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開羅會議(上、下集)(2 / 3)

蔣介石生氣地:“他不是隻要物資嗎?那就送他20挺機關槍即可了。妄自尊大的帝國主義!“電告羅卓英速令滯留在滇緬邊境的第5軍、第6軍和第66軍入緬,務必全力協助英緬軍對日作戰。”

“是!”商震答後便走出了辦公室。

蔣介石氣憤難平地自語道:“帝國主義,可恨至極!”

41.重慶蔣介石官邸客廳 日

侍衛將史迪威帶入客廳,示意史迪威說:“請史將軍稍等,委員長馬上就到。”

史迪威點頭,環顧四周後,走向沙發。

侍衛端茶進來:“史將軍請喝茶。”

史迪威客氣地說:“謝謝!你去忙吧。”

這時,隻聽侍衛報告道:“委員長到!”侍衛推門。

蔣介石與夫人宋美齡步入客廳,史迪威起身敬禮。

蔣介石迎上伸手與他握手說:“歡迎史迪威將軍來華任職!勿必客氣,請坐!”

待大家坐下後,史迪威說:“我受……”

蔣介石搶言道:“勿急勿急,請史將軍先品嚐一下我家鄉的龍井茶再說。”

宋美齡:“委員長聽說,史將軍您今天要來重慶報到,就特意請人前幾天從老家捎來了上好的龍井茶。”

史迪威:“委員長現在仍然不喝茶?”

宋美齡:“是啊,這不為了歡迎您史將軍嘛。”

史迪威連聲道:“謝謝,謝謝委員長!”

蔣介石:“記得史將軍好像是三年前回國的吧?家裏一切可好?”

史迪威:“是的,當時我在美國駐華使館任武官。”

蔣介石稱讚道:“想不到史將軍的中文還是說得如此流暢,不容易啊!”

史迪威自豪地:“所以馬歇爾總長說我是‘中國通裏的中國通’。”

蔣介石忙招呼道:“史將軍請喝茶,喝茶。”

史迪威持杯喝了幾口茶之後,說:“委員長,我此次來華時,羅斯福總統任命我的職務是美國總統的代表、美軍駐華司令官和美國駐華空軍司令官、對華租借物資監理官與滇緬公路監理官,以及任中國戰區參謀長。”

蔣介石聽後麵有難色,但他還是很克製地說:“好,好,我明白了。請喝茶,喝茶。”

史迪威端杯喝了口茶,又說:“委員長,為了確保滇緬公路的安全,以及中國遠征軍在對日作戰時的有效展開,我請您將中國遠征軍的指揮權給予我來行使。請委員長同意。”

蔣介石此刻麵色陰沉,心裏極不痛快,但強作笑顏道:“好說,好說。可以再議。”側身問宋美齡,“夫人,我等一下還要見誰?”

宋美齡理會地說:“應該是顧維鈞大使,他從英倫回國述職,剛到重慶。”

蔣介石對史迪威說:“史將軍,今日就談到這裏,以後有事,你盡可隨時過來商議。”

史迪威起身說:“好的,謝謝!”

宋美齡起身送史迪威走出客廳。

客廳裏,蔣介石獨自坐在沙發上,麵色陰沉,一語不發。

不一會兒,宋美齡返回客廳,見蔣介石悶悶不樂,便安慰地說:“歐美人都這樣,生什麼氣啊?”

蔣介石氣憤地罵道:“帝國主義,傲慢透頂!把我們當北洋軍閥對待了,真是豈有此理!”

42.重慶何應欽辦公室 日

一名副官敲門進來:“何總長,熊式輝將軍求見!”

坐在辦公桌前看材料的何應欽連忙起身說:“快請他進來。”

副官轉身走出辦公室,推門說:“熊將軍請!”

熊式輝身著上將製服步入。

何應欽滿臉堆笑地說:“天翼兄,請請!”

熊式輝敬禮:“何總長好!”

“你我還這麼拘禮,就不必了吧。”何應欽與熊式輝握手,然後把熊式輝按在沙發上,便轉身去泡茶,再將泡好的茶送至熊式輝的手上,“怎麼,熊團長此次赴美都準備好了?”

“今日來此,即為此事,以求敬之兄麵諭矣。”熊式輝起身接茶道。

何應欽坐向沙發:“天翼兄客氣啦!”

兩人坐下後,熊式輝說:“委座命我組團赴美,諭我具體事宜即可向何總長請教。故就隻能勞駕敬之兄了。”

何應欽:“天翼兄不必客氣,職責所在,理當相助。天翼兄,這次你率中國軍事代表團赴美,一是,要與美方組建華盛頓軍事統帥參謀部,該部以美方為主,我方為輔。二是,你要率團參加在華盛頓舉行的第五次太平洋聯合軍事會議。”

熊式輝:“那我這代表團長要做些什麼呢?”

何應欽:“依據委座的意思,你要設法麵晤總統或國務院的高級官員,敦促美英對日采取攻勢,促使美英說服蘇聯早日對日本宣戰,以此壓迫日本快速崩潰,以對軸心國始能有各個擊破之成效。”

熊式輝:“若遇美方需對東方情況之谘詢,或需對太平洋軍事之參與,以或為將來和會之準備,則情報、軍事和國際政治人才,皆宜帶備吧?”

何應欽:“委座說了,天翼兄此次赴美,仍以軍事為重,允你選定我這裏的對日情報專家王竼生隨團同往。你天翼兄還不滿意啊?”

熊式輝連聲道:“謝謝,謝謝敬之兄割愛相助啊!”

43.重慶蔣介石官邸客廳 日

蔣介石正在會見剛回國述職的駐英大使顧維鈞。

蔣介石關心地問道:“少川,家人還都好吧?回國的路上順利否?”

