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偶陪父親喝點,也隻是能喝一兩杯。”息阡愈發的嬌羞不勝。
“那阡兒妹妹能舞劍麼?”中曼又問。
“從不曾碰過劍。我比不得姐姐,聽聞姐姐劍術了得。”
子陌張了張口,本想說她會使刀,又怕息阡誤會刀傷自己之事,隻好抿嘴偷笑。
“子陌哥哥,你又笑什麼?”中曼高聲道。
“你以為世間女子都會像你一樣神劍亂舞麼?也就是師父開明,許你學得一招兩式。”子陌笑著看向子襄。
子襄正喝著烈酒,麵色嚴峻,也不搭腔。
“師兄,那些個先行回來的家兵如何安置了?”子陌打岔道。
“已盡數遣至宗室祠堂守祠護院,那些家兵本就忠實,以後還可派上大用。”
“師兄的運籌自是妥當的,隻是——”子陌站起,朝如玉一拜道:“師母,息小姐已經入府,為了掩人耳目,是不是對外叫南宮阡兒?師父不在,請師母慮後示下。”
“子陌說的及是,明日對外一眾丫頭嬤嬤宣稱府中給中曼小姐新買了一大丫頭,中曼小姐與其甚是投緣,已結為異性姐妹,隨南宮姓氏。阡兒,你覺得這樣可好?”
“舅母考慮的是,阡兒乃我乳名,除了近人外人一概不知。若阡兒再姓本姓,連累了舅父一家,真實實就是阡兒的罪過了。”阡兒轉向如玉,紅了雙眼,叩頭就拜。
如玉略抬抬手道:“阡兒不必傷感,此處以後就是你的家。葉蓁苑是你母親生前所住,現已整理妥當;易雲亦是你舅父親自挑揀的丫頭,讓她先服侍你,等日後再做打算。”如玉說完用絹帕拭著嘴,起身就要退下。
“母親近日是吃得愈發少了。”中曼看母親麵帶倦色,很是擔心。
“你父親不在,諸事繁雜,我實在沒什麼胃口,不過今日阡兒來了,我還比往日多吃了些呢。你們也略吃吃,早些回去休息吧!”如玉扶著寄春寄秋就往外走。
待如玉走出恩澤堂,坐上軟轎。子陌才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從幾下悄悄放於阡兒的身側。那阡兒也不理他,隻低眉問道:“時涯現在何處?”
“他跟穀雨一起在我住的軒轅閣吃酒呢,日後就讓他跟穀雨一起住,等師父來了,求師父示下,再做籌劃,可好?”
阡兒默然。子陌看阡兒神情落寞,大沒有了在丹霞山上的神采,知道她初來南宮,定是生疏不適,更兼擔憂父親的安危;自己想要勸慰,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默默包了幾塊阡兒適才愛吃的糕點,起身就要送阡兒回葉蓁苑。子襄紅著臉,招呼幾個嬤嬤道:“天寒夜冷,葉蓁苑又長久未有人住,這前廳的幾個火盆就統統搬到葉蓁苑吧。”
“子襄哥哥今日可是喝多了,操心起這些事來。”中曼不屑。
四人到了廊下,隻見各院的嬤嬤丫鬟們都提著羊皮燈籠,拿著各色荷葉傘。雨正下得緊,夾雜著冰絲,在燈燭下涼涼地紮著人的眼。