譯著。
蔣介石:“戰後中國之建設,是一極大困難之事,誠望美國給予各種技術之援助。”
羅斯福坦誠地對蔣介石說:“對此,美國當然願意給予密切注意。但我希望看到戰後的中國,有一個穩定而民主的聯合政府。其實,據我所知,共產黨在中國也隻是一個主張土地改革的團體,就政黨而言,他們也屬於民族主義政黨。這種情況在我們美國到處可見,所以美國希望看到,戰後國共兩黨能夠和解,組建一個民主的聯合政府。”
蔣介石聽後辯解道:“中共並非一個簡單的內政問題,他們是蘇聯赤化中國的工具,乃至有赤化整個亞洲之可怕前景。為此,我建議,你們應從各方麵防止共產主義在遠東的蔓延。”
羅斯福: “政黨是一個政治問題,所以美國希望中國政府應以政治療法解決中共問題,而不是訴諸武力。美國對此給予高度關注,請委員長給予重視。”
蔣介石:“在抗戰尚未結束期間,國共合作,可以組建一個聯合政府。但此一表示,僅限您我之間,不作官方性質。”
羅斯福聽後問蔣介石道:“對了,您能把外蒙古和唐努烏梁海的疆界及曆史,說給我聽聽嗎?因為我實在對此沒有一點概念。”
蔣介石:“該地原來都是中國之藩屬。唐努烏梁海自乾隆年間歸附朝廷後,即被編入五旗。後來有大批的俄羅斯移民進入唐努烏梁海,進而再被俄羅斯部隊強行實際控製。直到1913年中俄聲明將唐努烏梁海和科布多一並劃入蒙古自治之區域。”
羅斯福聽後,對蔣介石說:“此事,您宜與蘇聯商談後,予以解決。必要時,美國願意居中勸說或斡旋。”
隨後,羅斯福對霍普金斯說:“請你會同王博士一起,將今天的會談內容和彙總的一些其他材料,可以開始起草此次會議的宣言了。”
102.開羅羅斯福別墅臥室 日
埃利奧特推門進來,見羅斯福正坐在床上用早餐,便問道:“父親,您還需要什麼嗎?”
羅斯福:“謝謝!埃利奧特,那你就再幫我拿杯咖啡來吧,我得提提神,一會去見那個令人頭疼的糟老頭子。”
埃利奧特轉身出去後,端來了咖啡,遞給羅斯福,問道:“您說的糟老頭,是英國的丘吉爾,還是中國的委員長?”
羅斯福:“我們和中國交朋友已經很多年啦。埃利奧特,你應該知道,我有一段中國曆史。我的外祖父於1829年曾到過那裏,他做了每個美國人都會做的事,賺了100萬美元,回國後把它們全投資到了西部鐵路上,8年內,賠得一幹二淨。1856年,他又去了中國,整個內戰期間他都留在那裏,又賺了100萬美元。這一次他把它們投資給了煤礦事業,可是沒拿到一毛錢的紅利,直到他去世兩年後才分到了紅利。哈哈哈……”
103.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蔣介石問楊宣誠:“你把編譯日本商船和軍艦的增損情況計算好了沒有?”
楊宣誠:“全部完成了,並把它已繪成了詳細的圖表。”
蔣介石:“好。等一會兒,你去出席中美英敵情檢討會議。到時一定注意情報的準確性,不要讓他們低看了我們的情報能力。”
楊宣誠:“明白了。請委員長放心,我會注意。”
104.開羅羅斯福別墅臥室 日
羅斯福坐在床上。
埃利奧特問道:“那您對這位中國領導人的印象如何呢?”
羅斯福聳了聳肩膀說:“昨晚和蔣氏夫婦交談,可以勝過我和聯合參謀長團開4個小時的會。”
埃利奧特不解地:“那您是……”
羅斯福:“埃利奧特,此前我曾說過,我們是來領導並運用我們的斡旋進行調解的,幫助解決他們之間必將產生的分歧,俄國與英國在歐洲,英帝國和中國,以及中國與俄國在遠東。我們所以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因為我們是大國,是強國。最重要的是,我們沒有妄求。現在英國在走下坡路,中國仍在18世紀狀態中,俄國猜疑我們,以使我們也開始猜疑起他們來。但隻有美國是能在戰後世局中締造和平的唯一大國。為了這一巨大的責任,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麵對麵地去與他們會談。”
埃利奧特:“可是丘吉爾對您堅持把中國推進大國行列則深感不解,就連蘇聯也是如此看的。”
羅斯福笑了笑:“中國是一個既沒有侵略野心,也不會成為帝國主義的國度。但它一旦發展起來,則可以幫助我們去平衡那些在遠東有可能膨脹起來的勢力。起碼可以抵消蘇聯的力量。所以說,中國,在沒有更強大的領袖取代委員長之前,我們也隻能去支持他。因為我們在戰後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需要一個穩定和可以日趨強大的中國,在國際政策的嚴重衝突中,能夠鮮明地站在我們這一邊!”