顧維鈞:“謝委員長關心!家裏一切都很好,路上也算順利。”

蔣介石:“噢,平安就好!”

顧維鈞:“委員長,我此次回國述職,有兩件事要向您彙報。一件是,關於英國此前承諾向我國給予5000萬英鎊的貸款之事。為此,我也與英國外相艾登進行了多次交涉,可他對我說,當時英國作出這個決定,隻是對盟國所做的一種政治姿態。艾登說,目前英國自己也在依賴美國的財政援助過日子呢,實在無能為力,希望中國能予以諒解。”

蔣介石怒言道:“帝國主義,言而無信!”

顧維鈞:“不過,艾登所說的也是事實。其實,委員長您大可不必介意,這種外交姿態上的決定,在歐洲人看來是一件極正常的事,屢見不鮮。”

蔣介石無奈地感歎道:“看來,對英國人的援助也不可有太高之期望啊!還有一件什麼事?你說。”

顧維鈞:“由於中英之間有許多的不愉快,尤其是在緬甸戰事和印度問題上,英國上下紛紛嚷嚷。”

蔣介石再也控製不住,氣憤地:“英帝國主義,殖民意識不減,英印之間的矛盾就無法獲得緩解。我此次訪印,會見了甘地和尼赫魯,與他們交換了意見,他們對印度的民族解放之決心,不容小看,他們的對立情緒非常嚴重。對此,我已電告宋子文部長向羅斯福進言,‘印人對英積恨愈深,背道而馳,則無異於驅印資敵。故須力勸丘吉爾給予印度國民以政治上之實權。’”

顧維鈞:“對此,英國的有識之士也在極盡努力。同時,他們也想尋求中英分歧和解的嚐試。故英國上議院向我提出,他們決定派一個國會代表團對我國進行友好訪問。不知政府意下如何?”

蔣介石遲疑道:“這個嘛,可以考慮。”

顧維鈞:“我以為,此事對我國有百利而無害。因為這樣有助於中國在戰後大國地位的確認與大國權力的行使。委員長,您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戰後失去英國的支持,那我們的四大國地位,極有可能發生動搖。”

蔣介石:“少川此言極是。那就請你與中英友好協會主席杭立武好好商議此事。”

顧維鈞:“此事最好由委員長直接交杭主席為妥。”

蔣不解地:“少川有話,盡可直說。”

顧維鈞:“據說,杭主席對我出任駐英大使心有不快。故少川惟恐與其商議,再生枝節。”

蔣介石:“我明白了。請你不必多慮,我去交辦就是了。”

44.重慶蔣介石官邸餐廳 夜

蔣介石正與熊式輝餐敘。

蔣介石:“天翼,此次你率軍事代表團赴美參加華盛頓軍事會議,除軍事為重之外,還希望你盡量利用公餘時間,致力於戰後我國建設計劃之研究,擬具十年實施具體的建設計劃與複興方案。並注意於以下幾點,第一,增修鐵路,於十年內完成東南西北四鎮之鐵路。第二,西南西北國防工業之計劃,對此,你盡可先向經濟部多收集些材料。第三,籌建軍事科學大學。”他想了想又說,“你此次赴美,若能麵見羅斯福總統,對中共之作為勿宜太多詬病。”

熊式輝疑慮道:“請委員長指點。”

蔣介石:“現在美國人要給蘇聯人麵子,那我們就要給美國人麵子,這就是政治。你知道,羅斯福今天來電,對我力勸英印矛盾之和解,說什麼嗎……”

熊式輝:“什麼?”

“英國的事,你就不要多管閑事了。可見,中國不僅要成為大國,還須成為大國矣!”蔣介石無奈地說。

45.重慶街頭 日

國民黨軍、警、憲、特在街頭巷尾強拆破棚民宅,並武力驅趕著大街上的小商攤販與行討乞丐。

沿街的商賈也在紛紛整修店鋪門麵。

周恩來的秘書徐冰見此情景,便不解地問一家正在忙著整修門楣的老板說:“老板,今天街上發生什麼事啦?這麼多的軍警。”

老板:“小姐,你還不知道啊,這都已經是很多天嘍,聽說重慶要來一位大官喲。”

徐冰自語道:“大官?”她好奇地問道,“老板,什麼大官啊?”

老板:“啥子大官,我們平頭百姓就不知道了哈,隻聽說這個大官是外國人。”

徐冰納悶地自語道:“外國的大官,我們怎麼不知道啊?”

46.重慶曾家岩八路軍辦事處 日

徐冰急忙上樓,推開周恩來辦公室的門,見美國駐渝新聞處的劉樽棋正與周恩來在說話。於是,她連忙說:“對不起!”退出了辦公室。

“徐冰,什麼事嘛,這麼急急忙忙的?”周恩來招呼道。

徐冰返回辦公室遲疑地說:“我,我有一個情況向你報告。”

周恩來看了看劉樽棋說:“小丫頭,沒關係,你說吧,什麼情況?”

徐冰:“剛才我在街上,看到國民黨的人都在驅趕商販和乞丐,還在強拆一些破舊民宅,後來一問,說是有一位外國的大官要來重慶,但不知道是誰。就這些。”

周恩來聽後,朝劉樽棋點點頭,說:“你不知道這位外國大官是誰,那我來告訴你吧,是美國總統羅斯福的個人特使,他叫‘溫德爾·威爾基。”

徐冰驚愕地:“啊,你都已經知道啦?”

