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當晚便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言明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並附帶有三十萬兩白銀的銀票。大奎很滿意,計劃著將異己鏟除後,便辭官隱退再不問世事。與世無爭豪宅美眷,正是大奎心中所想,畢竟大奎也是凡人,也向往著安逸寧靜。
本來大奎以為會有一場搏命廝殺,哪成想遇到了一心做官抱大腿的苗賀軒,這件事情倒是變得簡單了。
當下大奎帶著二百屬下連夜出了臨江府,縱馬向北疾馳。據苗賀軒信中所言,樓伊賀在嶽州府,那裏才是血濺堂的重心所在。樓伊賀的得力屬下大部分是其收養的孤兒,從小加以嚴酷的訓練,如今可謂桃李遍天下。不管這樓伊賀有多少門人弟子,此人是必須除去的。
嶽州古稱巴陵,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古城。夏商時期,嶽陽為三苗之地;到了春秋戰國,嶽陽地屬楚國;秦統一六國後,分天下為36郡,嶽陽時屬長沙郡羅縣。西漢時期,分封劉姓諸王,嶽陽歸屬長沙國雋縣;三國時期,為吳國所轄,東吳曾在此訓練水軍。晉武帝太康元年(280年)建巴陵縣,後,惠帝元康元年(公元291年)置巴陵郡。郡治設在巴陵城。
隋朝文帝時期,精簡郡縣,廢巴陵郡,建為巴州;隋開皇十一年(公元591年),又改巴州為嶽州。
嶽州在元庭治下曾為嶽州路,太祖登基後改為嶽州府。
自古以來,嶽州既是兵家必爭之地,其戰略位置極其重要。大奎敢於隻帶二百親隨赴嶽州府,是因為嶽州左近駐有大明水軍。樓伊賀敢在大明駐軍重地藏身,真可謂有膽有識。
大奎雖是胸無點墨,但卻知在北宋年間曾有一位大賢為嶽州的嶽陽樓題詞,這位大賢便是範仲淹。其‘嶽陽樓記’也是恩師靈智上人耳提麵命督促教授的一篇絕佳文章。
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嶽陽樓,增其舊製,刻唐賢今人詩賦於其上。屬予作文以記之。
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嶽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於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若夫霪雨霏霏,連月不開,陰風怒號,濁浪排空;日星隱耀,山嶽潛形;商旅不行,檣傾楫摧;薄暮冥冥,虎嘯猿啼。登斯樓也,則有去國懷鄉,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遊泳;岸芷汀蘭,鬱鬱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裏,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偕忘,把酒臨風,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嚐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及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兩句卻是大奎最喜歡的。
二百餘人縱馬疾馳,一路鐵蹄得得,真可謂風馳電掣。行至第二日午時,已近嶽州地界。大奎一行人數眾多,遠遠行來煙塵大起遮天蔽日。嶽州城防明軍見到,急忙上報嶽州知府胡明遠胡大人。
由於嶽州乃是兵家重地,故此知府胡明遠可謂上馬官軍,下馬管民。此刻聞聽兵卒奏報,胡明遠不敢怠慢,急忙命人嚴守四門,而他自己則帶人親自前往城南門一探究竟。
距嶽州城尚有裏許,大奎便遠遠見到由城門內奔出兩隊兵卒,隨後便見到一人身穿官服腰懸佩劍,雖是文官打扮卻也透出一股英武之氣。
大奎帶著眾屬下到了城門前,命眾屬下原地待命。遂隻身向前,來到這文官麵前抱拳道:“本官江南通政使張大奎,前來嶽州府公幹。“說著大奎亮出腰牌。
“嶽州知府胡明遠,見過通政使張大人。”胡明遠騎在馬上抱拳回禮。
“胡大人不必多禮,速速傳諭各門關閉,無本官之命任何人不得出入。”大奎聲色俱厲,胡明遠卻是一愣,但大奎是上差,他自然不能違逆。當下胡明遠命人趕赴四門通曉傳諭大奎的命令。
望著麵前十餘丈高的巍峨城牆,大奎嘴角帶起一抹冷笑。
‘樓伊賀,此番看你如何逃出我張大奎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