埃利奧特聽後,點頭示意,似乎明白了父親的許多戰略作為。
羅斯福則意味深長地自語道:“但願我們美國未來的政治領袖們,能夠理解我們今天這一切作為的苦心吧。”
105.米納飯店會議室 日
中美英情報互換與檢討會議在此舉行,此次參會的人員有,英方貝律克、霍利斯和李中校,美方羅伊斯和其他情報人員,中國便隻有楊宣誠一人。
會議主席貝律克致詞:“因中國首次派代表參會。為此,我們首先為中國代表楊將軍的到來,表示歡迎!”
大家鼓掌,楊宣誠起身向大家點頭致謝。
106.開羅羅斯福別墅會議室 日
這裏正舉行著美英參謀長聯席會議,美方出席人員有羅斯福、馬歇爾、金上將、亞諾、魏德邁、史迪威、索莫威爾、斯拉特曼,英方出席人員有丘吉爾、波特爾、克寧漢、狄爾、蒙巴頓、伊斯曼和威爾特。
馬歇爾:“在今天的會議開始之前,我想再次提議,請求同意讓中國派代表參加我們的會議。因為昨天我在拜訪中國的蔣先生時,他再三提出,如果美英參謀長聯席會議,在討論中國軍隊參戰問題時,不讓中國派軍事代表參加的話,這無疑是對中國的一種歧視。為此,我答應蔣先生,在討論中國事務時,可以接納中國代表參加。”
蒙巴頓立刻起身:“我方堅決反對。我以為,我們所討論的隻是中國的參戰部隊之數量,且這些參戰部隊也是由美英兩國軍官所統轄的。故讓中國代表參加我們的會議,則完全沒這必要。”
羅斯福勸說道:“中國既屬4大國,卻又不讓人家參加討論問題,尤其是當討論中國事務時,不給他們發表意見的機會,這顯然是不公平的。”
丘吉爾嚴肅地說:“對此提議,我堅決反對。”
羅斯福聽後,惱火地對丘吉爾說:“這是你們英國人不願中國成為一個大國,而在故意壓製中國!”
此時的丘吉爾裝著沒聽見,看著自己手中的雪茄,無動於衷。
107.開羅米納飯店會議室 日
美英情報檢討會仍在進行著。
楊宣誠在發言:“英方估計,敵機不過310架,出產量每月也不足1000架。而美方的估計,雖超過了英方估計,但還是遠低於我方對敵機編製的估算。我方估算的結論是,敵機數量應為7000架,其出產量每月可達1500至2000架。”
楊宣誠的這一估算數據,震驚了在場的所有情報人員。
楊宣誠:“如果諸位有疑問的話,請你們可以根據敵機的編隊號至出擊量逐一計算,再加之他們航空基地的詳情對比,即可得出這一結論。”
李中校經計算後,將結果遞給貝律克。
貝律克看後驚訝道:“楊將軍的估算這麼準確啊!”