周恩來指著劉樽棋說:“這不,美國新聞處的老劉來告訴我們了嗎。”

劉樽棋:“是的,沒錯。我們處長麥克·費思說,因為威爾基訪華期間,有個會見周將軍的日程安排,所以要我先來與周將軍報個信。”

周恩來感激地握住劉樽棋的手說:“謝謝您!老劉。”

“不客氣,我要回去了,你們忙吧。”劉樽棋說著,便朝門外走去。周恩來正欲送他,卻被劉樽棋攔住,“周將軍請留步,外麵眼雜,免得不方便。”

“好,那就請徐冰送送您吧。”周恩來說著,即示意徐冰去送劉樽棋。

“是!”徐冰淘氣地立正道。

47.重慶蔣介石辦公室 日

蔣介石聽見敲門,便說:“進來!”

商震推門進來:“委座,叫我來有什麼想交代的?”

蔣介石:“美國總統特使威爾基就要到了,你們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商震:“一切都已安排好了。我們安排威爾基先生下榻宋子文部長的公館,所有的設施都已安裝完畢。”

蔣介石:“那他的行程呐?”

商震:“威爾基在華7天裏,我們先安排他去西北看看,而後,由蔣緯國陪同他參觀其裝甲部隊和黃河沿線的防務,以及其他的一些社交應酬。基本上7天都已排滿了。”

蔣介石質問道:“排滿了?據我所知,威爾基還有一個會晤周恩來的行程安排。可笑!”

商震急忙解釋說:“這是美方使館方麵的安排,我們又不便幹預。”

蔣介石無奈地說:“好了。到時你們外事局務必好好接待就是了。”

48.重慶史迪威公寓客廳 日

美國駐華使館二等秘書謝偉思、史迪威的助手戴維斯,以及美國新聞處處長麥克·費思都已聚集於此,他們在議論著威爾基的在華行程安排。

史迪威進來了,見這麼多人便說:“哇,你們都在這裏等我開會嗎?”

謝偉思不滿地說:“喬治,委員長都把威爾基的時間給占滿了,那我們還怎麼向他報告中國的情況啊?”

史迪威生氣地說:“這個該死的‘花生米’!”

戴維斯:“不用太懷疑,蔣夫人的嬌媚已經完成了她輕而易舉地對威爾基的征服了。”

麥克·費思:“宋家的這個小妹太厲害了。現在整個重慶都在議論,小妹對我們這位總統特使的曖昧眼神。所以,喬治,你可一定要提醒威爾基,別到時真出了狀況,那玩笑就開大了。”

史迪威想了想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戴維斯,你明天一定要把周恩來接去宋子文公館,我和威爾基在那等你們。別到時威爾基把他們的美麗表演,當作真相報告給我們的總統。”

戴維斯立正道:“是!長官。”

49.宋子文公館 日

客廳裏,史迪威已早早地來到這裏,他正與威爾基交談著什麼。隻見威爾基頻頻點頭。

這時,威爾基的隨行記者考爾斯領著周恩來和秘書徐冰,以及迎接周恩來的戴維斯步入客廳,威爾基與史迪威起身迎接。

威爾基與周恩來握手:“您好!周將軍。”

周恩來:“威爾基先生好!”

徐冰站在一旁為他們翻譯。

威爾基對周恩來說:“我很榮幸在此能與周將軍見麵。”

周恩來禮貌地點了點頭,並對威爾基幽默地說:“Thank you! Thank you!啊!”

“哈哈……”周恩來的此句英語加漢語的幽默,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大笑。惟有威爾基與考爾斯則一臉的茫然,可經史迪威對他們解釋後,他們也隨大家一起笑了。

周恩來與史迪威握手:“史將軍好!”

威爾基對周恩來說:“周將軍請坐!”

當威爾基與周恩來坐下後,史迪威等人便離開了客廳。

旁白:“事後,威爾基在他的《天下一家》一書中這樣回憶道,‘我就是在那裏與中國共產黨的領袖之一周恩來作了一次從容不迫、單獨而不受阻斷的談話。他向我說明了中國統一戰線所賴以建立的妥協之性質。他也承認他對中國改造進度之緩慢,深感焦灼。但他向我保證,這種統一戰線直到打敗日本為止,都必然會持續下去。’這次會見,擴大了中國共產黨的國際影響,使中國共產黨取得了首次並卓有成效的外交成就。”

50.重慶機場 晨

晨曦中,一架波音307四引擎客機停泊在停機坪上,透過機窗射出的光亮,顯現出歐美情調的奢華。

不一會兒,一溜黑色車隊中夾著一輛救護車駛至這架飛機的扶梯旁,機上走下兩名美國護士,看護著剛從救護車裏抬出的宋美齡。宋美齡躺在擔架上,與前來送行的人們揮手告別。

送行成員中有位女士對宋美齡說:“小妹,到了美國好好治病,養好了身子再回來。”

宋美齡的擔架被抬上了飛機,隨行的人員也跟著她的擔架先後登機。

隨著機門內透出的燈光漸漸消失,波音307客機徐徐移動,昂首離地,駛向天空。

51.美國哈克尼斯病房大樓 日

哥倫比亞大學長老會醫學中心哈克尼斯病房大樓12層,樓道裏崗哨林立,戒備森嚴。

52.宋美齡病房 日

羅斯福的夫人艾玲娜手捧鮮花在侍衛的陪同下進入病房。

此時的宋美齡身著粉紅色絲絨睡袍,正背倚在床頭的繡花枕頭上。

艾玲娜將手中的鮮花遞給宋美齡,說:“夫人,您休息得好嗎?希望您能在這裏獲得良好的治療,身體早日康複!因為外邊的人都希望蔣夫人您能與他們見麵。”

宋美齡:“謝謝!謝謝總統夫人在百忙中來看我。”她說著,將手中的鮮花遞給身邊的孔令偉,示意她將其插在花瓶裏。接著對艾玲娜說,“說實話,我在來醫院的路上,就與前來接我的霍普金斯說,我希望總統和夫人明白,我此行美國,純為治病而來,別無他求。”

艾玲娜:“我和總統都很歡迎您來美國訪問。美國的民眾也對您深感敬佩。總統對我說,他也盼您能與他一起討論戰後的世局。”

