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之上又是一番的唇槍舌戰。無人察覺道士列中的一老道猛聽得“軒轅”二字身子晃了三晃。他看向群臣中低頭不語的南宮大人,可大人他卻似於這“軒轅”二字無動於衷,正自跪坐於當地閉目養神。
“母劍與那公劍一般無二麼?”新皇拓跋餘脫口而出。
“先皇賜母劍之時看劍鞘倒是一般無二,不過既然論起公母,自然又是不同的了,不過到底哪裏不同——”陸麗無奈地搖了搖頭。
堂上眾臣亦盡皆搖頭不知。正在膠著之際,一人長歎一聲挺胸而出。子陌一看簡直大驚失色,此人正是先始一直默默無語的師父南宮筠。
“劍若論公母到底是粗鄙了些,依筠來看,該論雌雄才更為妥當。軒轅劍當世名劍,雄劍之上有四個魚嘴,雌劍之上卻隻有兩個魚嘴。”
“你一個外臣近不得先皇之身,又怎知的如此真切?”新皇到底年輕,說起話來直截了當,一點也不給眼前這封疆大吏臉麵。
“外臣說得真切不真切,皇上著人去先皇永安寢殿取來一看便知。”南宮筠抿嘴而笑。
須臾得恩,得義捧劍而來,緩緩拉開劍鞘,果真如南宮大人所言雄劍劍身之上赫然有四個魚嘴,寒光逼人,真真的是一把上古寶劍。
“南宮大人慧眼過人,難不成在哪裏見過雌劍不成?”尚書陸麗老謀深算,早已眯起了雙眼,直欲把南宮筠看透。
“老臣不才,老臣不僅見過雌劍,亦見過手持雌劍之人。”
“見過?南宮大人定是知道雌劍現在何方?”一旁的昭儀娘娘冷笑數聲,嘴巴都撇到了耳根旁。
阡兒惶恐地看向子陌的當口,子陌亦正滿臉狐疑地望向阡兒。四目相對卻都促緊著眉頭,子陌朝阡兒輕輕地搖了搖頭。
軒轅劍乃師父覓來,親佩掛於自己腰傍,由此還特意造了一處院落,起名為“軒轅閣”,與子襄師兄的“淩雲閣”遙遙相對。劍客愛劍本是無可厚非,沒曾想自己這軒轅劍還有這麼大的來頭!若早知此劍故事,自己此等微若芥子之人自是佩戴不起的,理應早早贈予他人才是。所幸此劍此時並不在身上,已交由穀雨代為藏匿,自己亦不用著忙,且看師父之意為是。
“父皇仙體在上,朕亦想極早找見朕那苦命的皇侄,當又多了一治國平天下之臂膀。”拓跋餘索性安坐於龍椅之上,一臉的清風明月。
尚書陸麗扯一扯南宮筠的衣袖,他原是太子一黨,自是比南宮筠還是要急切了三分。
南宮筠仰望上天,一字一句道:
“出平都儀門往西宣平客棧就是。”
中兵劉尼聞言已是一個大步就衝出了太極門;尚書陸麗使顏色於得恩,得義,兩人亦扶劍緩緩抽身退出;子襄會意,高舉聖旨,亦凜然尋馬奔出魏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