楊宣誠:“由此可見,說明敵人在未來可以使用的最高限度,將可能達到1500架。”
楊宣誠話音剛落,大家向他鼓掌致意,並紛紛向他索要編製圖表的複製副本,有的則預約情報交換之方法……
108.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蔣介石夫婦招待馬歇爾午宴,隨行的有史迪威。
宴席上,蔣介石對馬歇爾說:“將軍先生,我以為,首先,攻緬計劃,應以吉塔港沿更的宛河新背洋保山為發端,以阿恰布為翼軸,向右迂回斷敵後路,聚殲於緬甸境內。其次為,基於上述作戰方針,第一期為會攻,應以曼德勒臘戍為目標,至少應以孟瓦臘戍為目標。不可以更的宛河西岸與印道及臘戍為目的,而使全線兵力在雨季時,停止分散情形之下。再次為,至於運輸問題,因孟瓦水道可通更的宛河,後方補給應無困難。”
宋美齡向馬歇爾翻譯著。
109.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丘吉爾在蒙巴頓和艾登陪同下來訪,在座的有宋美齡、史迪威和陳納德。
蔣介石對丘吉爾說:“中緬聯軍應當先進瓦城,所缺運輸機,可與美國切商設法解決。二則是,請首相將海軍登陸日期早日告知中方,以便提前辦理。”
宋美齡向丘吉爾翻譯著。
110.開羅羅斯福別墅草坪 日
中、美、英三國領袖及其幕僚相聚於此,草坪上的腳架式照相機告訴人們,開羅會議的參會代表們,將在此合影留念。
丘吉爾則早已坐在了右側的椅子上,蔣介石坐在左側的一張椅子上,中間留著的椅子顯然是給羅斯福總統的。
埃利奧特推著輪椅上的父親羅斯福緩緩走來,他分別與蔣介石和丘吉爾握手。
羅斯福見蔣介石坐於一側,便請他居中就坐,而蔣介石則再三予以謝辭,當羅斯福居中坐定後,“三巨頭”便合影一張。
羅斯福便對宋美齡說:“蔣夫人,您也是參會人員,也應當一起合影。”
於是,宋美齡就坐在了丘吉爾身邊的椅子上,又合影了幾張4人並坐的照片。
因宋美齡就坐在丘吉爾身邊,於是兩人便聊起天。
丘吉爾問宋美齡:“蔣夫人,您認為我是一個糟老頭嗎?”
宋美齡笑著說:“哪裏,您這位大政治家是老當益壯,精神看上去比年輕人還要強啊。”
丘吉爾笑笑說:“您知道我相信什麼嗎?”
宋美齡:“我聽說閣下相信殖民主義,但我卻不信您會相信這個。不是嗎?”
丘吉爾聽後樂了,又問她:“那夫人對我的看法如何?”
宋美齡:“我以為,閣下說的時候要比您做的更可怕些。”
丘吉爾大笑著。
111.開羅羅斯福別墅會議室 日
蔣介石與羅斯福會談,在座的有宋美齡和羅斯福的兒子埃利奧特。
羅斯福問蔣介石道:“明天宣言就要出來了,您對此次會議感覺如何?”
蔣介石聽後說:“就是英方至今未將攻緬計劃之海軍登陸日期告知我方,以使蒙巴頓的攻緬計劃令我不能接受。”
羅斯福聽後點頭說:“說實在的,我對這個糟老頭也很頭疼。他是因不願中國成為四強,所以最後隻給予北緬作戰。對此,我也深感不滿。不過,我可以向您保證,南緬陸海軍一定同時行動。您盡可放心。”
蔣介石聽後說:“首先,英海軍必須在孟加拉灣要有控海權。第二、水陸兩棲作戰在其發動之兩個條件下,我方可以接受蒙巴頓的攻緬方案。”
羅斯福聽後說:“對此,我可以再次向您保證,您盡可放心。”
蔣介石聽後點頭示意,以表同意。
羅斯福接著又問道:“那我前天晚上向您提議,將大連作為自由港,給予蘇聯在遠東的不凍港使用,您意下如何?”
蔣介石聽後說:“中國可以向蘇聯做出某些讓步,大連也可以作為自由港向蘇聯海軍開放。但蘇聯必須同時保證支持中國國民政府。”
羅斯福聽後說:“這您盡可放心。對於這個問題,我會向斯大林明確表明我們美國的立場。不過,我還是要對您說,美國希望戰後的中國,是一個穩定和日趨強大的民主聯合政府。就美國而言,是希望看到國共握手言和,共同組成聯合政府。其實,在我看來,國共兩黨在政治主張上,並無根本分歧,都是主張土地改革的民族主義政黨,完全沒有必要武力解決。”
蔣介石聽後說:“應當說,國共兩黨在個別主張上,確有相近之處,如在爭取民族獨立、抵禦外侮和反帝爭鬥上,均一樣堅決。但是,那些延安的積極落後分子恰恰不是這麼想的,他們則以推翻先總理締造之政府為目的。所以說,中共問題,是一個曆史淵源非常複雜的問題。但是,隻要蘇聯不以扶持中共為其附庸,我會著重考慮總統之意見的。一國之政治,畢竟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矣。”
羅斯福聽後,對蔣介石笑顏道:“這樣,我去德黑蘭,就又可以給他斯大林送去一個大禮啦!”