宋美齡聽後,不好意思地連聲道謝。

53.字幕

隨著打字鍵盤的擊打聲,推出字幕:1943年元月,美國和英國分別於華盛頓和重慶同時與中國政府簽訂新約。以使自1840年以來,美英束縛中國主權的不平等條約正式廢除。隨後,挪威、巴西、荷蘭、比利時等曾經的列強國家也先後宣布放棄在華特權。從此,‘租界’這個詞語,也在中國喪失了其殖民地的實際含義。”

54.重慶蔣介石官邸 日

蔣介石獨自坐在客廳裏,聆聽著收音機裏播報:“蔣夫人已於今日離開了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長老會醫學中心的哈克尼斯病房大樓,前往羅斯福總統的老家,紐約州海德公園作短期療養。蔣夫人在哈克尼斯病房住院的11個禮拜期間,院方為她拔掉了智齒,治愈了鼻竇炎,以及由南京赴上海慰問淞滬會戰傷病將士途中車禍的舊傷……”

這時,有人敲門,蔣介石起身關掉收音機,說:“進來。”

陳希曾推門進來:“夫人的電報。”

蔣介石接過電報:“我明白了,你去吧。”

陳希曾轉身出了客廳。

蔣介石展開電報。

宋美齡畫外音:“介石夫君鈞鑒:我已病愈,於今日出院,現住紐約海德公園。經與總統顧問霍普金斯的幾次晤談,思考得出,美英俄將聚焦於他們自身之戰後利益,不會注意中國。為此,我以為,我們須早作良好準備,唯此,我們方能在和談時取得重要之地位。今日與總統晤談,他提及欲與您擇機會晤,具體時間尚無訂定。據此提醒,以防唐突。另,單槍匹馬在此,又無經費,故速請大姐來美相助。催其盡快。美齡。”

55.美國國會山莊 日

宋美齡身著黑色絲絨旗袍,胸佩中國空軍徽標,在總統夫人艾玲娜的陪同下走向參議院議事大廳主席台。

56.重慶國民政府辦公室 日

幾個辦事人員正在收音機旁聆聽裏麵的播報:“夫人在向參議員們講述完中國‘磨鏡台’的故事後,議事廳裏掌聲一片。隨後,蔣夫人又說,‘朋友們,我覺得,我們不但必須有理想,不但要昭告我們的理想,我們還必須以行動來落實理想。所以,我要對諸位參議員先生,以及旁聽席上的女士們說,沒有我們大家的積極相助,我們的領袖就無法落實這些理想。因為我們都必須謹記‘磨鏡台’的教訓!謝謝大家!”廣播裏傳來持久的掌聲。

一位年輕的小夥子說:“蔣夫人的演講真好。就是可惜‘磨鏡台’故事這段,我沒聽見哎。”

一位老同誌:“你連這故事是啥都不知道,還誇個啥呀?真是。”

那小夥子便纏著這位老同誌問道:“那您這老夫子就說給我們聽聽唄,大家說,好不好啊?”

同事們紛紛說:“講一講。”“我們還真知道得不多。”“費心,給我們說說。”

老同誌:“‘磨鏡台’是個佛教典故。傳說從前,有座佛寺,一個小和尚啊,整天盤腿坐禪,雙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而一個老和尚呢,則天天拿一塊磚頭在石台上磨。有一天,那小和尚就不解地問老和尚說,‘大師,您每天拿這磚頭磨石頭,是為了啥?’老和尚回答說,‘我想把這磚頭做一麵鏡子。’小和尚疑惑地說,‘這怎麼能成鏡子啊?大師。’於是,老和尚便對小和尚說,‘沒錯。就像你整天光念阿彌陀佛,是成不了佛的。’小夥子,這就是‘磨鏡台’的故事。懂這意思了嗎?”

小夥子點點頭說:“懂了,也就是說,我動手的都不成,你光說的就更別想成了唄。謝謝!”

57.美國國會眾議院議事廳 日

宋美齡站在議長席上,她的身邊則站著眾議院議長山姆雷朋。

58.重慶蔣介石官邸客廳 日

蔣介石在聆聽收音機裏女播音員的播報:“蔣夫人最後對眾議院的議員們斬釘截鐵地說,我中國根據5年又半之抗日經驗,確信光明正大之甘冒失敗,較之於諸卑鄙可恥之接受失敗,更為明智!”

下 集

59.西北平原 日

莽原上鐵蹄聲聲,國民黨幾十萬大軍夾雜著軍車與輜重正在向延安周邊地區挺進。

莽原與公路,塵土飛揚,馬嘶車鳴,士兵疲憊而行。

60.胡宗南辦公室 日

胡宗南站在張貼著巨形戰勢地圖牆前,邊比畫著地圖上的地點,邊問身邊的參謀人員:“第61師、28師和78師,問一下,現在到達哪裏?”

“是!”一名參謀人員應聲而出。

另一名少校軍官進來報告:“報告胡長官!第1預備醫院和第2野戰醫院都已分別於宜川和洛川籌設完成。”

胡宗南目不斜視地問道:“第14兵站醫院呢?”

軍官:“還沒來報告。”

胡宗南斥責道:“去,叫他們加緊籌設!”

