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平啞巴吃黃連一臉委屈的站了出來,強自朗聲道:“少俠武功高強,林某深感佩服,今日之事,當須有個了斷,煩請少俠出招,與林某分個勝負。”石淩風封住傷口的穴道,提劍上來,輕聲道:“既然前輩執意如此,請恕在下不敬了。”長劍一震,劍鳴聲起,風卷殘雲,威震四方。
書生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雖說石淩風受了傷。可華山掌門也曾接過石淩風的龍吟一劍,勢必多多少少會受些內傷,即便華山掌門毫發無傷,以石淩風現如今的實力也是穩操勝券的,見他終於脫得險境,忍不住舒了一口氣,想到如今的青峰崖竟要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下三濫伎倆自保,心中亦是感慨萬千。正想著忽聽周圍一陣騷動,原來一直在旁的矮胖子已經背起那軟鞭大漢,輕飄飄的飛向石階,一眾青峰崖門人紛紛飛身阻攔,書生卻道:“罷了,由他們去吧。”眼見那兩人越飄越遠,失去了蹤影,不禁歎了一口氣,再聽得群聲大嘩,抬頭去看時,石淩風跟華山掌門已分出了勝負,不出眾人所料,華山掌門長劍震斷,跌坐地上。
華山掌門麵如土色,神情沮喪,撿起斷劍,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大聲呼道:“想不到我今日竟敗在一個無名小輩手裏,祖師爺創下的百年基業,就此毀於我手了。”話未說完,斷劍已抵脖頸,欲自刎謝罪。高義明眼疾手快,長劍刺出,一劍挑落了林掌門的斷劍,淡淡道:“林掌門,這又何苦呢?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雖敗了,他日苦練武藝,再贏過對手不就行了。若你今日就此了斷,你華山派又後繼無人,隻怕華山派就此消匿於江湖,祖師爺千辛萬苦所創下的基業也將盡數毀於你手,到時九泉之下,隻怕你無顏向祖師爺交代。”華山掌門聽得此話所言有理,雖不知高義明為何要出手相救,可也總算打消了自刎的念頭,疾步走到石階,領著一眾華山弟子,招呼也不打一聲,徑自離開。高義明看著華山派遠去禁不住歎了口氣,他隱隱覺得,整個武林之中似乎有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雖說下棋的人並不在乎棋子的死活,可高義明若想脫離他人的擺布,反敗為勝,就少不了這些棋子的幫助,這華山掌門的命自然不能在這裏草草了結。如今幾人算是敗了了一踏塗地,也不想過多停留,朗聲道:“高某要事在身,不便多留,這就告辭了。”江自遠冷笑道:“青城派派人意圖劫持我師姐,既不說明來由,也不道歉,難道就想如此輕易離去麼?”高義明道:“江兄怕是冤枉高某人了,這兩人雖說是我青城派的打扮,可高某卻並不認識,想來必是襲擊了我派兩名弟子,喬裝混了進來,還請諸位能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高某。”江自遠道:“那怎麼他別人不扮,偏扮你青城派的人呢?”高義明笑道:“許是那兩位仰慕我青城派已久,特來得償所願也不可知啊,況且那兩位的功夫高某是望塵莫及,若我門下真有這麼兩位高手,隻怕我這掌門就再也坐不長嘍。”說完向書生望去繼續道:“既然青峰崖都不肯攔住此二人問個清楚,就如此不清不楚的給高某人扣上了屎盆子,未免不妥吧?”書生道:“青城派乃名門正派,鄙人相信劫持小女孩這等卑鄙的事情定與貴派無關。高掌門請便,鄙人傷重,恕不相送。”高義明笑道:“豈敢有勞公孫先生相送,高某這就告辭。”餘下兩派掌門也盡皆告辭,與青城派一道相繼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