112.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會客室裏,蔣介石在約商有關援華物資的空運噸位問題。參與會商的成員有美國空軍運輸司令安諾德、索莫威爾、史沫特萊、史迪威、陳納德和商震,並由商震擔任翻譯。
蔣介石對安諾德司令說:“將軍先生,無論東南亞戰區司令部需要裝備如何,對華空運噸位每月一萬噸,斷不可少。”
安諾德聽後解釋說: “現正在為蒙巴頓尋取C-47級運輸機若幹架,如能覓到,則對華運輸之噸位,每月或尚可超過一萬噸,且按蒙巴頓計劃,在戰事發動的最初2個月內,每月對華空運噸位為8900噸,距一萬噸之原數,也僅差1100噸。望中方給予諒解。”
蔣介石聽後,則嚴肅地說:“此一萬噸之數,是羅斯福總統親口允諾的,不允減少!”
商震問蔣介石:“要照此翻譯嗎?”
蔣介石生氣地說:“不用怕,照直翻譯。”
安諾德聽了商震的翻譯後,無奈地聳肩搖頭。
113.米納飯店會議室 日
中美英三方將對《開羅宣言》作最後的討論定稿,參加此次討論會的人員有美方的霍普金斯和美國駐蘇大使哈裏曼,中方則有王寵惠一人,英方有外交大臣艾登和次臣賈德幹。
霍普金斯:“經多次對會議宣言討論後,大家覺得應將原案的第一段中的‘軍事長官’改為‘軍事外交顧問’,對此,在座的有無異議?”
大家鼓掌通過。
英方賈德幹起身說:“原案第3段中‘日本在太平洋之一切島嶼’,實係專指日本在太平洋之委任統治地,故應改為‘委任統治地’以資明豁。”
大家也一致鼓掌通過。
賈德幹接著說:“原案第4段中‘東4省、台灣和澎湖當然應歸還中國”之句,應改為’當然必須由日本放棄。’即可。因為,如不修改,我們的國會就會質問政府,為何唯獨對滿洲、台灣澎湖要聲明應歸還中國,似不一律。”
王寵惠立即起身:“英方的如此修改,中國不能讚同,世界各國亦將立起懷疑。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此次世界大戰,是由日本侵略我中國東北而起,而我們作戰之目的,也是為了貫徹反對侵略主義,若如此含糊,隻說日本應該放棄,而不說歸還何國,則中國人民以至世界人民都將疑惑不解。故中國對此修改之文句,不予接受。”
賈德幹又起身說:“本案上文中既已說明日本所攫取在中國之土地,則日本放棄後,自然是歸還中國,故不必明言。”
王寵惠再次起身,義正詞嚴地說:“措詞如此含糊,則會議宣言將毫無意義,且也喪失其價值。因為世界走至今天,給了我們無數次因措詞含糊而導致戰火紛起的例證之教訓!”
哈裏曼鼓掌說:“我完全讚成王博士的意見。”
霍普金斯也鼓掌說:“我也很讚成王博士的觀點。”
哈裏曼起身說:“我受王博士發言之啟發,提議將此段末句‘日本以武力或侵略野心所征服之土地,一概須使其脫離日本之掌握。’提至原案第3段之後,另起一行。其他照舊。”
王寵惠和霍普金斯都鼓掌同意,接著英方也表示接受。
此時,賈德幹又起身說:“關於朝鮮成為獨立國家之句,我以為,應改為‘使朝鮮脫離日本之統治。’即可。”
王寵惠起身反對說:“朝鮮原由日本侵略吞並,而日本之大陸政策,即由吞並朝鮮而開始,僅言‘脫離日本統治’而不言其他,則將為遠東將來留下一個重大問題,殊非得計,應於此確定其將來自由獨立之地位。對於此,自中國及遠東觀之,乃極為重要。”
賈德幹起身又說:“有關朝鮮問題,我們內閣並未討論,故在此覺得,殊為不宜。且蘇聯對此態度與反應,事前亦未接洽,無從知悉,似宜顧及。故我以為,若不能照此修改,不如全刪。”
哈裏曼起身說:“對此,羅斯福總統的意見是,此一問題與蘇聯無甚關係,故不必與蘇聯商量。”
整個討論會,英國外交大臣未說一句話。
114.開羅羅斯福別墅草坪 日
茶會上,三國賓客齊聚。
埃利奧特推著羅斯福的輪椅到來時,許多人都迎上前去,惟有蔣介石身著軍服獨處一旁,似看景色。
羅斯福看見蔣介石,便示意兒子將自己向他推去,至蔣介石麵前。
羅斯福伸手對蔣介石說:“歡迎您呀!”
蔣介石脫帽欠身示意致禮。
羅斯福:“We will announce the Cairo declaration today, and this is a very important day for us.”