“是!”軍官應聲正要走出辦公室。

忽然,胡宗南車轉身對軍官說:“把門給我關上。”

軍官再次應聲後關上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胡宗南走向沙發,坐在沙發上,微眠所思,思緒萬千。隨後,他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了一封信,展箋而閱。

周恩來畫外音:“宗南同學,黃埔分手後,不想竟以敵對。10年來,兄以剿共成名,私心則以兄尚未成民族英雄為憾。今春紅軍東向,曾聯係紅軍中黃埔同學多人,致書左右,以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為請,惟未蒙即餘讚同。然私表總以兄絕非勇於內戰,怯於對外之人,時機未熟,在兄或亦有難言之隱也。日寇侵綏(遠),已向西北邁進,其航空總站設於定遠營,航空線竟布陝、甘、青、寧四省。兄素有誌西北,試想今日之西北,豈能再容退讓,亦豈能再操同室之戈?敝方為保衛西北、華北起見,已集合全國主力紅軍於陝、甘、青、寧,並向貴黨呼籲,立停內戰,共謀抗敵。頃更致公函送於貴黨中央,表示我們抗日救國方針及願與貴黨重謀合作之誠意。久聞貴方當局及黃埔同學中有不少趨向於聯俄聯共以救國難者,今國難日亟,敝方提議或不致再遭拒絕。惟合作必以停戰為先。兄為黃埔先進,亦為蔣先生所最信賴之人,果能力排浮議,立停內戰,則頌之者將遍於國人。此著可成,全國抗日戰爭方能切實進行,西北禦侮行動,亦必能統一步驟,不致為日寇各個擊破,陷民族、國家於萬劫不複也!叨在舊知,略陳敝見,如不以為無當,還望惠我好音。紙短心長,悵望無既。專此順頌 戎祺! 恩來。”

胡宗南重溫周恩來此番情真意切之信,心湧酸楚,淚含眼眶。他無奈地感歎自語道:“學生深知老師救國為民之心,可學生也是職責所在啊!禦侮救國,學生定無所惜!”

這時,有人敲門。

胡宗南迅速收信放回口袋,並擦了擦眼淚,說:“進來!”

一名中校參謀推門進來,走到他麵前:“報告胡長官,61師、28師和78師,均已進入指定位置。”

胡宗南心煩地厲聲道:“知道啦!出去!”

這位參謀不解地看了看他,出了辦公室。

61.重慶八路軍辦事處 夜

周恩來在辦公室裏伏案寫材料。

片刻,鄧穎超進來,關心地:“怎麼還在為胡宗南的事寫啊?都已經半夜啦。”

周恩來:“是啊。哎,小超啊,我真不懂這個宗南同學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一個淞滬抗戰的英雄,怎麼突然回身就熱衷於內戰了呢?”

鄧穎超:“那還不是你們那個好校長的主意啊!”

周恩來點頭感歎道:“哎,他是在誤人子弟啊!噢,你先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就好。”

鄧穎超點頭說:“那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有記者會呢。”走出了周恩來的辦公室。

周恩來又接著寫東西。一會兒,他起身佇立於窗前,看著茫茫山城,情有所思。他想起了黃埔時那一幕師生之情……

62.黃埔軍校門口 日(回憶)

周恩來與張治中握手告別。

張治中不舍地對周恩來說:“恩來兄,原諒文白無能,沒在蔣校長前把你留住啊。你這一走,我們又不知何時才會相見啊!說真心話,我是真不願意看到國共分離呀!”

周恩來:“文白兄,我知道你與鄧演達同誌幾天前一起去向蔣校長麵陳挽留之事。但你應當知道,自中山艦事件以後,我這個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的副黨代表兼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就成徒有虛名啦。現在被蔣校長全免了,也是如他所願。但我相信,隻要你我篤深之私誼還在,定有再次攜手共事之日。”

“周老師——周老師——”此刻,遠處傳來呼喚。

他倆轉身望去,隻見胡宗南正氣喘籲籲地從校內跑出來。

胡宗南跑到周恩來麵前,見張治中便立正敬禮道:“張總隊長好!”隨後對周恩來說,“周老師,我聽說您被免職走了,所以就急著來送送老師。”

周恩來笑著對他說:“宗南同學,你膽子不小啊,其他同學都不敢來送我,你為什麼還來送我啊?”

胡宗南:“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以後怎樣,國共是合作,是分裂,天地君親師,我不能忘。您永遠是我的老師,我也永遠是您的學生,這個感情是割不斷的。”說著,他竟“咕咚”一聲,雙膝跪倒在周恩來麵前。

周恩來急忙雙手攙起他說:“宗南同學,不能這樣,隻要大家把這份黃埔情誼記在心裏,我就很滿意啦!”

張治中:“周主任說得對。隻要這份情誼在,我們總有相見之日。”

周恩來笑著對胡宗南說:“到那時,你可別忘了我們還要喝咱們家鄉的紹興老酒呐。”(回憶完)

63.重慶八路軍辦事處 日

天井裏置放著擱在支架上黑板大小的地圖,許多早已來此的中外記者,都在圍著支架上的地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周恩來在秘書徐冰的陪同下,走到地圖旁對大家說:“諸位記者,下午好!今天,我請大家來,是我周恩來要向你們報告一個‘令親者痛,仇者快’的消息。那就是,國民黨頑固派已部署了60萬大軍,企圖分9路向我延安進行閃擊,進而一舉占領延安。為此,我黨主席毛澤東同誌已電告蔣介石,呼籲‘停止內戰,團結抗日’,全國各界也紛紛抗議這種有害於全民抗日之行為。並且,我們也將此消息及時通報了美英俄等同盟國駐重慶的大使們。”

有位記者大聲地質問周恩來:“周先生,你發此消息,有何根據嗎?”

周恩來很鎮靜地說:“好,那我就向大家說說,有關國民黨頑固派企圖閃擊我延安的部署。”他指著地圖,“6月以來,胡宗南先後從河防陣地的第34集團軍中抽調了2個軍,加上原來封鎖我陝甘寧邊區的第37和38兩個集團軍,總兵力達60餘萬人,在胡宗南的指揮下相繼侵占了洛川、宜君、耀縣、三原、旬邑、淳化、彬縣、平涼和沽源等縣。就在昨天,國民黨的第90軍61師、28師和第80軍的新編27師,以及第1軍的78師,已經分別抵達了洛川東南圪台鎮和洛川以南交河口的橋子鎮地區,以及富平西開囊形地帶南麵的莊裏鎮和彬縣,並將重炮3營也從河防陣地移動至耀縣。此外,胡宗南為了達到閃擊之目的,還在洛川開設了第2野戰醫院,在宜川開設了第1預備醫院、第14兵站醫院。以及第37兵站分監部在鹹榆公路沿線設立了兵站,以負責閃擊部隊的彈糧運輸。請問,這不是為了挑起內戰,那又是為何呢?”

另一位記者:“那貴黨打算如何應對這些頑固派呢?”

周恩來:“我黨曆來是堅持抗戰,反對內戰;堅持團結,發對分裂。但如果國民黨頑固派堅持反動立場,那我們就隻有奮起自衛。那就是,充分準備,有效防範,自衛應戰,戰則能勝。這十六個字,就是我黨的自衛原則。”

在場的許多中外記者,都為周恩來此番有理、有節、有力的策略言辭稱讚鼓掌。

64.重慶蔣介石官邸書房 日

蔣介石接完電話,剛放下聽筒,史迪威就衝進來,緊隨其後的是美國駐華大使高斯。

史迪威對著蔣介石怒言道:“委員長,請恕我直言,如果你不把胡宗南的部隊調至山西去打日本人的話,那我們美國就將停止對你的軍隊分配援助物資!”

高斯示意史迪威稍安勿躁。然後,他對蔣介石說:“委員長閣下,羅斯福總統來電,命我轉告您,美國的武器是絕不供給不打‘軸心國’之國家的。請委員長予以理解!”

蔣介石陰沉著臉說:“我曉得了。”

65.重慶蔣介石官邸書房 日

宋美齡推門進來:“丘吉爾首相來電。”

蔣介石陰沉著臉說:“又來一個指手畫腳的,念!”

宋美齡念道:“委員長閣下,驚聞您又下令執意內戰。為此,我與羅斯福總統通話後,意見一致。故特向您重申我們的意見,即,英美的武器絕不供給不打‘軸心國’之國家。丘吉爾。”

蔣介石聽後怒吼道:“史迪威必受共匪之主使!”

此刻,侍衛敲門進來說:“報告,蘇聯駐華大使潘友新求見。”

蔣介石憤怒道:“走了一個帝國主義,又來一個共產主義。真是‘命吊黃泉’。勿見!”

宋美齡連忙製止說:“不能這樣。快請潘大使進來。”

侍衛出去,不一會兒,侍衛便推門引入潘友新。

蔣介石強作笑臉迎上,與潘友新握手:“大使先生,您好!”

潘友新也客氣地說:“委員長閣下,您好!”

蔣介石:“大使先生,請坐!”

潘友新坐下,說:“委員長閣下,斯大林大元帥要我轉告於您,他說,蘇聯對您和您的部隊下令內戰,深表關注。並希望您能繼續領導國家團結抗日。”

蔣介石:“我明白了。請您轉達我對斯大林大元帥的問候!”

66.蔣介石辦公室 日

蔣介石無奈地對商震說:“立即電令胡宗南,命其停止所有對陝甘寧邊區的軍事行動。”

旁白:“至此,在全國人民一致‘反對內戰,團結抗日’的呼聲中,以及美英俄等世界輿論的壓力下,國民黨頑固派意圖掀起的第三次反共高潮就這樣胎死腹中。”

67.重慶國民政府會議室 日

會議室裏已經就座的有:何應欽、商震、王寵惠、周至柔、郭斌佳、胡宗南、陳誠、王世傑、羅卓英等軍政要員。

“委員長到!”隨著侍衛的報告聲,全體起立。

蔣介石步入會議室,走至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後,便示意大家坐下。他對胡宗南說:“壽山,你這個戰區長官,當得是一介武夫!搞什麼閃擊延安的方案,你閃擊了嗎?”

胡宗南爭辯道:“其實,當時隻要我們頂住壓力,那是完全可以成功的。”

蔣介石聽後,一下子就火了,大聲訓斥道:“你連部署計劃都泄露到周恩來手裏了,你還能閃擊成功嗎?到頭來,你是把雷閃擊到我的頭上了!還要自作聰明。”

此刻,會議室裏的空氣霎時凝固,人人自危。

蔣介石很嚴肅地對大家說:“在此,我向大家再次重申一遍,中共的問題純粹是一個政治問題,須以政治方法來解決。故你們務必注意克製自己個人之小聰明。”他又語氣緩和地說,“近來,羅斯福總統已幾次來電,談到中、美、英、俄四國元首晤談之事,如若成行,須擬備幾個議事方案。所以,今日請你們來商議一下,大家盡可暢所欲言。勿必拘謹。”

羅卓英起身:“現在,英美為了開辟第二戰場,而取消了中英聯合全麵反攻緬甸的軍事計劃,並把主要兵力集結於歐洲戰場。為此,東南亞戰區司令蒙巴頓將軍已把‘全麵攻緬’降低為僅限於北緬反攻。如果此案成立,那我們的對外運輸命脈滇緬公路就會不保。為此,請委員長在與美英議事方案中,務必堅持‘如果美英不以充足的海空軍控製孟加拉灣作為保證的話,中國軍隊絕不單獨在北緬發起攻勢’的這一主張。因為我們在騰衝已經上了一次英國人的當。”

蔣介石點頭稱讚道:“所言極是。”

王世傑:“委員長,此次元首晤談時,應將中國收回失地之事提告各國,以促這些元首們給予確認,以防戰後再被他們出賣。”