此時的蔣介石窘態地點頭微笑,因為沒有人為他翻譯羅斯福的話。
此刻傳來一個聲音:“總統先生說,我們今天將宣布《開羅宣言》了,這對我們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啊。”
原來宋美齡和丘吉爾已走到了蔣介石的身後,宋美齡扶著羅斯福的輪椅向他翻譯說。
丘吉爾拿下嘴裏叼著的雪茄,伸手與蔣介石握手說:“我相信,中英兩國軍隊會在緬甸配合好的。”
蔣介石聽後微笑著說:“我們期待著與英國皇家海軍的合作。”
此時,霍普金斯、艾登、王寵惠,還有哈裏曼和賈德幹,他們拿著定稿的《開羅宣言》走來,並將手裏的宣言遞給各自的元首過目。
三位元首看後,都互相微笑著點點頭,示意讚同,然後彼此相互握手致意。
羅斯福高興地說:“好啊,我們的《開羅宣言》就這樣通過了。餘下就是我和丘吉爾首相明天去德黑蘭見斯大林,讓他同意後,我們4大國即可同時發表啦!”
羅斯福對蔣介石說:“如果委員長方便的話,可以在此等我們回來,我還有很多話要說啊。”
蔣介石聽後微笑地對羅斯福和丘吉爾說:“感謝總統先生的美意,也非常感謝幾天來首相閣下的熱忱招待。我想,有機會誠請兩位元首來重慶相聚。”
聽完宋美齡的翻譯,羅斯福和丘吉爾都高興地點頭示意,表示願意前往。
115.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會議室裏,所有參會的人員都坐在這裏,包括史迪威和陳納德。
蔣介石對大家說:“會議結束了,檢討結果,應該是政治部分圓滿。軍事部分,海陸軍同時在緬甸行動,也得到了羅斯福之保證。每月一萬噸空運量,還有待商討。”接著他說,“史迪威繼續留在開羅候訊,其他隨行人員仍分兩機回去。”
116.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會客廳內,蔣介石夫婦正接待來訪的美國公使柯克,在場的有商震。
柯克:“經約定,《開羅宣言》將定於1943年12月1日淩晨1時,由中、美、英三國同時對外發表。希望貴國在此之前,不要對外作任何披露,包括暗示性言辭。”
蔣介石:“我明白了,請公使先生放心,我們一定嚴格守約。”
117.開羅城區俯瞰 淩晨
字幕:1943年12月1日淩晨1時。
疊加的廣播聲:
“這裏是美國華盛頓電台,現在播報《開羅宣言》,全文如下……”
“英國倫敦廣播電台,現在播報《開羅宣言》,全文如下……”
“這裏是中國重慶廣播電台,現在播報《開羅宣言》……”
118.黑幕
緩緩推出《開羅宣言》原文。
字幕:
羅斯福總統、蔣委員長介石、丘吉爾首相,偕同各該國軍事與外交顧問,已在北非舉行會議完畢,特發表宣言如下:
三國軍事方麵人員,關於今後對日作戰計劃,已獲得一致意見。三大盟國決以不鬆弛之壓力,從海陸空各方麵加諸殘暴之敵人,此項壓力,已經在增長之中。
我三大盟國此次進行戰爭之目的,在製止及懲罰日本之侵略,三國決不為自己圖利亦無拓展疆土之意思。三國之宗旨,在剝奪日本自從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後,在太平洋上所奪得或占領之一切島嶼,及使日本在中國所竊取之領土,如東北四省、台灣、澎湖列島等歸還中華民國。其他日本以武力或貪欲攫取之土地,亦務將日本驅逐出境。我三大盟國稔知朝鮮人民所受之奴隸待遇,決定在相當時期使朝鮮自由獨立。
基於以上各項目的,三大盟國將繼續堅忍進行其重大而長期之戰鬥,以獲得日本無條件之投降。
旁白:“《開羅宣言》發表了。它留給我們以及我們未來的子孫們足以回憶一輩子的是,在那個國弱民窮的年代裏,國共兩黨的前輩們,都在為我們今天腳下的領土完整和民族主權而努力奮鬥著。盡管他們有分歧,也有爭鬥,但他們在外侮麵前,卻始終沒有遊離於民族尊嚴和強國富民的夢想!”
(劇終)
[作者簡介]予凡,原名朱震,男,上海人,1960年出生,本科學曆。當過工廠工人、市文化局業餘創作組編劇,1993年考取律師資格,1994年至今在江蘇正太和律師事務所任專職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