蔣介石:“是啊。此次戰後一定要收回失地,不容帝國主義私相授受!”他對王寵惠說,“國防委員會也擬具一個議事方案。王秘書長,此事就有勞您會同參事室擬稿。您盡可將事情交給他們年紀輕一點的人去做,您隻需負責審審即可。”

王寵惠起身:“好的。”

68.莫斯科外長會議室 日

這裏正在進行著三國外長會議,參加此次外長會議的有:美國國務卿赫爾、英國外交大臣艾登和東道主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

赫爾:“根據今年8月19日美英在魁北克會議上所達成的協議,戰後應以中、美、英、蘇四國為中心設立一個永久性國際和平機構,以維護戰後的世界和平秩序。為此,有必要在此次會議後簽署一個四國宣言。”

莫洛托夫:“對於戰後建立一個永久性國際和平機構,以及其作用和必要性,蘇聯完全讚同。但蘇聯不能承認中國在未來的國際和平機構內處於大國之地位,進而以為,隻需蘇、美、英三國簽署協議即可。”

赫爾氣憤地:“羅斯福總統曾多次明示,‘中國以積弱之國家,毅然獨力承擔起對抗軸心國之侵略,國際社會理應對其尊重。’據此,我和我的國家都無法認同蘇聯方麵的以為。”說完,便轉身憤然地離開了會議室。

艾登也向莫洛托夫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離去。

69.重慶蔣介石官邸書房 日

宋美齡推門進來:“達令,羅斯福總統來電。”

蔣介石:“念來聽聽。”

宋美齡念道:“委員長閣下,莫斯科會議至今進行甚速,極望其會議結果能有裨於各方。為此,我正促成中、美、英、俄四國同盟之團結也。我當不知斯大林能否與我相晤,但在任何情況下,我極望能與閣下和丘吉爾及早會晤於某處,時間11月20日至25日之間。我想亞曆山大當為良好地點,會期擬為3日,可帶軍事幕僚同行。並祈極守秘密為盼!”

蔣介石自語道:“屆時斯大林也要可能與會。”他想了想對宋美齡說,“擬電給宋子文,囑其請索莫維爾轉達羅斯福,欲在羅、斯會談之前先晤羅斯福。否則,中美元首盡可另訂晤談之期。”

宋美齡不解地問道:“你這又何苦呢?”

蔣介石生氣地說:“他不承認我,我又何必要陪他笑臉!”

70.莫斯科外長會議室 日

在場的有:美國國務卿赫爾、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英國外交大臣艾登、中國駐蘇聯大使傅秉常。他們分別代表本國在四大國《宣言》上簽字。

中國駐蘇大使傅秉常在《四國宣言》上簽字。

旁白:“1943年10月30日,中、美、英、蘇四國在莫斯科簽署了《四國宣言》。中國駐蘇大使傅秉常則代表中國政府在宣言上簽字。至此,積弱的中國,再次被曾經的列強們承認為具有世界話語權之大國。”

71.重慶蔣介石官邸書房 日

宋美齡正在為蔣介石念電文:“我至今尚未接獲斯大林大元帥之明確回答,但丘吉爾與我仍有會晤閣下的機會,我望閣下能決定於11月26日約於開羅鄰近之處,與丘吉爾及我相晤。羅斯福於1943年11月1日。”

蔣介石:“告訴羅斯福總統,我很感激他對我的熱情。至於會晤之事,我甚同意,日期任由他決定就是了。”

72.重慶蔣介石官邸書房 日

宋美齡再次為蔣介石念電文:“我將於二三日內即將前往北非,望於21日抵達開羅,丘吉爾將晤我於此。我與丘吉爾擬於26日或27日在波斯灣與斯大林相晤。故我殊願閣下、丘吉爾與我得先此相晤。盼閣下能於11月22日抵達開羅。羅斯福於1943年11月9日上。”

蔣介石聽後高興地說:“夫人。請擬‘同意’兩字複電。”

73.重慶蔣介石官邸客廳 日

蔣介石和宋美齡與美國駐華大使高斯和美國總統特使赫爾利在一起。

高斯向蔣介石介紹說:“委員長閣下,這位是羅斯福總統的特使赫爾利將軍。”

蔣介石伸手與赫爾利握手說:“歡迎赫爾利特使來華。請坐!”

宋美齡翻譯後,大家坐下。

高斯對蔣介石說:“羅斯福總統為在開羅能與閣下順利晤談,而特派赫爾利將軍來華,想就有關問題征詢您的意見。”

蔣介石點頭示意。

高斯向赫爾利示意,可以開始。

赫爾利取出請柬遞給蔣介石說:“閣下,這是美國國務卿赫爾請我轉交給您的參會正式邀請函。”

蔣介石接過請柬:“我非常感謝貴國對我的盛情,我將會屆時前往。”

赫爾利:“羅斯福總統想就以下幾點征詢您的意見,一,中蘇此際願否會談?二,蘇聯若對日作戰,中國能否給予合作?三,美國對戰後的亞太政策是,反對任何形式的帝國主義,包括英國的帝國主義,並支持自由、強大而民主的中國作為亞洲最主要和穩定的力量。四,美國準備在太平洋作戰上,實施‘跳島戰術’不知您是否認可?”

蔣介石:“第一,中蘇會談,時機未熟。第二,在抗日作戰上,中國會給予蘇聯必要的軍事合作的。第三,我很感謝貴國總統最高尚之道義,且深表讚同。第四,我完全讚同美國對日的‘跳島戰術’。”

赫爾利聽後高興地說:“OK!”

高斯欲向蔣翻譯,蔣介石卻搶言說:“此句我懂,不必翻譯。”

大家被蔣介石這句話給逗樂了。

74.重慶蔣介石辦公室 日

蔣介石向商震問道:“去開羅參會的代表擬定了沒有啊?”

商震:“都好了。”

蔣介石:“都有哪些人呢?說給我聽聽。”

商震打開文件夾,念道:“國防最高委員會秘書長王寵惠、航空委員會主任周至柔、侍從室一處主任林蔚、宣傳部副部長董顯光、軍令部二廳廳長楊宣誠、外交部參事郭斌佳、侍衛長俞濟時、駐美代表團副團長朱世明和蔡文治、軍委會戰地服務團總幹事黃仁霖、侍從室組長陳希曾、侍從秘書俞國華、蔣夫人秘書陳純廉小姐,還有我和史迪威,加上您和夫人共18人。”

蔣介石:“我不是說把陳納德也作為隨從幕僚嗎?”

商震:“我們在報名單時,是有他的,可後來美國使館在核準名單時,卻把他給刪了。後來我去詢問後才知,是美國陸軍部特意關照不讓他去的。”

蔣介石不解地:“代表團不是有20人名額嗎,怎麼就不可以呢?這不公平嘛!”他想了想,“算啦,不要去多煩了。就讓他以中國空軍參謀長的身份參會吧。”

“好的。”商震應聲道。

蔣介石:“參會的議事方案擬好沒有啊?”

商震:“擬好了。參事室和國防委員會秘書廳各擬了一份,還有軍事計劃則由史迪威將軍負責擬訂的。除軍事議案之外,都已交王秘書長審核過了。”

蔣介石:“那你去把他叫來,我在此等他。”

75.重慶蔣介石辦公室 日

史迪威在向蔣介石彙報:“依照您的意見,軍事議案的要點有三,一、盟國應於1944年初,使用足夠的海陸空力量,全力解放緬甸全境,以確保滇緬公路的補給運輸線。二、美國要向中國提供足以裝備90個師的武器與物資援助。三、美國每月通過駝峰航線向中國投入一萬噸的物資運輸量,以支援中國的空中作戰。就這些了。”

蔣介石滿意地說:“很好。你辛苦了!”

76.埃及開羅郊外培因機場 晨

當蔣介石和宋美齡的座機徐徐降落之時,停機坪上空傳來了開羅城裏鳴鍾發出的7下洪亮的報時鍾聲。

提前抵達埃及的陳納德帶著美國第9航空隊的軍官們,已經來到了停機坪,並一起走向剛停泊的飛機,尾隨他們的是各路記者們。

艙門緩緩打開,蔣介石和宋美齡首先走出艙門,沿著舷梯緩步走下,跟在後麵的是參會幕僚。

陳納德迎上與蔣介石和宋美齡分別握手:“歡迎委員長和夫人!”隨後,陳納德也分別與隨行人員王寵惠、商震、林蔚、周至柔、董顯光、俞濟時等,分別一一握手致意。

陳納德陪同蔣介石和夫人一行,來到了車頭懸掛中國國旗的車隊前,指著一輛黑色轎車說:“請委員長和夫人上車。”

蔣介石和宋美齡上了轎車。

陳納德坐上一輛美式軍用吉普車,他將手伸出窗外示意車隊“跟著”,便自駕開道。

77.開羅市中心 晨

車隊在街道上行駛。

78.開羅米納飯店 晨

車隊在飯店前停下,由英軍人員引導,中國代表團人員進入飯店別墅。

79.開羅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蔣介石與宋美齡正在打量著別墅房間。

商震進來:“委員長,英方會務聯絡官前來拜見。”

蔣介石有點生氣地說:“不去機場迎接,來這裏做啥?莫明其妙!”

宋美齡對商震說:“請他進來吧。”

80.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商震引英方聯絡官進來。

蔣介石示意聯絡官坐下。

聯絡官客氣地坐下,說了一痛。

商震向蔣介石翻譯說:“他說,對不起!因蔣主席閣下的抵達時間比原定時間提前了一天,而美方空軍為了您的安全起見,又將消息嚴守秘密,以致英方的軍政長官未去機場迎接。對此,我再次深表歉意!”

蔣介石微笑地說:“原來如此,可以理解。勿必客氣。”

81.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英國中東事務大臣加賽來訪,王寵惠在一旁作翻譯。

加賽:“我是英國派駐這裏負責中東事務的大臣,由於未曾預知閣下的抵達時間,未能前往機場迎接,深表道歉!敬請閣下原諒!”

蔣介石:“可以理解,不必客氣。”

82.米納飯店會務處 日

商震對會務主任穆爾德少將說:“你好!我是中國代表團對外事務官商震中將。”

穆爾德:“我是大會事務主任穆爾德少將。”

商震:“現在,我代表我的國家向大會事務處報到,並呈上中國代表團之全體成員名單。”說著,便將手中的名單遞給穆爾德少將。

“謝謝!”穆爾德接過名單,“我們給予貴國代表團的會務安排是:一、會務處將撥給你們21號樓與27號樓作為宿舍,此外米納飯店的兩個房間,為會務聯絡及開會休息之用。二、會務處委派卡特上尉為你們的聯絡官,會務之事可直接與其聯係。三、會務處為貴國代表團安排的警衛配置是,警衛步兵一個連,憲兵一個小隊,便衣警士7人,以負責貴國代表團駐地別墅之四周警衛。會務安排報告完畢,長官!”

商震舉手敬禮示謝。

83.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蔣介石對中國駐埃及開羅公使館代辦湯武說:“湯武代辦,我今日召你來,隻是想請你向我介紹一下,開羅的當下情況如何,僅此而已。”

湯武:“好的。開羅至今仍由英國軍隊控製著。不過,自意大利投降以後,這裏的情況便好多了,起碼不用每天擔驚受怕了。其他嘛,除了金字塔就是沙土了。”

蔣介石笑道:“這我曉得,曉得。”

84.米納飯店一號別墅 日

商震前來向蔣介石請示:“委員長,英國駐埃及大使吉樂仁子爵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